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婢告退——」我撑肘起身。
他手臂一展,将金丝龙凤锦被往我身上盖。
「我的女人,以后自然在这睡。」
夜里,我被他折腾得睡不着。
每半个时辰,他都要用冷水冲凉。
「殿下既然被下了催情药,为何不......」心如擂鼓,我小心贴上他的滚烫。
清白算什么,我要活下去,哪怕用身体攀靠山。
「再等等,现在不是时候,」他喑哑着嗓,身下发硬,勾着背下床。
烛光掩映,他的黑影摇晃。
再回来时,神智清醒不少,空气中隐隐有股血腥味。
「睡吧~」他的脑袋靠近,和我共用一个枕头。
呼吸可闻。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倘若我对他没用,那我还能活多久?
他叹息,「既然你睡不着,那我便问几个问题。」
「奴婢绝不隐瞒!」
看吧,我还是有用的。
淮安王这么多年的经营,我多少了解一些。
「姓名。」
「春兰。」
「我知道,这是王嬷嬷给你取的名字,你的真名?」
他墨色眼眸深似海,潜藏暗涌。
「奴婢姓应,名小七。」
「小七,记得自己的生辰?」
我摇头,早年家乡水患,阿娘领着我一路乞讨,只掰着指头,算济善堂放粥的日子。
阿娘说,活下来,每日都是生辰。
他伸手,指腹抚过我脸颊,长年习武结成茧,触感粗粝。
我的脸是干的,这些苦都已过去,不值得掉眼泪。
「小七可知我的表字?」
「奴婢不知,也不敢直呼殿下名讳,」即使横卧在床,我习惯性屈膝行礼。
他的腿顶住我膝,在我耳边吐热息,「没人时,唤我子衡。」
一声声子恒,打破禁忌。
我的心,如装在竹篓的鱼,狂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