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团联谊会在即,我的腿上却多了条“蜈蚣”
。
本想和舍友小裴一起排练她们的节目,给她当个群演。
结果群演在对台词的第一环节负伤,这是我没想到的。
完全投入表演的我从小台阶上踩空,事情逐渐变得杯具起来。
也许是比较迟钝,当时竟没觉得疼。
为了不耽误大家排练,我淡定地站起来,自己走回了宿舍。
坐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儿,窗缝里的风,吹得袜子凉丝丝的。
我低头一看,好家伙!
这不就是上午刚学那个“流血及履”
的现实版?
因为穿了黑色的铅笔裤,我总觉得自己的伤口惨不忍睹,整个人瘫坐在床上,脑瓜子“嗡嗡”
响。
手心里凉冰冰的,眼泪已经滴在衣襟上。
我赶紧抽张纸擦了擦脸,强迫自己冷静。
我从小到大,身体都不太好。
五六岁时借住在姑妈家,一有个头疼脑热,连带着耳根子也要受牵连。
现在看起来,姑妈是刀子嘴,豆腐心。
抱怨归抱怨,该照顾我的一样不少。
但那段时间的经历,确实让我养成了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
我这人最怕麻烦别人,常常是天大的事,想方设法扛到底。
这回,好像真的有点扛不住了。
我甚至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执意要跑到这离家一千多公里的地方念书。
小裴的电话删了又删,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
最后,我决定自己去校医院。
从宿舍楼到医学部不过六七百米,感觉像走了几个世纪。
进了大厅,地面都开始摇摇晃晃。
我坐在门口的候诊区,眼前突然一黑。
不会直接交代在这儿了吧……我想。
“谢谢老师。”
我听着走廊那边像是言先生的声音,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对症下药,看来学得还挺扎实的嘛。
回去好好休息。”
“我知道了。
老师,那您忙着,我就先回去了。”
他从诊室出来,低着头看自己的处方笺。
大厅里人来人往。
我眼睁睁望着他走过面前,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鼻子猛然一酸,我赶紧侧了侧身,低下了头。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