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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苗苗乖,苗苗不气不气。”苏韵卿上前揽过这个把自己气成河豚模样的小人,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抚,自己却实在憋不住,话说一半就“噗嗤”一声笑弯了腰,“满意了?”
“你最近话多了,可是一点都不可爱,还不如小时候闷葫芦一样,反倒让人省心。”萧郁蘅垮着个小脸,气鼓鼓的嘟囔。
闻言,苏韵卿敛了笑容,垂眸看着怄气的萧郁蘅,只在心底轻笑,外表淡然的理了理被她拽的皱巴的衣衫,抬脚朝外而去,淡淡道:“走了。”
“诶?”萧郁蘅没想到她真的走,回过味儿来追出去的时候,苏韵卿的影子都找不见了。
舒凌给了苏韵卿新的差遣,约莫她的也不远了。
她扶着回廊下的柱子长叹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喃喃低语:“好似是得吃点脑花,以形补形,也在理。”
第104章宫变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雨馀风细,烟清花疏,又是一载四月天。
小半年光阴荏苒,中书令一职长期空悬未设,中书长官一直都是两位侍郎。
舒凌理政时,会以中书省两位侍郎和门下侍中,乃至是凤阁的几位阁臣一道,实际上等同于悄然分散了以往相权的威势。
舒朗权果然如苏韵卿所料,承袭了武安王的爵位,兼任礼部侍郎,念及居丧丁忧,暂不必入朝;
定国公的名分落在了左卫将军舒维靖头上,门下侍郎舒维康则被赏了永宁侯的爵位,一时间舒家的地位水涨船高,满门王侯将相。
而苏韵卿自入职中书后,便将办公地点转去了前省,不必伴驾君前,与舒凌见面的机会锐减。
她日日与几位舍人在一处,参政议政,抛却公事后,陪着萧郁蘅的光景倒是愈发多了。
她本就有知制诰的权柄,加之诸位舍人职权也在执掌机要,代掌制令,于是,苏韵卿实际上成了中书六舍人之首,权倾一时,朝中诏令几乎尽皆出于她手。
工部方尚书与苏韵卿的暗自斗法,以他的完败而收场。
这份功劳,她要得益于萧郁蘅的臣属和李景行调运的李道成旧部。
苏韵卿出招在暗,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约莫这老东西从未料到,苏韵卿这起落频仍的毛丫头能在短时间内有了手眼通天的人脉网,遍布京城与地方。
苏韵卿散布谣言令他的民心大增,萧郁蘅更是火上浇油的在士大夫间穿插宣扬,令一众底层之人期待方尚书正位大相公造福万民的呼声甚嚣尘上。
朝中官员在认清苏韵卿入职中书,手握大权的形势之后,隐隐猜到了她鼓动方尚书成为众矢之的,实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用意,为讨好她便也有所动作,与李景行暗中筹谋的密查疏漏计策一道并行,自地方到中央,皆有无数眼睛盯着工部尚书的一举一动,翻此人的旧账。
待到方尚书察觉异样,在宣和殿叩头乞求致仕还乡之时,帝王的忌惮之心已经被逼迫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