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狗日的宇日逐星(2 / 2)

皇天不负苦心人,一切的辛苦似乎都有了回报。孕妇的脸色开始好转,皮肤慢慢回复光泽,消瘦止住了,不管她愿不愿意,她的脸,又恢复了原来的美丽。

为此,四贼去到过无数大城小邦。扮过好人;装过可怜;为了得到相关的知识,他们跪求过良家贤母,更多的还是利用自己的技长,连恐带吓,连偷带抢。出人意料地,竟没有人动杀心。这也是破天荒头一遭。不知道原本的杀意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给暂时挤到了各贼的姥娘舅家。

不得不面对鬼门关的那一天终于来了。这也是四贼人的生死劫。

羊水破了,痛到死去活来的南宫聆玥却没有力量把孩子往外生。在极痛中,她仍然哀唤着哥哥。生死存亡的时刻里,四个准备做父亲的人吓傻了,以为此劫已是天命,再不可违。呆呆傻傻地杵在床边,像一排半截桩的死木头。

啪!啪!啪!啪!四声连响,其中贼一和贼四的嘴角被打出血来。四贼皆惊!万万没有料到这不会武功的柔弱女子抽起大嘴巴子来居然还可以这么有劲儿。

又狠又有劲儿!

“帮她!”

这是南宫聆玥听到的她说的第一句话。

“你!把她的身子欠起来!”

这是第二句。

“你!把手放在她的胸口下面!试着加点儿真气!”

第三句。

“你……”

……

敢打爷爷的大嘴巴子!这他娘的简直就是死罪!

不过,那是从前。

这会儿,他们是乖孙子。这也是破天荒的,他娘的头一回!莫说爷爷奶奶,就这四个孙子,何曾见过自己的爹!可这会儿热泪盈眶,满眼的感激之色,哪里还敢定这位苍天一般威严伟岸的姑奶奶的罪去。

偏脸孙子们连屁也没敢放半个!

其实他们有一件事是不知道的:九方希夷也不知道该怎么救她,她毫无这方面的经验,说白了,她也只是个姑娘。只能凭着想当然的决断,死马当成活马医。这事以后,她后怕不已。南宫聆玥的到来,在她早已死寂的心潭里面投了太多的石子。那些涟漪,几乎便把潭水搅活了。

孩子呱呱坠地,是个女儿。母女平安,贼子们中年得女,雀跃不已。蹦跳着像一群得了梨糕奖赏的孩童。

跪求来的接生经验派上了大用场。九方希夷把小女婴抱在怀里,小娃儿啼哭了几声便安静了下来。八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小婴儿的脸,四张大脸盘子上泛出一波波幸福的表情。

这一刻,豺狼的脸,幻化成了普通人的脸,一张初为人父的普通人的粗犷的脸。

小女孩儿长的很美,像她的母亲。贼子们也暗自庆幸小孩子没有随了自己的长相,不然想要嫁个如意郎君,可真得用些手段了。

正猜析着长相,贼大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美若狐妖的五妹,再细看小女娃儿的长相,竟与五妹出奇的相像。

“你看她一眼吧”九方希夷低下着声音说。南宫聆玥的眼角滚下泪珠,她的脸转向里侧,双唇翕动着,还在无力地叫着她的哥哥。

贼大把那如细微的喘息声的呼唤听入耳中,稍加分辨,又注意着她的口型,他看出来了,她还在叫着哥哥,哥哥……

你们都出去吧!

九方希夷吩咐道。

尤自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中的四贼子面面相觑,一时举棋难定。他们犹豫着是否该听她的吩咐,万一……

“滚出去!”一声怒斥,吓得众贼一激灵。贼四被吓出了一声响屁。

人还在踌躇着,身子已被双脚驮到了门外。

房门吱咯关闭,九方希夷怀抱女婴,返身来在床前。她央求南宫聆玥看孩子一眼,可是她依然不为所动。眼泪在爬,嘴唇在动,她却不愿转脸。

(此处违规,删减三百五十五字)。

啼鸣之音消失,扯痛从胸口传来,直钻进她的胸口里面,而后又深深地,不可抗拒地钻入心底。

右手,像一个本能的俘虏,轻护在肉团儿一般的小东西的背上。她的双唇剧烈地颤抖起来,双眉深皱,眼泪如风雷滚动,把九方希夷曾经有过,如今还不能适应的陌生的而又生涩的情感再次劈散。几令她站立不住。

多年以后,她的心里,再一次生发出想死的念头。但是,这一次,她有了牵挂。

这份牵挂,不知何时,在她的心里深深地扎了根,又萌了芽。

门外恶汉们对着房门抓头挠腚,两只手好像歪把子树杈上长出的猛条儿,看起来十分的多余。这他娘的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当了新爹的畜生,一反常态了吗?

“老二,跟我去找一趟五妹”贼大最先肃定下来,他的目光有些涣散,无精打采,跟没睡醒似的。贼二先是一愣,看了一下贼大的脸色,随即点了点头,并不说什么。

“老三”贼大再唤。贼三支耳听命。“你和老四看好她!”他再看向贼四,目光锁定贼四眼瞳“别出事!”

嘱咐已毕,贼大转身而去。贼二交待了一句‘其余事等全部交给弟兄们去做’便尾随着大哥去了。

直到破空之声去得远了,剩下二贼才又转回身子继续面门而立。不多会儿,便又开始捏鼻抓耳,挠阴搔腚,犹如浑身上下爬满了痒痒虫。

九方希夷欠坐床沿,南宫聆玥依偎在她怀里。女婴还在吮乳,她的面上毫无表情,麻木而冰冷,只有双唇,还在无意识地翕动着。

次晚,九方希夷服侍着南宫聆玥母女睡下便出了房门。今晚贼三在房中守夜值班。贼四见她走出房门,怒欲交加之下一把扯住她的右臂,挟起来就走。九方希夷毫不反抗,也不张口,就像他挟在腰间的被褥。只随着他的跨步动作颤悠。

贼三回了回头,随手关上房门。南宫聆玥面壁侧躺着,小女孩儿被她曲线优美的玉嫩身子完全挡住。她还在吃奶。贼三的两道目光停留在不该停留的地方,流连忘返……

不知何时,贼三莫名其妙地激灵灵惊醒。一波波胀痛上头,他倒吸了一大口凉气,再把转化而成的浊气喷吐出来,往复了几次,躯体里升腾着的毒火才稍稍降了点儿温度。

他想看女儿,一起念便心急若渴。大脚当即前迈,再迈,又一小步。一只小小手臂在她的身前挥动了一下,像是一句无声喝止。

贼三看见了那只挥了一下的小手,还没有一只母鸡的爪子大。他隐约也听到了那一声喝叱:站住!他立即心虚止步,只差两步便可看见那小小风景的全貌。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竟没能记下女儿的相貌,记忆中一片空白,才在昨日,那一幅小小的画卷,还是那般清晰,纯澈。贼三怔在原地,前不能进,后不能退,像一辆咬死了轴的破车。

(此处因违规,删减两百零一字)。

直娘贼气恼骂娘,咧骂中不忘罗列身下女子昨日罪状。最主要的,此贼小肚鸡肠的紧,一直对昨日耳光事件耿耿于怀。

俗语有云:酒壮怂人胆!却不知是否骂壮萎人阳。

咧骂变成吼骂,看样子底气未增反减。已是被彻底拒在了门外。贼人急火攻心,吼骂变成毫无章序的狂叫,惊得整个山肩山头上的活物一愣再愣。

大巴掌高高扬起,欲报昨日大嘴巴子之仇!

至始至终,九方希夷眼波平静地看着贼人所做的这一切。她的双眼中,映出两只小小的清晰的大巴掌。

扬起的巴掌定在了至高点上。骂声止,一身僵。有那么一个时刻,贼四的身子像被水泥浇铸了一般,几欲冲破裹壳桎梏,至终力所不逮,颓然泄力。他发了疯地跳下床,仓惶逃遁,不知去向。

九方希夷默然起身,拾掇好自己,默默无声出了门,去为南宫聆玥明日所需准备去了。

(此处违规,删减二百八十字)。

此夜月明星稀,并不常有。夜还算宁静,相对宁静。噼啪偶起处,惊起一从灰椋,惊得灌木丛中窸窣。

……

临渊城,御情门。

“五妹!五妹!”贼大在大门外热情喊叫,贼二站在旁侧一直掏耳朵。

年轻的门人拦阻,不让他们进门,因为不认识他们。

有心强闯,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再说,即便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他们两个也是不怎么敢动五妹的人。个中原因,全在心理层面。

门外大喊大叫,坐在大殿上的东方初月心烦欲死,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总也挡不住那令人恶心欲呕的鬼叫声见缝就钻。

数位资深门人左右肃立,其中几位长老级的人物不太明显地摇头,似还发出一声叹息。

“把那死狗赶走!别让它在门口狂吠!”长门烦闷欲死,大声吩咐,只是无人应声。

这些腿间有鸟的家伙心里明镜着:那二位可不是什么死狗,若果真领了命前去驱赶,能不能赶得走先且不说,赶是哪天门主犯了悟,念起兄妹旧情,谁领命出头,难保日后不会单鸟着地散了卵黄。四恶人的手段,嘴上有毛的门人们可是见识得多了。这哪是看大门的小鬼所能够知晓的。

这在门中可是禁聊的话题。除非你不怕鸟首异处。

“娘~”东方彩雩温声唤她,语调中满含着劝意。大长老听出其中意味,狗是赶不得的,再说赶也赶不走。门主嘴上骂的狠,嗓门中还是杂揉着几丝旧情陈义。兄妹有仇,也还可以头顶同一片天空。总也是要见面的。门主似乎也隐有此意。不然也不会容忍那两只‘狗’吠到现在。一大早就在门口大喊大叫,至此,只怕喊了两个时辰也不止了。

贼大还在喊叫,中气十足。贼二还在掏着耳屎。

一长须老者大踏步而来,老远就拱着手喊:“是什么风把大当家二当家都给吹来了,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啊!”

“闲屁少放!我五妹呢!”贼大一脸的不屑与厌憎。

那长须老者闻之也不生气,依然和颜悦色地道:“哦,门主正在御心殿恭候二位大驾!请!”他打了个请的手势。

“老黄,你也不必整这些门面话!东方门主她老人家指不定正想打断这两条吠犬的狗腿也未必解恨吧!”贼二把门面揭了个见底,斜斜乜了长须老者一眼,只当这老朽木在满嘴喷粪。

“二当家的哪里话,二位还是请到御心殿与门主共叙兄妹之谊,请!”长须老者还在客套。

那老黄话中有话,二人如何会听不出来。不过兄妹之谊终是要叙的,至于怎么叙,却也用不着旁人从中暗挑隐拨。

黄大长老将二人引入御心殿前殿便告退而去,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之时,那双老浊的褐色瞳孔收缩了一下,至深的暗黑处闪出异光和一股热切殷盼,那是一种期待,期待着理想中的事情果真便会在今时今日发生。

东方门主慵懒地半倚斜躺在宝座里面,长长的睫毛半张半翕,又黑又弯,长得有点儿失真,远远看着像两只黑羽蝶。她右肘支着椅帮,四指指背半托着下巴,小嘴嘟着,像是在生闷气,却又不像。其实不是,她只是不想让脏物闯进视线,否则她的双眼如果有胃的话,也会呕吐出来。门主的独女从宝座旁的站位上走下场中,叫了声大舅二舅,打了个请座的手势,便匆匆地去了。

吠了半天的二位象征性地点了点头,便老实不客气地大喇喇就座。门主仿佛已进入小憩状态,并不跟二人打招呼,也没给个正脸。

气氛一时尴尬,贼大贼二干咳了几声,像是在清痰。门主置之不闻,一副天地间唯我独在的孤傲表情。

咳!咳!

贼大再清嗓,终于憋耐不住开了口:“五妹,那忘情水……,真的可以使人忘却前尘吗?”

“大哥此番前来我御情门,便是为了问这无聊的问题吗?”东方门主漫不经心的言语中透露着强烈的不屑与不耐烦。她的眉头微皱,似乎陷入了某种苦思或是某段让她痛苦和恨憎的回忆中。

“瞧你说的,多年不见,大哥想念小妹,这不是来看你来了么”贼大调用巧舌,用了点儿花哨的脸子话。

不料这脸子话没用对地方,等同于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东方门主登时火起,暴跳如雷,嗤棱一下子从宝座上站了起来,指着贼大的鼻子破口大骂:“放你娘的屁!你他娘的屁*眼儿里长了几颗牙,难道老娘还数不过来吗!”

贼大老脸一寒,讪笑的表情一僵,不过他转换表情的速度很快,马上又几乎以肉眼看不出来的速度接续了僵硬的讪笑,腆着脸道:“五妹,你看你,这又是什么话嘛”

贼二气鼓,牙咬得咯咯吱吱地响,隐在袖口中的右手五指深深扣进木质坚硬的座椅扶手里。

“大舅,二舅,请用茶”东方彩雩适时端茶入堂,恭敬奉上。

“哦”“呃”贼大贼二同声应了个单音,对于这个只见过几次的甥女,二人说不上喜,也说不上厌,基本上等同陌路亲人。所以这两声应得也是心不在焉。东方彩雩双手奉茶,轻放各人右手边的茶几上,又对二人礼貌地点了下头。便撤身回到宝座旁的站位,不再多言。

茶在几上,二人并不看上一眼,显然这一道程序对他们来讲完全多余。

“若果真受要于我,倒也好办,何事需要我出手相助,二位便跪下来求我,然后一路爬出我御情门,或者……”

“五妹!你不要欺人太甚!”没等东方门主把话说完,贼二啪地一声拍响桌面,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看他一脸潮红,很明显,这话击穿了他忍耐力的底线。

“哦?二哥倒是说说,我又是如何欺人太甚了?若非二位不请自来,又如何会自取其辱”东方初月稳坐宝座,带着轻蔑与不屑的嘲讽,激得贼二跳脚,她的脸上挂上了快意的微笑,心情也舒畅了些。

“五妹!你太过分了!”还坐着的贼大再吃不住劲儿,也遽然站起。“走!”这货怒吼一声,愤愤甩手而去。天南地北,古往今来(这句是他自己脑子里想的,许是气昏了头,忘了自己的岁数),爷爷行走天下何时受过这等鸟气,五妹,老子干你娘!

最后的骂句是他出了殿门才敢想的。他怕妹妹会读心术。

贼大贼二吃了个大大的怼憋,归途中窝了一肚子鸟火,连骂加掘,问候五妹亲娘祖宗何止百千遍。好几次在结界中还呛了风,差点把大肠头给咳出来。

去他娘的狗屁义兄,都是他娘的木头!

才进入平飞状态的木头兄弟鼻中发痒,打了个喷嚏,回头看向斜下方那一大片建筑的中央。

五妹这死丫头保准儿在问候我娘!二贼人心里这般猜析着,又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慌忙转回头,快快地去了。

……

{注:电子集群引擎是一种非化学动力引擎(当时在研究带电粒子的微观世界的化学反应的领域,在科学界尚算是一片空白,除了数个仗着一些漏洞百出的杂合在一起的数据而坐了胎的弦理论,似是而非地,好像涉及到此领域的边缘地带皮毛的毛尖之外,其余与之相关的理论基本上可以视作瞎扯犊子胡扯蛋!),这是一个并不确定的技术认定。在具体应用方面:是通过复杂的技术手段来改变指定区域内的所有带电粒子的极性(这是一个笼统的说法)使带电粒子群中的每一个单一个体所具挟的电能转换成具有指向性和目标性的能量,并使能量集束作用在引擎中的采集器上。(所谓采集器,其实说白话一点就是一个可导向受力板。更白话一点来说,这就像是一只建筑工地上的推砖的小推车,你推,它就往前走。当然,说起来好像蛋大一点儿事,可果真要在技术上实现,其难度可比载人登陆火星要高上好几个数量级)理论上讲,理想状态下一个电子所具挟的能量如果完全释放出来,可能会是无限大。若作为武器应用,如果你想毁灭整个宇宙,可能你需要的只是一个电子。有心人多如牛毛,甚至有可能比一头黄牛身上的黄毛还多。当真实现起来,只怕其难度不比获得永生要低多少。否则各位看官姑奶奶老爷们也没机会在这里听我给您瞎扯淡了。

所以理论中的理想,不过是大嘴光头们利用无知的人们给予他们的资格在日以继夜地撸弄着各种数据和实验结果,以籍自*慰或者意*淫。

所以,有限的人类,利用有限的知识和缺陷重重的物质,搞出来的功能有限的引擎,在电子能量的利用上到底打了多大的折扣,这在当时的一种听起来好像很高大上的叫做量子计算机的计算机器上是根本算不出来的,不是计算能力的问题,而是那东西永远也够不到那个领域,就像变色龙吐出的舌头,再快,也就那么长。

所以,再从所谓的理论上谈论这个问题。装备这种引擎的飞行器的理论飞行速度可以无限接近,甚至最终达到真空中光的运行速度。事实上目前光头们绞尽脑汁头皮上屙出黄油,也只能在太空中把它推进到光速的万分之三百一十三点三四。在大气层中不知道又打了多少次八折。

现实是,弱水三千万,你也休想取到那一瓢。能沾湿你的绿舌苔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