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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冰洁的容色里隐隐含了一层霜雾,抿了抿嘴,只幽幽道了句:“记得请个庖厨和账房。”
“…啊!”芷兰背地损人,做贼心虚,清冷的话音入耳,令她一蹦三尺高。
苏韵卿恍若未见,抬脚离了卧房,站在廊下对着齐霄道:“若雪,你先来我书房。”
齐霄收了给兔子安家的小工具,三步并两步,一路小跑着跟苏韵卿进了书房。
“若让你明日随我入宫去,留你在陛下身边伴驾,你愿意么?”
苏韵卿随手斟了杯热茶,连带着净手的丝帕一道给人递了过去,指了指身侧的蒲团,柔声道:
“过来坐,半月不见,生疏了?”
齐霄依言坐在她身边,虽说年岁相差不多,可她总是有些怕苏韵卿这张一贯清冷的容颜,弱弱试探道:
“先生,我不是今秋才参加秋闱吗?没有功名怎么能去御前呢?”
“不冲突。”苏韵卿淡然一语,垂眸端详着小人,“只是问问你的想法,不乐意就算了,不强求。”
“我…”齐霄抿了抿小嘴巴,怯怯道:“我有些怕陛下,非是不乐意,只是担心做不好给先生添了麻烦。”
“朝臣都怕她。”苏韵卿微微莞尔,话音柔和了几分,“但陛下爱才,尤其喜欢听话的小才女,去试一试,嗯?”
苏韵卿即将入职中书侍郎,如今没有中书令,侍郎在中书省官位至重。这样的要位下,她不会再留在舒凌身边,只会与人渐行渐远,彼此的信任也难以长久维系。
苏韵卿思前想后,唯有把齐霄送过去,才是最贴心,也最令人放心的人选。
如此,她和萧郁蘅才可保持与舒凌之间的关系,御前有齐霄做耳目,上传下达,才不会轻易被贼人钻了空子。
“唔…那好吧。”齐霄鼓了鼓自己的脸颊,好似这个决定令她颇为为难。
苏韵卿忽而想起了自己十二岁那年,孑然一身的孤女立在宣和殿,也是胆怯彷徨的。
那会儿前朝只有她一个女官,形单影只,小小年岁处处审慎周全,出去传话办差少不了看人白眼和脸色,受了委屈不敢跟舒凌说,都往自己肚子里咽。
“明日我带你去,若不自在,就一日,我就把你带回来。伴驾多年,这点颜面我还是有的。”
苏韵卿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你今岁过了秋闱,早晚要有这一日。待到身有功名,走去前朝,是迟早的事。”
“嗯,先生放心,若雪会尽力,让陛下喜欢我的。”齐霄格外乖觉的应承。
苏韵卿眸色一沉,思忖须臾,还是将所思所想说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