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一碗矮老头的蛇皮汤药,蚀骨之痛已有缓解。
太子坐在床头,与我的手紧握。
如风跪在地上,背脊挺拔,气氛僵持。
「属下遍寻东宫所有狗洞,并未见到解药与密信。」
「谢、如、风——」太子一字一顿,欲发作。
我用指尖在他掌心,偷偷划字。
他拇指回捏,以示了解,脸上并不显,「那你再从头找!」
直到如风走后,合上寝殿门,他才开口。
「小七刚写的无碍,何意?」
我指了指包袱,他会意取来。
「每回拿到解药,我都刮取一角,小心包在帕中。十年来,已拼出完整一颗。」
在我棉袄夹层里,他翻出药丸。
「小七果真聪慧。」
我咽下解药,「同阿娘学的,她总会把每日的馒头,掐一尖尖存着,待讨不着饭时,再拿出来吃。」
他下巴蹭着我掌心,声音闷闷的。
还以为他要我可怜,出言安慰。
「那段日子,小七一定很快乐吧~」
我的心像清风拂过山岗。
「是啊~ 有阿娘在,没有什么过不去。」
他叹息。
我伸手,像撸老狸猫一般,摸着太子殿下额前碎发。
「萧子衡,你以前是不是过得很苦?」
所以才会羡慕,我和阿娘讨饭的日子。
「是啊~ 锦衣玉食,苦不堪言,」他薄唇一弯,偏头,把侧脸枕在我掌心。
我一卖身为奴的,竟敢同情储君,真倒反天罡!
我欲抽手,他抓着不放。
「昨夜,我说对你毫无保留,真心话还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