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对于韩世宜的固执十分的生气,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人还是这样不开窍。
宣德帝蹙着眉摆了摆手,侍卫便将韩世宜拖了出去。
这是前世吗?
她已分不清这是梦还是前世情形。
宋玉晚这一病,就病了许久,江央尽职尽责的照看着她。
“画影呢?”
她恍然想起了,自己已经很久没看见画影了。
江央老实回答:“画影姑娘被王爷遣回宋府了。”
本以为宋玉晚会失望,更甚吵闹,然而意外的是,宋玉晚微微松了口气,蹙紧的眉目也舒展开来。
“夫人似乎很愿意画影姑娘回去。”
江央确实很好奇宋玉晚的态度。
宋玉晚看了看她,说道:“我怕她被王爷罚了。”
或者杀了。
谁知道韩延钰什么时候发疯,他杀人从来都不讲道理的。
江央淡淡道:“夫人多虑了,王爷爱屋及乌不会为难画影姑娘的。
今次遣她回去,也不过是因为您受了伤,不好让她照看。”
宋玉晚闻言,讥诮道:“也对,画影手笨,比不得你手脚伶俐。”
江央默了默,说道:“王爷说,您病着的时候不能吃甜的,但婢子觉得吃几块糖糕问题不大。”
话音顿了顿,继续道:“是宫外金德坊的糖糕,主子要吗?”
宋玉晚本想很有骨气的拒绝她,但话到嘴边就转了个弯,说道:“要要要!”
江央对于这种没节操的行为,不作任何评价。
对于宋玉晚的伤情,韩延钰到底是请了贺家的人来,毕竟金陵中医术出众的独贺家一家。
贺尧给她包扎好,话也说得明白。
伤口若是再崩裂,这只胳膊就不用要了。
江央将药方拿去太医宫里抓药去了。
宋玉晚侧头问贺尧:“贺伯身体如何?”
贺尧如实道:“祖父人已经老了,身体也大不如前了,现在病在床榻,我来之前还嘱咐我给娘娘好好看看,说娘娘天生好动,别落下什么病根。”
宋玉晚被他说得眼眶有点泛红:“帮我给贺伯带个好吧,如今情形,我也没法去看他。”
贺尧也没法说什么,拱手道:“娘娘宽心,子阳告退。”
宋玉晚伤得不轻,所以临华殿上上下下,恨不得给宋玉晚束之高阁供起来落灰,也不肯她出门走动,这万一磕碰了,还不要了这群人的命。
就连赵姬也避免来到宋玉晚的眼前。
宋玉晚看了看江央淡然的脸色,打消了和她闲聊的举动,百无聊赖只能给江央下个任务。
不管用什么方式,把赵姬揪过来陪她聊天。
可好容易把赵姬叫到主殿内,她也死活不到跟前来。
“我的好夫人,我可不敢去您面前,等您这金贵的身子养好了我再过去吧。”
赵姬笑了笑,神色中夹着浓浓的调侃意味。
宋玉晚想,赵姬和她相处了几个月,竟然也学坏了。
赵姬坐的离她有八丈远,估摸着门外听不见她讲话,不然赵姬就真的坐到了门外边去。
“坐近些,我可不想喊着说话。”
赵姬掩唇一笑:“好好好,我坐的近些。”
她安稳落座,又继续道:“您这一病了,宫里的人可都是战战兢兢的,王爷心情很不好,谁也不敢这个节骨眼撞枪口。”
宋玉晚百无聊赖,随口闲话:“自我进宫,从未见过摄政王妃,你之前说她小产,身子可好了?”
赵姬摇摇头:“一直拖拖拉拉的病着,王妃并不见我,探望了两三次皆吃了闭门羹,久而久之也就不去了。”
宋玉晚和陈乔交情不深,不知她是个什么秉性,一语带过也只是随便问问。
彼时东宫内,韩延钰站着,宋玉静跪着,她脸上还有一个重重的巴掌印。
“谁给你的胆子敢给本王下药?”
韩延钰阴冷笑笑:“你是不想活了吧。”
宋玉静伸手抹了下唇角血迹,笑了笑:“那个药,不过是能放大王爷内心所想罢了。”
换句话说,韩延钰若是心里没想法,就如同没有吃过药,但若是想了,又何必怪她呢?
韩延钰伸手捏住她的下颚,黑沉沉的眸色里倒映着宋玉静淡然的容色:“你为何要这样做?”
宋玉静淡淡笑道:“妾身不过是想成全王爷而已。”
“你可知,晚娘伤口崩裂险些死了?”
韩延钰力道大的仿佛要把她的骨头捏碎:“如果她死了,我保证会让你生不如死,不要以为你长得像她,便能在本王面前挣得什么脸面,在本王眼里,你就算是和晚娘双生,也比不上她一根头发。”
韩延钰一甩手,宋玉静跌坐在地,头上的玉步摇也摔落在地,跌了个两截。
“不要再有下次,否则本王绝不轻饶了你。”
宋玉静知道眼前这位摄政王从不说玩笑话,她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直到韩延钰走出东宫,她也不曾为自己辩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