“我这一次,是来接你回去的。”他手臂略微用力,密不透风笼紧了她,让她面容紧紧贴靠在他心口位置,“我们一家,便可以团圆了。”

男人的心跳一如既往坚实有力。

“回家?团圆?”她喃喃重复了一遍,像是听到了一个莫大笑话。

白茸抬头看他,忽然笑了。

他手指收紧了力。

“我不会去见他。”

“以后,你也再也不要来找我,今日的事情,我只当没听过。”

风声吹过竹林。

一切都恢复了静默。

“松手。”她说,“别碰我。”

沈长离一动不动。

“是因为那个小杂种?”风幽幽的,他那双玉石一样的眼也幽幽,“所以,你不要你和我的孩子?”

小杂种?

半晌,她才意识到,他是在说谁。

沈长离自小家教严格,是按照世家公子的规矩养出来的,性格又极度清高自傲。几辈子,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明着使用这样尖刻粗鄙的言语。甚至,还是在形容一个无辜的孩子。

他都看到了。

他们所谓一家三口荒唐可笑的生活,看到了那个小杂种叫她娘,看到了他们三人一场滑稽可笑的家家酒。

沈青溯才是她怀胎十月,亲自生下的孩子。他是她孩子的父亲。

阴山九郁他从未看到眼里过,遑论那一条杂种的蛇。

她用全然陌生的眼神看着他:“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他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即使到了现在,依旧这般傲慢?

“这些年间的事情,我已经都知道了。”

“沈桓玉,你从前一心想要报仇。所以,用咒抽了自己的情丝,用感情和与我从小到大的记忆换了修为。”

“你欲登仙,需借青岚宗楚家的势,便与楚挽璃成了亲。”

“你去了妖界,因疆土四分五裂,暂时无法与九重霄抗衡,需要积蓄力量。你也心知肚明韶丹是九重霄的探子,于是,你把她留在身边,给她允诺未来,笼络住与九重霄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