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卿有些失落,“她肯定在下大棋,怕你我搅局,这是打算瞒到底了。今日还诈我方府的事,委实让我惊出了一身冷汗。红鸾自小院回宫后,约莫告了我一状,陛下怪我不务正业,有讨好你的闲心,把我好一通损。”
“这人还真是不讲理,不是她亲口让你照顾开解我的么?怎还又改口了?”萧郁蘅冷嗤一声:“理都是她的,哼!”
“这话你去当她的面说?”苏韵卿存心打趣,伸手点了下她的鼻尖,凝眸看着指尖上的妆粉,诧异出言:“脸上脂粉如此厚,去哪了?”
“大姐家。”萧郁蘅也不瞒她,往她身侧蹭了蹭,“去看小囡囡,小丫头愈发机警可爱了,改日带你去。”
听得是明诚公主府上,苏韵卿这才放下心来,方才瞧着萧郁蘅盛妆弄琵琶,她若隐若现的,好似有些醋意,怪怪的。
“如何想起摸琵琶了?我记得你多年不碰了。”苏韵卿视线落在那个方才被她丢弃的琵琶身上,回忆起这人最开始的疯癫模样,隐生疑惑。
“嗨呀!”萧郁蘅愤然拂袖起身,抱怨道:
“快别提了,本想瞒着你,可越想越气。东市有连着的三个乐器铺面,那是我的。今日大姐叫我去,就是告诉我,母亲把那铺子收了,让大姐代管。什么代管,母亲分明是挡我财路,断我银钱,我正窝火呢。”
苏韵卿这才明白萧郁蘅耍疯的缘由,东市最是热闹,三间旺铺的流水该是巍为壮观的。京中公子女娘不缺银钱,萧郁蘅在那儿卖乐器,是懂得做生意的门道的。
至于陛下这一出釜底抽薪,玩得真是妙啊,直接断了萧郁蘅的小财路,还让她无话可说。也是,难姐难妹怎能待遇不同呢?舒凌扣了苏府所有家产,萧郁蘅的日子也不会好多少才对。
“存些银钱去钱庄,不然你也爪干毛净后,我们就无处借钱了。”苏韵卿思量着自己的现状,好意提醒:
“我这舍身护驾足够功过相抵,陛下也没说要把家财还我,陛下她记仇得很,如我这般一贫如洗的苦日子,你绝对熬不住的。”
萧郁蘅一把抱住了苏韵卿的大腿,哼唧低语:“你说咋办?我去她眼前晃?争着立功,啥差事苦就做啥?我要是活成你这惨样,不如一头扎进豆腐堆儿。”
苏韵卿清了清嗓子,暗道这招数要是有用,她早不至于如此悲惨了,萧郁蘅怎就傻乎乎的,看不透舒凌睚眦必报的傲娇心性呢?
想到此处,苏韵卿眉眼弯弯,却故作正经的与人俯身低语:“要不你最近多吃点羊脑花?补补?”
“苏!韵!卿!”萧郁蘅咬牙切齿,愤恨地瞪着她:“你又说我傻!”
“臣这是犯颜直谏,贤德之君当虚心采纳。”苏韵卿故作俏皮,憋笑甚是艰难。
“去你的,”萧郁蘅松手便罢,还狠命推了人一把泄愤,“你才是无才无德,嘴巴不饶人,不知道本公主不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