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140(1 / 2)

第130章

打成一团的一堆人最后莫名其妙的齐聚在了诱惑森林,他们挤在夏洛特家族的第八女,夏洛特·布蕾的林中小屋,等着她给大家熬最拿手的美味蘑菇汤。

已经开始调味的布蕾甚至没反应过来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但佩罗哥和卡塔库栗哥哥都没有提出异议,所以完全是在凭肌肉记忆熬汤的布蕾直接放弃了思考。

布蕾:哥哥们是不会出错的,所以即便妈妈那边依旧在跟白胡子对战也一定没问题,嗯!

正在吃饼干夹麻薯流心糖的佩奇将自己制造的奇怪零食分了库赞一半,“尝尝。”

从未动过将别人的能力送进肚子里这种念头的库赞神色微妙地接过了这个小方块,“真的好吃吗?”

“嗤,那你也要能咬得动才行。”克力架面色不善的坐在卡塔库栗身边,平时套在外面的饼干战士早就被污染们扒了个干净,所以他现在是以真面目坐在库赞面前的。

“看来情报班的能力还有待提高。”库赞看向那张与通缉令完全不同的脸,在将夹心饼干送入口中的同时看了眼佩奇,“记得提醒我这件事。”

“好。”

有咀嚼声同步响起,这让克力架的脸色更难看了些。

“唔,好像还行。”真的咽下去的大将也不怕那三个能力者突然隔空指挥自己的造物从内部刺破他的内脏,他抬头看向窗外的月亮,“我还来得及喝上这口汤吗?”

已经8:57了。

“来得及,我没有不能间隔跳跃这种限制,所以就算超时也没事。”

“真的要回去继续做海军吗?”对兰道夫很感兴趣的马尔科正在捏这只兔子的耳朵,他偏头去看开始尝试红茶的库赞,“感觉你在做海贼的时候才更开心?”

“要是不想回去的话,要不要来白胡子海贼团?”

“……”

放下茶杯的库赞缓慢地‘嗯’了一声,然后拒绝了这个邀请,“比起海贼库赞,这个世界果然还是更需要大将青雉吧。”

“世界不需要,你也不用去管世界需不需要。”依旧在吃小零食的佩奇看了库赞一眼,“但我答应过早上的你要带你回去,所以我会让你回去的。”

库赞被佩奇严谨的态度逗笑了,他笑着跟她开玩笑,“啊啦啦,那要是我真的突然想让这场梦延续下去,是不是也只能做梦了?”

“是。”

从不开玩笑的魔女肯定了友人的猜测,但她在接过那碗蘑菇汤后多补充了一句,“可若是你真的想要成为海贼,那我会让今早九点的你重新选择一次。”

“我可以再带你叛逃一次。”

“……”

同样接过蘑菇汤的库赞这次真的沉默了片刻,他看向手中正在不断冒热气的瓷碗,“不了,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解决呢。”

“kukuku,以懒散闻名的青雉居然也有要努力工作的一天,真是不可思议,佩咯啉~”

完全不打算参与这件事的糖果大臣笑眯眯地喝着妹妹的爱心蘑菇汤,他看向正在小口吹热气的佩奇,“我不管你到底要不要退回今天上午,但我的精神损失费不能少,就算我忘了你也要赔给我。”

“可以。”

不差钱的洪灾大人轻易地点了头,她将自己的碗举向库赞的方向,最后问了他一遍,“海军,还是海贼?”

“海军。”

拿汤碗碰杯的两个人各自喝了一口夏洛特牌蘑菇汤,然后非常同步地放下了碗,“多谢款待。”

早就看到结局的卡塔库栗就没插过话,他没有摘下自己的围巾,只是坐在布蕾旁边时不时的帮她递些食材。

而马尔科则是终于放过了手里的那只兔子,他起身走向库赞,向他伸出了手,“欢迎再来我这散心,但要是想抓我进推进城的话那就别来了喂。”

“那可说不准。”跟不死鸟握手的大将先生笑了笑,他没再说些什么,只是轻叹了一口气。

不再看向别处的男人望向自己的人形归途,“走吧。”

“好。”

直接发动能力的佩奇向马尔科挥着手,她开始倒转时间,不曾犹豫地点对点跳回了今早九点。

重新睁开眼睛的魔女抬头望向正站在窗前的库赞,他正指着窗外的街道跟她说话,“随便逛,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随便闯祸。”

“但要记得回到这个九点。”

佩奇盯着这个已经遗忘一切的人类看了一会,“我已经回来了,我们逛的很开心。”

她开始给他讲他们都做过些什么,但显然佩奇不是一个合格的说书人,因为她的话都非常简略。

但也已经足够“触目惊心”。

“你做了半天的海贼,不过悬赏金只有15亿。”

库赞:“???”

突然听到自己叛变,库赞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还没等他消化掉这个消息,更加不可思议的经历就扑面而来。

“我们抢走了本部的正义牌匾,然后把它挂在了托特兰的首都宫殿上。”

“乔兹教你怎么驾驶莫比迪克,你用它漂移,还跟纽盖特说他的船是老古董。”

“克力架的真容与悬赏令不符,你要我提醒你情报班的能力还有待提高。”

“有关卡塔库栗的见闻色传说是真的,你想邀请他来做海军,但是失败了。”

库赞:……??!

站在窗前的大将在佩奇面不改色的叙述下逐渐放空了思绪,他听着她一点点地讲着在那过去的未来里都发生了什么,像是在听梦话。

“我们还找到了你的家。”

佩奇看着已经快要失去表情的男人,“南海,赫尔曼辛基,西街,林卡图大路第828号。”

“虽然家人已经不在了,但教堂还在,管风琴还在。”佩奇竖起了自己的食指,重复着她的承诺,“我那有两个人跟你来自同一个地方,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等,等等。”

终于回过神来的海军大将抬手打断了佩奇一连串的信息轰炸,“我们在半天之内往返在南海和新世界之间?”

“对。”

被打断的佩奇看向一直坐在一旁假装自己不存在的波鲁萨利诺,“流年记住了他的速度,所以我们是用光速往返的。”

“……赫尔曼辛基?”

“嗯。”

佩奇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库赞,她想了想,然后再次哼出了那个旋律——那是正在打旋的微风,是海鸥盘旋而至的港口,是绵延花海中跳舞的人群。

旁听旋律的黄猿看了眼确实有给出反应的青雉,他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窝在沙发里,“听上去是个还不错的地方,适合晒太阳,你要不要休个假?”

已然模糊在岁月中的记忆被熟悉又陌生的旋律唤醒,库赞依稀看见了那个过于久远的过去,他似乎确实曾在某片开满了鲜花的草地里小憩,有人在附近吹奏着短笛,那是一个十分温暖的午后。

但有些恍神的库赞依旧给出了拒绝,“不了,问柳的后续还没处理干净,我要抢在世政销毁其他证据之前拿到更多的罪证。”

他了解鸽派,知道他们的优点也明白他们的弱点。问柳能带来的风波远超往常,这不再是平时那种只需要截留在上层的小打小闹,而是真正的,到了所有人都该做出选择的时候。

但要给鸽派留出能做缓冲的时间,也需要给他们找到足以覆盖掉“蜂王”的真正重要的东西,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在发现自己成为‘恶’的一部分后将刀口对准自己,也不会再在选择正义与忠诚的时候为难自己——道德感越高的人反而越会在这件事里受到伤害,反倒是那些本就能为了目标而舍弃部分人性的将领能更快地投入战场。

啧,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觉得鹰派看着顺眼。

总之……只是一份文字材料不仅不足以扼住世政的咽喉,也不足以成为能将所有鸽子都逼出和平陷阱的重锤,这不够。

既然要以下犯上,那就要立得住,这样下面的人就不会散。

海军还会是海军,只是不再是世政的海军,而世政……也该换换人了。

佩奇看着陷入沉思的库赞,她突然补充道,“马尔科邀请你去他那里散心。”

“他应该已经忘了,但是没关系,我会提醒他的。”

在确定自己没有遗漏什么忘记转达的事后,佩奇再次向她的朋友伸出了双臂,“我该走了,所以你应该送我一个拥抱。”

就是想要拥抱所以开始各种找理由要拥抱的魔女非常执着,她就那样举着她的双臂,完全不嫌手酸。

好在库赞对拥抱这件事本来就没有很抗拒,他俯身去抱她,还拍了拍她的背,“我很喜欢你口中的这场旅行,谢了。”

“离开马林梵多的时候记得加速,别让别人看见你。”

要到拥抱的魔女很开心,她微弯了眼睛,“我知道。”

有故意拖长的古怪调子自一旁响起,“耶~好奇怪啊——你怎么从来都不要我的拥抱?”真的有在奇怪的黄猿往回回忆了一会,“而且你也没怎么摸过我呢。”

根本没注意过这方面区别的佩奇歪了下头,她松开抱着库赞的手,左右对比着观察了一会。

事实上,佩奇只对异族才会这样“热情”,就像是人类无论如何都很想去抚摸或拥抱小熊猫一样。

但对于同族,佩奇就没有这个兴趣了,她不会时不时地去摸西娅,也不会去向代理人索要拥抱。

所以……

所以她似乎是一直下意识地把黄猿看做是她的同类了?

“可能是因为你比较像魔女。”

“……??”

将魔女理解成魔女的大将感到了实实在在的诧异,“我哪里像女人了?”

“魔女不是性别,那是族群的统称。”佩奇换了个更方便人类理解的方式来解答,“魔女族。”

被马尔科反复告诫不要随便将自己的身份往外说的魔女站在自己的海军朋友面前衡量了一会‘随便’和‘外’的程度,然后确信自己没有违反与马尔科的约定。

她不是随便告知,也没有往外说。

于是图省事的佩奇一手一个,她重新握住了两个大将的手,用着这个实在是有些幼稚的,像是就要跳起圆圈舞一样的姿势跟他们更新了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时间魔女佩奇,很高兴认识你们。”

但大概是因为今天摄取的信息量已经足够庞杂,所以听到新介绍的库赞依旧淡定,他顺着她的力道摇了两下手,“好的,时间魔女小姐,很高兴认识你,但你该离开马林梵多了。”

“耶,不再多留几天吗?你的友人帐根本就没有新添页数吧?”

两位大将给出了完全不同的建议,而佩奇选择了离开,“比起继续交新朋友,我现在更想先整理一下与友人的相处方式。”

她现在稍微有一点混乱,而混乱是阿诺特的恶兆,所以她的常识告诉她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前进,而是重新辨别方向。

如果说爱是一场排他的战争,那友人的感情似乎就是一场博弈。

博弈不比战争残酷,还可以延伸出更多的结果,虽说她更擅长战争,但也不是不能参与一下博弈,代理人有教过她相应的规则。

松开双手的佩奇抱住了自己的双臂,她若有所思地讲着自己的后续安排,也不管听见这个安排的友人们是个什么表情,“我要去找卡普的儿子。”

首先,排除负和博弈。

第131章

佩奇再一次在移动途中接到了来自奎因的电话,但明明都已经不在梦里了,佩奇却还是让奎因先等等。

“不急,先放Joker那吧,晚点再说。”

“你确定?要是太晚了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生,到时候暗暗果实可就不一定是你的了。”

“没事。”本来也无所谓暗暗果实归属问题的洪灾没有在意疫灾的提醒,“不用管。”

“行,那我可就不操心了。”同样不关心暗暗果实归属问题的疫灾突然清了清嗓子,“什么时候回和之国?”

“年底,怎么了?”

“啊,也没什么,就是吧,我这不是闲来无事么,真的只是太闲了啊!嗯,就那什么稍微给工厂升了个级,啊——等你回来的时候看看那个什么什么和什么还生不生气??”

有被洪灾的“神神叨叨”唬住一点的奎因在佩奇离开后越想越心虚,于是他真的开始改造工厂,却嘴硬的绝口不提是因为有点怵佩奇口中的那些个‘记住’啊‘报复’啊什么的。

绝对不是!

但嘴硬有时候也是会带来危险的。

“不是说过了不要对我说谎,会死。”

“喂喂喂!!这怎么能叫说谎!!撤回!!撤回总行了吧!!”

“我已经听见了,你要怎么撤回。”只是在实话实说的佩奇说着会让奎因直冒冷汗的话,但她没有忘记回应他的请求,“可以,等我回去看一下。”

站在蝶阵上的魔女远远地就看见了那艘承载着蒙奇·D·龙的船只,于是她直接挂断了奎因的通讯,开始朝自己的目标自由落体。

被魔女瞄准的龙:……

感受到气流变化的男人沉默地抬头,他原本正站在甲板上看报纸——属于洪灾的白鸦号袭击了世政在新世界的加盟国,他们什么都没抢,但把国家弄得一团糟,像是随便挑了个地方开狂欢派对一样。

他原本还在奇怪为何洪灾没有出现在报导里,没想到下一秒就看见了洪灾本人。

看来她与她的船是分头行动的?

在流年开始工作之前,龙直接抬起了手,他送了她一场小型风暴,那些上旋的气流抵消了她在下坠中的力,让她平稳的落在了自己面前。

“找我吗?”

“嗯,咱们聊聊。”

与十分平静的龙不同,林德伯格在短暂的震惊过后变得更加震惊,他震惊得差点炸毛,“Lotto?!”

在当初那场开盲盒比赛中失利的林德伯格惊呼出声,于是佩奇分了一点注意力给这个毛皮族,她盯着这个头戴护目镜礼帽的毛茸茸看了一会,然后将手搭在了他的头上,“你和西娅一样高,真难得。”

林德伯格:……???

不过无论是毛皮族还是149的身高都已经无法再吸引现在的佩奇,她转身跟上提前迈步离开的龙,走进了船舱。

“想聊什么?”

“很多。”被带进工作室的魔女看向那个正在角落看书的小男孩,没有因为他的存在就缄口不言,“有关规则。”

被完全没有交流过的海贼红人找上门聊规则其实是一件很诡异的事,不过龙没有太过惊奇,毕竟能跟他爸愉快共处的人各有各的不正常,他已经习惯了。

革命军的总司令官大人将感到好奇的萨博随手扔到了门外,“是我想聊的那种规则吗?”

明白龙在说些什么的佩奇没有给出否定,“可以一起聊,它们是共生的。”

听到有趣类比的男人给佩奇开了瓶饮料,“共生吗?意外的很形象。”他给佩奇搬了把椅子,这个工作室里没有沙发,“坐吧。”

被送桃汁的魔女看了眼那个没见过的新牌子,她浅尝了一口味道,然后开始“恩将仇报”地踩革命军的痛脚,“我知道你想推翻世政,可你跟世政之间几乎差了一个时代,你要怎么替代它?”

库赞会说莫比迪克是老古董很正常,毕竟海军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全面进入了内燃机时代,他们早就淘汰掉了只能用一种动力源的船体。

“你当我不想升级吗?”同样给自己拖了把椅子过来的龙坐在了佩奇对面,“可我们没有那么大的体量,也养不起那样的舰队。”

“可若是你真的胜利,不也还是要面对这个问题,否则海军要怎么办,全部遣散?”革命军是军队,海军也是军队,而军队不事生产,他们是要被供养的那一方。没打算让自己的友人在战后沦为牺牲品的魔女将自己的衡量标准说出了口,“如果你养不起我的朋友,我就不会帮你。”

“……”

说实话,其实龙根本就没思考过这些问题,因为这些事在他看来实在是太过遥远,他甚至还无法百分百肯定革命军能够胜利,又怎么可能提前这么多去思考胜利之后要如何延续海军的问题。

不过这倒确实是个问题,因为如果他不从加盟国收取加盟金的话,他就不可能养得起这支属于官方的军队,可若是收取了加盟金,那似乎……就变成了另一种形式上的天龙人,这与革命军的宗旨不符。

但只要海贼还存在一天,海军就必须存在一天,与天龙人不同,海军是值得存在的,他也没打算让他们消失。

“这件事可以延后讨论吗?我无法在现在就给出回答。”

“可以。”说着要聊‘很多’的魔女确实有很多要聊的东西,所以只是暂时越过其中的一个而已,这没什么,“革命军的敌人都有谁?”

“世界政府,或者说是被天龙人支配的世政,所以严格来说应该是天龙人。”

“那海贼呢?”

“海贼的敌人是海军,革命军是为了推翻天龙人的暴政而成立的。”

“但对海军来说,革命军和海贼一样都是敌人,因为海军是世政的海军。”

“对。”龙不否认这一点,他看向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的Lotto,“你是想找平衡点吗?”

“找平衡点没有用,这是场角逐战。”佩奇看了这个跟卡普一点都不像的蒙奇一眼,“但可以先淘汰出一个共同的输家。”

共同的输家。

这个形容成功的挑起了龙的兴趣,“是么,可海贼一方加入的理由是什么?”

“复仇。”

身为百兽的大看板,佩奇有资格了解百兽高层成员的过去,凯多也不介意满足自家大看板的好奇心,她问什么,他就告诉她什么,还挺有耐心的。

所以佩奇知道百兽的船长和船副都跟世政有仇,而自己的仇要自己复,所以这也是百兽的战争。

“你是打算作为百兽一方的大看板加入这场战争?”

“对,我是海贼。”

如果以乌鸦为分界线,那纵观累积在她面前的各种冲突,有海贼与海贼之间的,海贼与海军之间的,海军与革命军之间的,却唯独没有世界政府。

他们跳出了这个怪圈,似是在作壁上观。

但在与乌鸦相遇后,有新的冲突展现在了佩奇面前,那是革命军与天龙人之间的,以及海军与天龙人之间的。

重合点自此出现,而出现重合就意味着可以阶段性合作,他们可以在角逐之前先分吃掉这个共同的猎物,剥皮剔骨。

“可你只是大看板,不是船长,你怎么知道凯多真的想要下场?”

“他不想下场才奇怪,凯多最喜欢的就是战争。”佩奇回忆着那个笼罩在和之国的结界,“这些年的静止应该不是他的本意,我会把我的船长带出来的。”

“不过他想建立的是无政府的海贼帝国,所以如果你想成立新政府的话最好记得来打败我们。”

“哈哈哈,听上去似乎不比推翻天龙人的统治要简单到哪里去。”或许是被佩奇过于坦荡的态度所影响,龙也开始直言自己的想法,“在得到强力外援的同时也得到了一堆强大的对手,也不知道是不是个赔本买卖。”

“百兽有自己的对手。”魔女小姐拿出了自己的友人帐,她翻看着那些帐页,“百兽与白胡子之间还有场仗没打呢。”

“你的身边似乎围绕着不少战争。”

“是的,所以我打算给这些战争排出顺序。”

鉴于以藏对光月本身的执着,这场需要等待光月归来的战争自然也就排在了最后面。

而海贼与海军之间的冲突是持续性的,它一直存在,所以反倒无须特别关注。

那就只剩下海军与革命军之间的冲突了,不过在出现了共同猎物的现在,这场冲突完全可以顺延。

或许世界政府永远也无法想到会有一个天外来客为了更加顺利地交朋友而选择对他们出手,明明是主宰世界的霸主,却被这个天外来客当做是处理友人矛盾的缓冲带,她拿他们当‘鹿’。

一场逐鹿的角逐战。

参战方为原本互为敌手的三大阵营——海贼、海军、革命军。

得胜者得天下,所以无论最终胜出的人是谁,那都将是一个全新的天下。

佩奇将自己的友人帐递向了龙,这是她第一次以需要的角度来交朋友,“我们需要成为友人。”

“以临时同盟的身份?”

其实完全不需要同盟的魔女眨了下眼睛,“不,这是为了我不去破坏博弈的环境。”

当革命军也成为她的友人,她就不会在这场角逐中偏心,不会偏颇。

人类的权职者就由人类自己去竞争,她只是来考试的,是社会实践,不是社会重构,魔女小姐不关心这个。

接过友人帐的龙从身后的笔筒里拿了支笔,“看来这本帐册对你来说是个约束?”

“不是约束,那是我自己的规则,所以是我自己想要这么做。”

佩奇看向那支被龙拿在手里的签字笔,“那支笔,送我。”

她向这个她并不讨厌,也确实打算相处看看的人类伸出了手,“我需要它。”

与只写了名字的卡普不同,龙写的是全名。

同时拿回友人帐和签字笔的魔女看向这久违的全名,“蒙奇·D。”

佩奇将那句他用来评价她的话还了回去,“你的身边也围绕着不少战争,差不多就是这场逐鹿的缩影。”

父亲是海军,儿子是海贼,自己则是革命军。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身披墨绿色斗篷的男人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很有意思,不是吗?”

第132章

“你好!我是萨博,很高兴认识你!”

一直趴在门外偷听的小男孩在佩奇打开门后主动做了自我介绍,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佩奇之前向她这样正式的做自我介绍。

其实佩奇和龙都知道萨博在偷听,但谁也没去管他,一个是觉得无所谓,另一个则是故意的——一来是故意如此想看看Lotto的态度,二来也是因为萨博本就是他的学生,这算是一堂非常难得的实战课,即便是旁听也能学到很多。

被打招呼的魔女看向那只伸到自己面前的小手,她真的回握了过去,“你好,我是佩奇,很高兴认识你。”

打招呼的人和被打招呼的人都不觉得有什么,但旁观的拉面却觉得自己看见了幻觉——洪灾这么好说话的?洪灾真的这么好说话的吗??

是的,被包括亚莉克希亚在内的一众人惦记小命的拉面到底是抱上了革命军的大船,他真的逃出来了。

而革命军也确实如他所料的那样是群不可思议的[好人],他们接纳了“迷途知返”后打算将功赎罪的他。

“我也能跟你做朋友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萨博本就胆大包天,两眼放光的小男孩握着那只冰凉的手,却只有兴奋,“我听说过你的故事,你好厉害啊!居然会去水淹圣地,真是太酷了!”

在离开七水之都后,佩奇已经很久没有再见到这么热情的人类了,她在这个人类幼崽的身上察觉到了那种与弗兰奇有些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生命力。

“好啊。”

拉面:???!!

拉面:等等??原来TrueLotto是这么好拿的东西吗??

萨博不知道拉面在惊讶些什么,因为在他看来这就是交朋友的常规步骤——想交就交啊,只要认识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犹豫?

但其实尚在门内没有走出房间的龙也是有些惊讶的,他知道的事情更多,所以能明白拉面在震惊些什么。

不过还是那句话——能跟他爸愉快共处的人各有各的不正常,所以龙也只是短暂的惊讶了一瞬就放平了心态,独留拉面一个人在重组三观。

在马林梵多毫无进展的友人帐却在这艘温特·格拉玛号上一连推进了两页,所以说黄猿的感叹确实很正确,交朋友就是一件无法预测的事。

在友人帐上笔走龙蛇的小少年同样戴了顶挂有防风镜的大礼帽,他有着金色的短发,左眼处却有着伤疤。

这个幼崽的字要比润媞好看上太多,于是佩奇多问了一句他今年几岁。

“13。”

签完名字的萨博没有乱翻那本帐册,他将它合上,然后双手递了回去,非常有礼貌,“既然已经是朋友了,那我可以摸摸你的颈环吗?”

“还有那些水墨画!我可以摸摸看吗?”

一直在摸别人的佩奇还是第一次被别人提出想要‘摸摸看’的请求,这感觉很新奇,于是她又答应了,“可以。”

拉面:……我一定是在做梦!!

将颈环借给人类幼崽玩的魔女一连唤醒了整整八面醒狮,指挥着蝶群降临的佩奇像是在分享玩具的小孩子,“随便摸。”

但被摸的流年非常抗拒,它讨厌这个拿它打蝴蝶结的臭小鬼!!

“你,你好。”

在佩奇观察萨博的时候,有另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那是一个有着橘黄色头发的小女孩,她偷瞄着那些宽尾凤蝶,看了一眼又一眼,“你好!我是克尔拉!很高兴认识你!”

非常想要加入这场“摸摸游戏”的小女孩鼓足勇气向面前这位大名鼎鼎的洪灾举起了手,“请和我做朋友!”

走出房间的龙看向跟克尔拉握手的洪灾,他随口感慨了一句,“你还挺有童趣的。”

真的只是在随口感慨的男人却触发了佩奇的关键词检索,“童趣?”

“为什么会有童趣?”

“很少有海贼还能跟小孩子玩到一起去吧。”龙挑眉看向这个即便在面对小孩时也完全不敷衍的大海贼,“你这不是正在跟他们俩玩吗?”

“……?”

刚刚还可以在颠覆世界的大事上有来有往的两个人仿佛突然失了默契,佩奇无法理解龙的话,而龙无法理解佩奇为什么不能理解,最后还是已经平复好心情的拉面站出来给两个人做了翻译。

“没有童年的人是不会有童趣的,也理解不了童趣。”花之国的前任国王推了下自己的小圆墨镜,他没个正形的背靠在船沿上,对着龙耸肩,“虽说你现在被称之为是全世界最凶恶的罪犯,但其实你也是有童年的吧?毕竟你姓蒙奇。”

不是很想回忆自己的童年都经历了些什么的龙:……

但不可否认的是,虽然与众不同了点,他也确实有着童年,并且还算是快乐,这已经远胜大部分海贼。

而佩奇的关注点在拉面的第一句话上——没有童年的人理解不了童趣。

佩奇盯着拉面看了一会,她突然开始问他问题,“理解不了的东西是不是就无法正确的使用?”

“你是在说童趣果实吧。”没少跟多弗朗明哥打交道的前问柳供应商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以童趣的角度来说Joker当然是用错了。”但以国王的角度来说……算了,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只要童趣在能理解童趣的持有人手里,它就不再是灾祸,对吗?”

“那可是有点难。”最深谙人性的生化学家摇着自己的食指,“控制一个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是人就会有弱点,没有弱点就制造弱点,所以除非是这世上不再有人想要利用童趣,否则童趣就永远做不成童趣。”

龙开口打断了像是在说绕口令一样的拉面,他将克尔拉和萨博都赶去一边玩那些水墨画,然后看向似乎正在思考些什么的洪灾,“当初那个被你抢走的小孩去哪了?就是这个童趣果实的能力者。”

“在百兽的监狱。”

“关一辈子?”

“我想杀了她。”直言真实想法的魔女盯着拉面看了一会,“可他的罪明明要比砂糖更深,我却没有非常想要杀了他。”

突然被做类比的拉面嘴角抽搐着往龙的方向横移了几步,“别来审判我,你又不是法官,成天罪来罪去的干什么,你不是海贼吗?海贼都是不讲王法的!”

“我知道。”佩奇复述着玛利亚曾在马尔科生日那天讲给她的话,“海贼都是自己制定游戏规则。”

跟着拉面一起移动视线的魔女突然认同了摩尔冈斯的话——她确实是个偏心的混蛋。

她想杀砂糖不假,但不是因为她在德雷斯罗萨犯下的罪,而是因为科林。

而拉面没有对艾弗里本人造成什么不可逆的直接伤害,所以哪怕他的罪要远远高于砂糖,她也没有太多想要杀了他的欲望。

这很海贼,但佩奇知道这种判断方式不对。

陷入思考的魔女开始用第三视角俯瞰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且得出了一个结论——海贼不适合成为权职者。

也就是说,如果她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海贼,她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权职者。

佩奇: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差点被世界意识摆了一道的魔女在成为真正的混蛋之前发觉了这个身份陷阱,她看了那个陷阱一眼,然后抬脚迈了过去——她首先是阿诺特的九点,其次是魔女佩奇。

而海贼,嗯,这个只是她的爱好而已。

不再盯着拉面看的魔女转身走向克尔拉的方向,她刚才只是回握了她的手,还没来得及去要她的名字。

被洪灾抛在身后的拉面有些夸张地松了一口气,“真是的,吓我一跳,差点以为她要临时给我开个庭。”

“她应该是不会给你开庭。”龙注视着佩奇远去的背影,他大概能明白她的意思,“Lotto这是觉得你是我的犯人,所以应该由我来审判你。”

让革命军来审判王族,这很合理。

“那你晚点再审判我,让我多立点功,争取减个刑。”拉面笑眯眯地揣着手,他在面对龙的时候完全没有在面对佩奇时的那种下意识的警惕,因为他知道这是个好人,而那个……那个女人其实跟他的区别不大,他们都是会下狠手的当权者,所以还是不要惹她比较好。

拉面看着又跑去跟小孩子混在一起的洪灾,对她这种能在恐怖与童趣里自由切换的状态有些咂舌,“你老爹果然不同凡响,居然能跟这种人做朋友。”最可怕的是关系居然还不错。

并不想谈论自家老爹的龙没有应声,他抬脚往反方向的通讯室走去,打算联系一下其他的军队长。

与还需要准备时间的海军与革命军不同,百兽没有那么多需要去兼顾的东西,也不在乎有多少平民会被卷入纷争,他们的后顾之忧非常少,少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龙推测佩奇会比他们两方都更快地展开行动,而百兽的破坏力是有目共睹的,他需要提前做一些布置。

虽说有些脱离掌控,可百兽确实是一支非常强劲的先锋部队,机动性也很强,是很完美的火力吸引方,他很期待世政会如何应对这个敌人,说不定会提前暴露一部分隐秘力量,这是个收集情报的好机会。

但其实佩奇并没有龙想象中的那样积极,她根本就没打算抢跑。

财富、名声、地位,她是真的一样都不在乎,甚至也包括了胜利。

魔女小姐根本就不关心最终能问鼎的人究竟是谁,在她眼里,这不过就是一场为了友人能活得尽兴而安排的大型博弈游戏。

可能都没有克尔拉的吸引力大。

“蝴蝶也能变大吗?”小姑娘托着手里的宽尾凤蝶,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它的翅膀。

“可以。”

接过蝴蝶的魔女加大了魔力的注入量,于是那只被选中的浊在克尔拉和萨博惊奇的目光中开始生长。漆黑的蝶翼在眨眼间便超过了船帆,有暗色的繁复纹路在放大后才得以被人类窥见,它很美。

但也很可怕。

萨博:……

比起宽尾凤蝶更喜欢醒狮的男孩子眼角抽搐地看着面前与翅膀一起变大的身躯,给出了非常客观的评价,“……嗯,蝴蝶这种生物果然还是小一点比较好。”

将视线从翅膀上移开的克尔拉盯着浊的触角看了一会,然后艰难的认同了萨博,“你说的对,它还是小一点比较好看。”

被双重嫌弃的浊:……

魔女小姐将手搭在那个被人类幼崽嫌恶的巨大身躯上,面不改色的抚摸着它,“浊是虫,人类会对虫感到抗拒很正常。”

但人类总是更加关注他们能看得见的部分,会因为足够绚丽的翅膀就遗忘蝴蝶也是虫子的事实。

不过卡普似乎从一开始就在叫它们虫子,他倒是分得很清楚。

还有他的那个孙子,这两个总是叫她黑漆漆的人类似乎一直都分得很清楚。

“蒙奇……”

不再移动手掌的魔女抬头望向温特·格拉玛号那些没有标志的船帆,她突然觉得卡普很像是那种在人类商铺里参与促销的商品,只不过商铺送的是杯子,而卡普送的是人。

龙、萨博、克尔拉……买一送三?

“它会说话吗?”萨博抻着手里的流年,他把它打了好几个结,“这家伙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笨蛋萨博,如果有人把你系在一起你会很开心吗?”克尔拉一把抢过流年,“快点跟它道歉!”

“哦,对不起。”

真的开始道歉的小少年开始帮忙解绳结,但他没有忘记自己最开始的问题,“它会说话吗?”萨博抬头去看佩奇,“我感觉它是活着的?”

“它可以说话。”

“那它怎么不说?”

“因为颈环不会说话才是正常的,只有被污染的颈环才会说话。”佩奇伸手抚过确实是在生气的流年,她看着面前这两个会去在乎一截绸缎是什么心情的人类幼崽,依稀认识到了一点小孩与大人之间的区别。

波鲁萨利诺和乔兹也问过同样的问题,但也仅此而已,他们只是‘知道了’。

可克尔拉和萨博却会在知道后延伸出更多的东西,他们会想要跟一截绸缎聊天,会向绸缎道歉,甚至还会试图让一截绸缎吃饭。

“你都没嘴的吗?那你会不会被饿死?”

被萨博抓在手里的流年:……

流年:好烦!好烦好烦好烦!!这个小鬼怎么这么多问题!!好想锤他!!

其实已经打算离开的魔女盯着真的跟造物们玩到一块去的两个小孩看了片刻,她暂缓了脚步,“你似乎也很喜欢参与到造物的事情里。”突然开口的魔女像是在自言自语,“虽然有时候真的很矛盾。”

可惜世界不会说话才是正常的,所以被搭话的世界依旧没有声音。

但佩奇打算巩固一下这场博弈游戏的外部环境,所以她发出了邀请,“等我问问特洛伊能不能承接神降。”魔女小姐偏头看向远处的海天一色,“咱们聊聊。”

第133章

原本没打算久留的魔女最后到底是留到了傍晚,并且被邀请上了餐桌。

刚刚吃过饼干夹麻薯流心糖没多久的佩奇对面前这些完全属于人类的食物根本提不起兴趣,于是她开始观察坐在她正对面的龙。

这个家伙不仅跟他的父亲长得不像,跟他的儿子也不太一样。

“一直盯着我做什么。”没打算劝Lotto一定要吃点什么的龙真的只是习惯性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在想你究竟是不是蒙奇。”被克尔拉分享热牛奶的魔女接过那个印有美人鱼的搪瓷杯,“你看上去实在是很不蒙奇,像是假的一样。”

这不是龙第一次面对这种问题,所有得知他真实身份的人都感慨过类似的事,毕竟他爸的辨识度实在是非常之高,他们两个几乎就是一对反义词。

“没人规定过孩子一定要和父母一样吧。”他游刃有余地反驳着佩奇的‘假货’一说。

“但你的儿子和你的父亲就很像,他们都很蒙奇。”

“什么??老大还有儿子??”林德伯格第N+1次感到了震惊,他差点把头扭成90°,“……完全无法想象老大结婚生子是什么模样。”

龙:“……”

龙有些头疼地看了眼满脸写着八卦的部下们,“不要探究我的过去,这不重要。”

“就是,不要探究这些事。”拉面慢条斯理地吃着他的拉面,“这种明晃晃的软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对他好,对你们也好。”前代国王意味深长地点着在座的其他革命军,完全不在乎听见的人会怎么解读。

而来自魔女小姐的十万个为什么还在继续,这让被不断提问的龙很是反思了一会自己总是下意识反问的“恶习”。

“为什么不做海军?”

“以前做过,但海军和我以为的不太一样,后来就不做了。”

“所以就去做革命军了?”

“世界需要被改变,不是吗?”再次习惯性用反问结尾的龙暗道不好,他夹菜的手一顿,有些头疼——Lotto似乎会回答每一个能回答的问题,且非常擅长问问题,角度还很……怪。

果然,佩奇就龙的反问给出了自己的回答,且非常绕,“革命军改变不了世界,但世界确实需要一点改变,这就是你想做的事吗?”

“对,这个世界需要更多的自由。”龙直接忽略了那半句他没听懂的话,不常闲聊的男人虽然对这种问答环节感到陌生却也没有不耐烦,他居然也有好好地回应佩奇的每一句话,甚至还有心情开一个小小的玩笑,“我称之为梦想。”

“梦想。”

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的魔女重复着龙的发音,她从戒指里翻出自己的字典,然后当着一桌子人的面现场查起了词义解析。

梦想——对未来的一种期望,通常是指想要实现的目标,完成之后会非常有成就感。

“你的目标是让世界摆脱束缚吗?”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的感觉环绕着龙,于是他没有给出非常肯定的答复,“差不多。”

“那你的梦想是什么?”手拿字典的魔女突然转头看向拉面,“也是摆脱束缚?”

拉面没想到这个问答环节还能波及自己,他面色古怪了起来,“梦想?这个词儿可真甜。”

从未拥有过梦想的男人琢磨了一会自己的梦想是什么,“其实我的梦想应该已经实现了,毕竟花之国不是已经活下来了吗?”

“它还可以更好。”龙看了拉面一眼,“只是活着还不够。”

“……也是。”拉面没有反驳龙的话,他扯了扯嘴角,“要活得像个人才行。”

得到答案的魔女不再追问,她按着顺时针的顺序看向了林德伯格。

被盯住的毛皮族:……

“咳,梦想的话,我想让我的族人能自由地行走在每一个国家。”来自毛茸茸公国的毛皮族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侧脸,“一想到大多数毛皮族一辈子都不能离开佐乌我就闹心。”

“你不喜欢佐乌吗?”曾抵达过那里的魔女有些不解,“你的族人似乎也没有非常想要离开。”

“他们可以不想离开,但不能在想离开的时候不能离开。”林德伯格稍微正经了一点,他有些严肃地解释着自己的梦想,“我要我的族人在想要出门冒险的时候可以想走就走,而不用担心自己会不会变成奴隶。”

在魔女的注意力开始转移后,龙终于能安静地吃上一会饭了,他观察着一路问下去的佩奇,突然冒出了‘还好大多数干部都在执行任务’的念头。

否则还不知道这女人要问到什么时候。

而眼瞅着马上就要轮到自己的萨博已经开始放空,因为他完全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是被龙从一场炮击中救回来的,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却失去了过往的记忆,只剩下强烈的不想回到父母身边的念头,所以就在革命军留下了。

萨博:“……”

萨博抬头回视着佩奇望过来的视线,他干巴巴地憋出了几个字,“我觉得革命军做得对。”

这是真话,于是佩奇跳过了他,看向了最后一个人。

被注视的克尔拉有些沉默,那些活泼与开朗像是飘离香波地的泡泡,在破开后消失了。

“我想为鱼人岛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小姑娘的眼神空茫了一瞬,“我害死了他们的英雄……”

“那不是你的错!谁能知道海军连回家这种事都要算计!”萨博直接出言打断了克尔拉的陈述,他一巴掌拍向她的后背,完全没有平时那种彬彬有礼的感觉,“要怪也要先怪黄猿!”

佩奇:……?

佩奇未曾设想过会在这里听见友人的名字,于是她多问了几个问题,“鱼人岛的英雄是谁?黄猿害死了他?”

“是费舍尔·泰格。”萨博抢先替克尔拉回道,“就是那个在你水淹圣地之前在玛丽乔亚放火的大英雄,他也解放了许多天龙人的奴隶。”

大抵是因为自己的小伙伴被欺负,所以萨博的语气很是有些愤愤不平,“海军用克尔拉做诱饵把泰格引到了福尔夏特岛,他们埋伏了他!”

“……据说泰格是因为人类拒绝为他输血而死的。”克尔拉轻声补充道,“这件事传回鱼人岛后,鱼人们恨透了人类。”

克尔拉按下有些激动的萨博,她从头到尾地给佩奇讲了一遍自己与太阳海贼团的过去,以及那场针对他们的来自海军的阴谋。

佩奇安静的倾听着那场苦难,她注视着那些从少女眼中滚落的泪水,看见了那些重量——又是一场不可调解的冲突,就像是罗宾与萨卡斯基,只不过这一次的冲突方变成了克尔拉与波鲁萨利诺。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当初佩奇先一步从罗宾那里得知了赤犬是她的敌人,所以她不打算再喜欢赤犬。可这一次她不知道克尔拉与黄猿之间存在着仇恨,所以她没有拒绝克尔拉。

不过其实就算她提前知道了这件事,也不会拒绝克尔拉,毕竟克尔拉在这件事里不是过错方,她没有做错任何事。

她只是想要回家。

聆听过去的魔女在这一刻突然理解了战国的辩驳——她会对他为赤犬绕逻辑而无动于衷,却在此刻动了想要为黄猿绕一下逻辑的念头。

好在那些滚烫的泪水成功地制止了魔女的不近人情,她没有为自己的友人做任何辩驳——至少不是现在,至少不是对受害者。

魔女小姐抬手摸上了克尔拉的脑袋,她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短发,“想要黄猿死吗?”

时常认为是自己亲手葬送了恩人性命的克尔拉在这个问题里泪如雨下,“不是海军,是天龙人,我知道我真正的敌人是谁。”

“但是!”不再克制情绪的小女孩突然放声大哭,“但是!!我还是讨厌黄猿!!我讨厌他!讨厌他!!”

“那就为自己的讨厌做点什么。”佩奇不再抚摸克尔拉的头,她去触碰那些泪水,“去复仇。”

“我要揍他一顿!不,是十顿!!”

“这可能有点难。”今天的魔女小姐也在实话实说,“你太弱了,他杀你只需要点一下手指。”

“不要小瞧她。”萨博揽过克尔拉的肩膀,笑嘻嘻的接着话,“再说还有我呢,我们两个早晚会变得更强,然后一起去揍黄猿!”

“加油。”依旧觉得不太可能的魔女到底是给出了鼓励,“可以试试看。”

她看着开始安慰克尔拉的萨博,“你们的感情很好。”

“当然!我们是最棒的搭档!”

被炫耀搭档的魔女眨了一下眼睛,“我也有一个搭档,但我们很久没见了。”

早就吃完晚饭的拉面忽然不再假装自己是盆栽,他主动加入了这个话题,“哦?很久没见的搭档?”

他盘算着那些围绕在Lotto身边的有名有姓的大人物,似乎哪一个都称不上是很久没见,“看来这是个隐于幕后的新人物?那我们有机会见识一下吗?”

不确定召唤副将算不算违规的魔女真的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她回忆着自己的考试规则,确实没有找到相应的限制。

佩奇:……咦?

“或许可以。”稍微有点动心思的主位大人在权衡了片刻后暂时按捺下了这个念头——算了,让西娅过来似乎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混乱,还是先不要尝试比较好。

她最后看了眼情绪重归稳定的克尔拉,然后起身向龙道别,“我该走了。”

同样早就吃完饭的龙起身相送,“欢迎随时再来。”

他将她送出餐厅,并向她要了一只浊,“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

“我比较想见乌鸦。”偏心的魔女今天也偏得明目张胆,“我喜欢他。”

被比下去的龙淡定地点着头,“如果他有时间的话。”。

在离开温特·格拉玛号后,佩奇直奔莫比·迪克号而去。

与梦里一样,佩奇依旧没有提前打招呼,她又是突然出现的。

只不过这次最先发现她的是正在船尾组织人帮忙处理食材的萨奇,他有些惊讶的跟佩奇挥手,“哟,回来了?”

“嗯,我来找特洛伊有点事。”

被点名的绳绳人正在给海鱼刮鱼鳞,他家萨奇队长突然想做一批腌鱼,于是便有了这场加班。

“等我一会儿!”加快处理速度的绳绳人没有因为佩奇的呼唤就抛弃自家队长,他依然打算先完成手里的任务再说。

“贼哈哈哈哈哈!也就只有萨奇队长才能让你在面对美人的时候给出拒绝了吧。”同样被叫来帮忙的蒂奇正在给土豆削皮,因为萨奇突然想吃炸薯片。

落向船沿的魔女盯着正跟水墨梅花一起给土豆削皮的蒂奇看了一会,“马歇尔,你喜欢萨奇吗?”

突然被问问题的蒂奇愣了一下,“当然喜欢,不然我干什么跑来给他削土豆,贼哈哈哈!有这功夫去睡觉不好吗?”

“那你喜欢纽盖特吗?”

“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可是12岁就加入白胡子海贼团了。”回忆往事的蒂奇自己也有些感慨,“一晃眼都快20年了。”

没有感知到谎言的魔女一瞬不瞬地望着这个被自己的权职者判定为是无罪的男人,她再一次非常直观的感受到了人类的复杂——喜欢与爱都是真的,但野心与背叛也都是真的。

他可以在喜欢着对方的同时杀了对方,为了……梦想?

“我好了!”特洛伊将最后一条海鱼扔进木桶,他用香皂认认真真地洗了几遍手,又喷了点香水,“找我什么事?”差点习惯性开屏的绳绳人把那句‘是约会吗’给咽了回去,“接下来的时间都是你的,咱们去哪?”

“过来。”

佩奇向特洛伊伸出了手,她打算带他去高处,就像当初的乌鸦一样,“跟我走。”

被抢走劳动力的萨奇目送着直奔星空而去的两个人,他用手肘撞了蒂奇两下,“你惹她生气了?”

“啊?没有吧?”被撞的蒂奇将削好的土豆放进盆里,然后拿起了另一个,“我都没怎么跟她说过话啊?”

确实,蒂奇跟佩奇之间根本就没什么接触,但正是因为这样,萨奇才感到有些不妙。

因为佩奇她刚才是在用姓氏称呼蒂奇……而在此之前有这种待遇的,也就Joker一个人。

对佩奇的一些小习惯很熟悉的萨奇没再吱声,他端起那盆被削好的土豆,“想吃椒盐的还是麻辣的?”

“都行,我不挑,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蒂奇跟在萨奇身后走进了船舱,“贼哈哈哈哈!我要吃第一锅!”

在两人回到室内后,佩奇也收回了自己望向甲板的视线,她看向正在研究蝶阵的特洛伊,直接开门见山,“你能承接神降吗?”

“可以是可以……”站在云端之上的绳绳人第一次离星空这么近,他望着那轮仿佛触手可及的明月,有些自嘲,“可我都破戒了,还有资格承接神降吗?”

“为什么没有。”感到奇怪的魔女直接推翻了前任大祭司的认知,“这只是一种能力,跟戒律毫无关系,那大概是人类自己附加上的仪式。”

“有能力的人都有资格。”

“……这样啊。”突然被归还资格的绳绳人有些怔愣,“那看来我还不太脏?”

“你又没有被污染,本来就不脏。”

未曾掌握过要如何安慰人的魔女却可以在无意中给出非常了不得的安慰,但也只能是在无意中,一旦让她意识到自己需要给出安慰,她反倒会哑火。

“在神降的过程中你会保持清醒吗?”没觉得自己的话哪里不对的佩奇已经顺延到下一个话题了,“能听见外面的声音吗?”

“……啊。”撩人无数的特洛伊突然觉得自己遇见了对手,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听见了心脏在跳动的声音,绳绳人慢了半拍才给出了回答,“都行,我可以自己选。”

“那就不要清醒。”没有忘记忠告的魔女拍向特洛伊的肩膀,“至少这一次,睡过去。”

“好。”没打算问为什么的前任大祭司露出了一个与他笑面巫的威名不太相符的清爽笑意,“我不听。”

‘真相不一定都是无害的,有时候也会让人发疯。’

来自战国的忠告被佩奇仔细地记在了心里,所以她才会直接带特洛伊来到万米高空,彻底远离莫比迪克,甚至没有忘记询问承降者本人的情况。

在特洛伊接引降临的间隙里,佩奇将那些她想要讨论的问题在心里过了一遍。曾经跟战国提过一次却被他打断的话再次浮现在脑海中,她思索着那些过于频繁的偶然,以及那些祂累积在过往的矛盾行事。

佩奇看向重新睁开眼睛的特洛伊,她知道此刻的他不再是他,而是祂。

数不清的问题在这一刻汇总成了一句话,魔女小姐不再眨眼,她盯着此世的意志看了片刻,然后问出了一个非常可怕的问题,“你真的存在吗?”

“……”

这个问题太过一针见血,刺得祂很疼。

被质问的世界在沉默了半晌后居然用了魔女的惯用句式来回答。

祂在说——

“我可以存在。”

第134章

“你应该不是主物质位面,对吗?”

“那是什么。”

“你的伴生规则没有告诉过你这些常识吗?”

“……”

根本就没有伴生规则的世界对这个问题保持了沉默,但祂茫然的情绪过于外露,所以佩奇捕捉到了这个信号。

从未设想过会从一开始就卡住进度的魔女第一次体验到了那种被噎住的感觉,但这其实也算是个提示,于是她重新梳理了一遍自己的既得信息。

“你比我以为的还要更加弱势。”

每个世界都会在诞生意志的同时伴生属于自己的规则,有些位面也会将其称之为是天道,就像是兽类会从血脉里继承基因记忆一样,世界也会通过规则与外层位面接轨,以此了解那些通用的底层知识。

但有两种意外情况会造成缺失,一是意志提前诞生,远远早于祂本该诞生的时间点,所以从一开始就是残缺的。二是世界本身尚不完整,所以就算诞生了意志也不会有规则伴生。

这两种情况都是小概率事件,小到几乎不会发生,毕竟想让一个世界诞生自己的意志本就极难,这天上繁星众多,又有几颗是活着的?

若非确实是拥有了足够完备的条件,永远沉睡才是一颗星球最常见的结局,可眼下这个在不到千年的短暂时光里就接连直面了两位时间魔女的蓝星似乎又把自己的运气用在了这种不该用的地方。

佩奇总觉着……祂好像是两种情况都占了。

“既然你说自己可以存在,那就讲讲看你要如何存在。”魔女小姐没有提及自己的猜测,她打算先听一下对方的想法,“我是来考试的,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不做敌人。”

附在特洛伊身上的世界用人类的视角盯着佩奇看了一会,祂尝试着去说那些不太熟练的长句子,“可你一直在做会让我消失的事,这样还不算是敌人吗?”

被质疑的魔女拆解着这句话,她回想起祂曾提过一次的命运,“是有必须发生的事吗?如果未来被改变,你就会消失?”

“我还没有未来,这里只有命运。”虽然讨厌着时间魔女,可世界却会回答她的每一个问题,也会应下她的邀请前来对话,祂从不曾无视她,“我不能插手既定的命,但有些命我很不喜欢。”

尚且不会调动人类面部表情的世界硬生生的用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表现出了愤怒,“原本是有能代表改变的运诞生的,但弗洛拉抢走了能开启运的果实和传说,我失去了孕育变数的机会。”

可只有发生在内部的改变才是新生,一切外来的力都意味着摧毁,就像是破茧,被外力干涉的蛹展不开健康的翅膀,祂会死。

直面怒火的魔女没有因为听见七点的名字就跳过最开始的问题,她抓住了那句被祂一带而过的重点,“还没有未来?你的时间是不完整的?”

一直都能感知到佩奇在跳跃的世界没有回避这个问题,祂甚至还从她那里学到了新的表达方式,“如果你试过就会知道,你跳不到1523年。”

祂确实是还没有未来,但祂觉得祂可以有未来,前提是这里不会在1522年抵达之前就崩散,“你把命运改得很乱。”

“可你只制止过我一次。”被指责的魔女毫不心虚,“若非涉及唐吉诃德的性命,你根本就不管我在做什么,哪怕我的做法会让你消失。”

“……因为有些命我也很不喜欢。”被挑破心思的世界重复着自己刚才的说辞,祂移开盯着魔女的视线,转而看向脚下的大海,“如果我的消失能交换到未来,那就消失。”

真的有在认真守护世界的世界意志用特洛伊的眼睛注视着祂能看到的一切,“我已经失去能改变命的能力了,就连维持现状也差点做不到。”

不再远眺的世界重新望向魔女的眼睛,“我阻止不了你,也阻止不了命运,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将这里平安地带向1522年。”

“但你不许动多弗。”祂再次给出了强调,“别杀他,我喜欢他。”

“可我讨厌他。”未曾被世界的献身说感动到的时间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谈感情,她在讲交换,“我失去了一个朋友,所以你也应该失去一个朋友才行。”

“我失去的已经够多了。”再次燃起怒意的世界居然做出了皱眉的表情,“弗洛拉吃掉了将近千分之十一的人口,许多人的先祖都在那场浩劫里失去了灵魂,我用了800年才将命运需要的生命重塑齐全!”

祂差点连维持现状也做不到!

过于庞大的数量将魔女震住了一瞬,她在沉默了片刻后直接将自己的推测问了出来,“你是世界为了自救才提前诞生的,对吗?”

可无论是代表着改变的运还是那千分之十一的人口,其实都还不足以触发世界的防御机制,所以弗洛拉应该是还拿走了什么别的东西。

“她伤到了你的根基?”

没有伴生规则的世界其实听不太懂佩奇在说些什么,但祂知道自己被夺走了什么,于是被要求‘失去一个朋友’的世界在这个本不应需要硬气的时候硬气了起来,“她从我身上剪走了8762个七点,我失去的已经够多了,比你多得多。”

佩奇:……

8762个七点钟,那差不多就是12年,在连时间线偏移一秒都有可能出现严重灾难的情况下,这个对常识一无所知的世界却维系住了自己的时间流不溃散,不得不说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作为一个掠夺者,弗洛拉实在是很合格,她差不多就是踩在毁灭祂的底线上在行走。

如果用人类来类比一下世界的遭遇,那大抵就是有人趁着祂沉睡的时候断了祂的双臂,又抽走了足以让祂休克的鲜血和丧命的脊髓液,这换成谁都不可能再睡下去。

而一个完全可以用早产来形容的意识在刚刚苏醒的第一秒就直面了满目疮痍的烂摊子,祂不对魔女产生抵触才奇怪。

“你的运气确实很差。”

既不是主物质位面,也没有未来,逃不出命运的限制,还被弗洛拉拿走了代表着改变的歌谣。

被七点的大手笔惊到的九点不再一直抓着唐吉诃德的性命不放,她暂时放下了这个问题,但九点没有对命运一事松口,“我不知道你口中的命是什么样,也不想知道,可若是那些命让我的朋友难过,我就不会让它存在。”

“即便会让你消失我也不会停下。”

“我知道。”

一直在注视着九点的世界其实对她的感情很复杂,有迁怒,也有惧怕,有喜欢,也有憎恶,但不可否认的是,祂早已承认了那个会被她带来的未来,否则在泽法被她更改命运的那一刻祂就会降临。

祂是偏爱多弗朗明哥不假,可偏爱之余,祂也爱着每一个造物,爱到愿意为了他们而消失。

只是这份爱太过宏观,祂在忙碌和抵御的事物很少能对应到单个造物的身上,更不会局限在人类社会里,这也使得在佩奇代入友人的视角后时常会觉得祂一无是处。

可佩奇终归不是人类,所以一旦从那个太过渺小的视角剥离后,九点是能理解世界在做些什么的,毕竟比起友人,她们两个才更接近同类。

但佩奇之所以会把世界叫过来对话并不是为了去探求什么真相或秘密,她只是单纯的为了让那个即将开始的博弈游戏能拥有一个更加稳定的外部环境。

只有当她与祂都不再偏颇的时候,这场属于人类的博弈才是公平的,才能被称之为是尽兴。

“你的游戏会让命运完全脱轨,那个方向真的可以通往未来吗?”虽说已经做好了消失的准备,可世界其实只是因为无法反抗,又不算讨厌那个被安排的走向,所以只能接受这个祂其实不算是很清楚的结果。

“你不是主物质位面,所以其实你不是真的存在,就像是一场梦。”佩奇看着这个在缺失中独自摸索了800年的幼生意志,久违的付出了她的耐心,“但我们要把这场梦翻转成真实,我们需要它变成真的,所以需要更换做梦的主位。”

佩奇在用‘我们’来做主语,因为她已经确信这是属于她们两个的共同目标。

她开始给祂补课,“让造物们自己做梦,自己迸发能量。”

“让他们供奉自己,受命于己,做自己的人神,将自己带向未来。”她向这个注定要在出生之前就献祭自己的意志讲解着属于她们的常识,“你是空间,我是时间,只要你和我能架构出足够稳定的坐标轴,这颗星球就不会散,我们会迈过152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