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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春定了两人入凤阁,并不似先前那般张榜出来,陛下这是让人捉摸不透阁臣的择选标准,故布迷障。”
“明日再见你,又是紫衣少年了。”萧郁蘅的行事宗旨,素来是想不明白就抛诸脑后,直接转了风向调侃苏韵卿:
“历朝历代,除了深受倚重的宗室子弟,十八岁担此要职的,凤毛麟角,一个巴掌都填不满。”
舒凌给苏韵卿升官的旨意,令萧郁蘅颇为意外,中书侍郎多是宰辅预备役,日后周旋于朝局要事,取舍决断容不得疏失,即便她一直保有尊位,怕也再无能力护苏韵卿周全了。
苏韵卿苦笑一声,自嘲道:“你就别揶揄我了,日后青年华发会否比这青年侍郎更惹眼?”
话音入耳,萧郁蘅难得的正经,提议道:
“我们去找楚明庭吧,他这大难不死,我们表示一二,也再从他身上揩些油,强身健体嘛。老狐狸藏着掖着的本事多着呢,你救他一回,可不能白出力。”
“正有此意。”苏韵卿淡然一笑,正色道:
“耶律茵所言不无道理,苗苗你考虑一二。边地苦寒,战场凶险,我不想你去。但若能研判局势,出谋划策,亦是大功一件。你学功夫在其次,找老楚讨教兵法,更合适。”
“话虽如此,即便我有偏安一隅的心,闲云野鹤或许还行,母亲不大会放心我手握兵权吧。你说的我会去尝试,但结果如何,全在母亲做主,我可保证不了。”
萧郁蘅有些垂头丧气的抱臂在旁,慵懒的敷衍:
“若非心疼你这一脑袋乌发变秃瓢,我才懒得去找楚明庭那个阎王,提刀练剑什么的,简直活受罪。”
“到了,不提了。”马车停驻,苏韵卿轻声提醒了一句,先行走了下来。
公主府外的槐树开得正好,一下车清香扑鼻,带着一丝丝甘甜。
洁白的花串入眼,令人心静如水。
萧郁蘅在前走着,转头吩咐:“长史也请一道来,有话商量。”
席间三人浅酌两杯,萧郁蘅这才出言询问:“长史可知最近朝中有何动向?陛下在洛京都安置了些怎样的事?”
这话入耳,长史举着酒杯的手猛然顿住,丝毫不掩盖话音里的意外:
“殿下不是与陛下一道在洛京吗?陛下颁旨,带您二位巡幸洛京,体察民情的,您怎还来问臣了?这,这臣在京中也未曾听闻什么消息啊。”
苏韵卿与萧郁蘅四目相对,尽皆傻了眼。
今上收拾了奸邪佞臣,如今有足够的时间放在她们身上,诡计多端的戏耍她二人。
她们却只顾一时放纵,现下怕是悔之晚矣。
“殿下,臣许是连日奔波,身体不适,忽而想起今日的药错过了时辰,得先行回府了。”苏韵卿眸光一转,便寻了说辞离席,无意在长史身上浪费时间。
“长史,代我送送苏侍郎。”萧郁蘅小狐狸一般的支开了长史,免得这人再多嘴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