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气氛又沉闷了下下去,他显然不悦了,可是也没松开她,只是漫不经心握了她一小撮乌发把玩。

“可以把这个松开吗?”她撩起裙子,指着自己脚踝上的链子,“摩着脚踝,实在有些疼。”

这几月,暗卫给他汇报过不少次,她一直安分守己,安安静静在宫中做针线活,看看书,养养花,偶尔调香。

沈长离半晌没说话。

随着轻轻一声响,她脚踝一松。

他却也随之弯身,撩起了她的裙角,大手握上了她的脚踝。

无数不好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她面容发白,现在……她对男人,尤其是沈长离的近身,依旧有不可名状的心理阴影。

她没想到,确认她脚踝状况后,他叫人拿了药膏过来。

沈长离亲自挑出了一些白玉膏,化开,给她捏过脚踝上乌青之处。

动作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她极为不适,浑身都僵硬了。

他确似乎挺习惯,举止自然。

做完之后,他寻帕子净了手,随即望向她:“昨日,孤的幕僚说,让孤给你一个妃位,这样,等孩子生下来,也方便封位。”

他们之间到现在都没有过一场真正的昏礼。

之前那些宫妃进宫时,战事也吃紧,他自然没那闲工夫去和她们办昏礼。

只是这一次,待一切都办妥了,他倒是很想操办一场,

听了这话,白茸低垂的睫毛一颤,

她一直低着眼,甚至都没有看他,也没有任何喜色。

沈长离也没料想她是这样的反应,漂亮的眉已经拧起。

良久,他语气已经恢复了冷淡:“此事,等他生下来了再说。”

他心情不好,但是又说不出什么不好,方才难得的好心情已经消退了大半,颇为不悦地看着怀中女人。

“你换了熏香么?闻着和之前不一样。”白茸坐了一会儿,身子微僵,主动靠进了他怀里。

“在外行军,不方便。”他说。

他显然被她这个细微动作取悦到了。

他从前一直用迦南香,纯粹是因为习惯。他小时,青姬在宫中燃的一直是这香。后来,他去了青岚宗,因为不喜欢降真香的味道,这习惯便一直维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