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四:豪门恩怨(2 / 2)

“好了!别吵了!不就是一个娃娃吗?也值得你来我这里大吵大闹……”

王安妮住了嘴,瞪了萧雨一眼,自从父亲另娶娇妻生了娇儿,自己这个独生女,对他来讲也没有原来那么重要了,如果不是父母离婚的时候母亲逼着父亲把三分之一的产业过户到了自己的名下,父亲的财产怕是一分钱她也碰不到……别的不说,萧雨实在是太会挑拨离间了……她忽然看见仿古红木椅子下面露出一个娃娃头……怒火又充满胸臆,看见萧雨跟王东君搂抱在一起,心里忽然又冷静了下来,难道……自己上当了?“爸……您怎么醒了?”王安妮没有像是萧雨预期的那样又大吵大闹起来,而是开了门,去找父亲。

破烂王看见女儿,心里的火气稍压低了些,王安妮脾气不好归不好,对自己是真孝顺,自己生病手术,她一整夜一整夜的陪着,自己出院之后更是每天都来看自己,他周围有钱人家里的子孙,有几个是这样真心孝顺的,老人病了一个个巴不得快点老人死,好早点继承财产,“你怎么又跟你弟弟吵了……这么大人了,还像个小孩子。”

“我房间里东西丢了嘛。”王安妮撒娇道,“爸,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是那样……”破烂王的中风不算严重,口齿也没受到影响,就是手时不时的发麻。

王安妮摸了摸父亲的手,指尖还是冰凉的,“天冷了,你注意多加件衣服啊。”

“这个时候算什么冷……”破烂王道,“唉……我这回一病啊,最听不得你跟你弟弟吵架,等我死了,萧雨又年轻……你弟弟……”

还不知道那小崽子是不是我弟弟呢,想到了母亲的叮属,王安妮又露出了笑脸,“爸,我也只是想要管一管他,谁知道我一说他的不对,萧雨就立刻护着他了,惯子如杀子啊爸,咱们王家可就这一条根了。”

“你真是这么想的?”

“那是当然了……”王安妮扶着爸爸坐下,“爸,您想啊,你五十多才有的儿子,萧雨又那么年轻,您真有什么……萧雨能守着吗?到时候还不是得我管着他……”

她这句话说中了破烂王的心事,萧雨本来就年轻,自己就算是没有这次中风,也没几年活头了,到时候儿子还未成年,他的财产必然是由萧雨管着,万一到时候萧雨起了外心……“你能这么懂事就好。”破烂王想着他应该想一想遗嘱的事了。

萧雨隔着门听着这对父女的谈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5、摇摆

嘉木语录:就算是最伟大的阴谋家,有时也会迟疑。

王安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小到大人人都说她是个漂亮的姑娘,自从学会了化妆,她就没让自己素颜过,各种化妆品的堆砌之下,她是极美的,美得像是一团火,曾有人说过她是人群里最亮眼的那一个,可到了夜晚,洗尽铅华之后,她透过镜子看着自己,却总觉得不满。

鼻尖太圆润,两只眼睛的距离有点远,眉毛被拨得只剩一半,眼睛因为最近的失眠泛起了血丝,刚洗过的头发被吹得有些过于凌乱,嘴唇显得没有血色,她摸着自己的眼角,从来都是平滑的眼角好像有了一丝细纹,过去这个发现一定会让她歇斯底里的大叫并且订好第二天的机票,去全球任何一个地方,买最贵的化妆品,让自己重新年轻起来。

可现在她却有些意兴阑珊,别人夸她漂亮,说她有品味,赞她有个性有魅力,是真得因为她吗?还是因为她包里的金卡?去掉那些浮华她真是让人无法忍受的女人吗?

离她不过一米的地方放着她的包,包里有林嘉木发过来的资料,时必成跟萧雨不是后来勾搭上的,而是本来就有一腿,官二代跟清纯美丽懂事的女大学生……多么完美的组合,如果是在韩剧里,自己八成就是让人厌恶的娇蛮女配了,可惜,官二代跌落尘埃,那些光环褪去,剩下的也只是抓住最后浮华的本能了。

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这话也只有人间富贵花才会说,墙根底下讨饭的乞丐绝对不会这么说。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时必成,他是父亲新上任的特别助理,眼睛亮亮的,笑容很灿烂,一眼就认出她带的书是原版的五十度灰,微笑着向她眨了眨眼。

她咳嗽了一声,依旧大大方方地坐在父亲的会客室看那本如果翻译成中文会把父亲吓死的原版小说,父亲还跟所有人夸耀,“安妮英文好啊,看的小说都是英文的。”然后众人会一阵的追捧,他还是微笑。

然后父亲偷偷问他,“你对时必成印象怎么样?”

“还好。”

“要不要接触一下?他很有才华,长得也好,很适合你。”

“他爸爸……”王安妮是知道时必成的来历的。

“他的家庭是小事,重要的是他人不错,咱们家不缺钱。”

“好,那就先接触一下。”

然后呢?就是时必成熟练的浪漫攻势,带着她吃遍了A城所有好吃的餐馆,无论是路边摊还是星级酒店,他都表现的好像是他属于那里一样,玩遍了A市所有能玩的地方,对着一堆的残垣断壁都能讲出古往今来的故事,谈吐言之有物,绝不是那些虚荣无知的富二代能比的,王安妮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她留学的时候连意大利男人的浪漫攻势都领教过,可时必成让她沦陷的彻底,之后就是热恋,谈婚论嫁……再然后是父亲出轨事件暴发,家庭战争,时必成自始至终都站在她一边,她赌气说再也不理爸爸了,要什么都不要的去欧洲,时必成也只是问她什么时候走,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回忆到这里的时候门开了,时必成拖着有些疲惫的步伐走了进来,自从做了父亲公司的总经理,时必成每次回家都是这样,一副累得要死的样子,跟自己说上没几句话就困得睁不开眼睛,倒头就睡……

王安妮单手拖着下巴,透过镜子盯着那个站在自己身后换衣服的男人,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一开始的迷恋过去之后,这个男人在她眼里日渐从神坛上滑落,可这个男人却一无所觉,以为他在自己眼里还是那个神……

想想自己从结婚之后,就一直追寻这个男人的注意,无论是胡闹也好,骄奢也罢,换来的都是这个男人的宽容和包容,她曾以为这都是因为爱,现在想来是吗?

男人注意到她的目光,微笑着走到她身后,抚摸着她的双肩,“不生气了?”

“生气。”王安妮努力控制自己想要甩开他手的冲动,她伸出了自己的手,又指了指自己的脸,“你没发现我皮肤都变不好了吗?”

男人好像刚刚才发现一样,摸着她的脸,“你的脸怎么了?”

“我原来去的那家美容院化妆品换包装了……他们说别人都没有不适应,就我一个人有了过敏反应……哼……反正我是再不去了。”

“你应该去找他们啊。”男人好像很心疼地样子。

“浪费时间,浪费表情。”王安妮道。

“你就是化妆品用得太多了。”时必成伸了个懒腰,“咱们家的除蟑行动怎么样了?”

“那些人也是骗钱的,一只蟑螂也没毒死。”

时必成笑笑,那是因为家里根本就没有蟑螂,王安妮却说自己在厨房里看见一只蟑螂飞快跑过……大张旗鼓地除蟑螂,她这么做也不是头一回了,之前还曾经说过家里有老鼠,上上回是怀疑家里有白蚁,折腾得人仰马翻之后,全都是假警报……说到底这是王安妮在拼命地喊自己无聊寂寞要人陪的一种方式,“要不要我陪你去香港逛逛。”

“不去了,要去就去欧洲,香港越来越没意思了。”王安妮站了起来,借机摆脱了时必成的手,“你快去洗洗澡,身上都有味儿了。”

时必成嗅了嗅自己的腋下,并没有什么味儿……谁知道这大小姐又闹什么脾气呢,他的目光看向桌上成堆的化妆品,“咦,你原来的化妆品呢,怎么都换了新的。”

“我过敏嘛……这次一色的全换了微姿……药妆总不至于再刺激皮肤了。”

“哦。”时必成点了点头,“不如你去医院……”

“去医院也一样,开得药都是含激素的,没什么用啦。”王安妮推了推他,“你快去洗澡,满屋子都是你的味儿。”

“好。”

看来问题真出在化妆品上,自己换了卧室里的那么多东西,时必成却只注意到了化妆品……过去他什么时候管过自己梳妆台上的东西来来去去的?

王安妮差不多确定了自己的丈夫是害自己的主谋,却顾不得伤心,而是从梳妆台的首饰盒里拿出一个U盘式的仪器,“最好你是管用的。”

它拿着这东西在时必成的外套和公文包里附近扫了一会儿,找出了两部手机,一部是苹果一部是黑莓,都是她知道的……也是她早已经用林嘉木给的软件黑掉的,往来都是些公务和家里人之间的电话,他甚至没有存萧雨的电话号,她不死心地四处在屋子里扫,除了扫到了已经装好的隐藏摄像头再没有别的……难道时必成把跟萧雨联络的手机留在了公司?不,不会的,他是非常有掌控欲的男人,绝不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自己视线之外……难道他带进了浴室?

嘀嘀……被她随手放在床上的扫描器报警了,她关掉扫描器,可枕头下面却什么都没有,她不死心地摸了摸枕头里面,终于摸到了一部手机,老款的诺基亚,连智能机都不是,里面一个电话号码都没存,甚至没有插电话卡,通话纪录里却满满的只有一个号码,王安妮用眉笔把这个号码写在纸巾上,放到了化妆包里,又把电话放了回去……将一切恢复原样。

以她对时必成的了解,这部电话肯定不是唯一的一部没插卡的手机,搞不好是家里一部电话,车里一部电话,公司一部电话,都是最普通的诺基亚,待机时间在七天以上,电话卡随身携带,在需要的时候插卡播号……时必成做事果然周密。

可如果萧雨要联系他呢……哦,一个固定的外地号码,响两声就挂断,会被当成是骚扰电话屏蔽掉,无论是谁都不会多想……

时必成啊时必成,你把偷情提高到了谍战片的高度,实在是够厉害,就连自己以为自己的皮肤问题是过敏,他也是头一个提出要去医院的……连自己会拒绝去医院他也想到了吧……

时必成离开浴室时,卧室的灯已经黑了,王安妮不在卧室里,起居室里却有光亮传过来,他打开门一看,王安妮正在玩游戏,“你不睡吗?”

“我睡不着,玩会儿游戏再睡,你先睡吧。”

“嗯。”时必成并没有多问就回去睡觉了,躺在枕头上,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枕头下面,手机还在……他的秘密是安全的。

他觉得自己现在像是汉堡里面的牛肉,被两个女人夹在中间,别人觉得是齐人之福,他却觉得难受,萧雨越来越急切了,过去的温柔早就消失不见了,她对王有财立遗嘱的事坐立不安,生怕遗嘱对她不利,催他早点除掉王安妮……

可早早的除掉王安妮,获利的只有萧雨,王安妮死了,王东君就是王家唯一的继承人,萧雨做为亲生母亲坐享一切好处。

自己呢?女婿和女儿的未亡人差别还是很大的,尤其他跟王安妮并没有孩子,别的不用说,岳父的遗产他是不用想要得了,岳母的产业他更是边都沾不到,就连王安妮的遗产他都要跟几个人争,这太不划算了。

萧雨质问他是不是舍不得王安妮……

舍不得……他看向起居室,也许吧……王安妮比越来越市侩的萧雨要单纯许多,眼里只有他……而萧雨呢……她看见的是什么?

时必成叹了口气,觉得王安妮丢掉那些化妆品也许是件好事。

那个号码不意外是个没有机主资料的神州行号码,历史却挺久的,差不多已经有七八年了,跟那些诺基亚手机一样的老。

“能监控吗?”智能机好办,普通手机就有点麻烦。

“只要是手机,就没有不能监控的。”郑铎笑道,有人讲智能机不安全,普通的手机也一样,甚至技术还要更简单一些。

他在纸上写了两行型号之类的东西,“安妮,这些东西我可不敢保证是全新的,而且呢……你最好是选一下,老毛子的淘汰货呢,看着不好看,可是质量好,信号强;美国人的淘汰货呢做得精致,信号与不差,就是容易坏;国货呢我能淘到最好的,质量绝不比这那两家的东西差,可如果被查到会有点麻烦。”电子产品方面,中国大陆绝对是世界一流的。

“用美国货。”

“好,你确定的话我就出去下单了。”郑铎点了点头,拿着纸条走了,他有一些门路是林嘉木都不知道的。

王安妮坐在沙发上,表情有些失落,查探自己的丈夫,绝不是什么让人轻松的事,林嘉木给她拿了瓶装水。

“你有热水吗?”

“有。”

“我想喝茶。”

“好的。”王安妮本来就是更喜欢喝热饮的,只喝没开过封的瓶装水是中毒之后的习惯,林嘉木知道她说要在自己这里喝热饮,是表示对自己的信任。

王安妮喝了口茶,“让你见笑了。”

“不瞒你说,这种事我们见得太多了,你这种不是情形最严重的。”

“嗯……是我大惊小怪了。”王安妮叹了口气,“不是我矫情,有钱真没什么意思,像你们这样正好。”

“我们?一睁开眼睛就得拼命似地赚钱,死命的挣命……”林嘉木喝了口茶,“我倒宁愿跟你换呢。”

“那就换吧。”王安妮说完就笑了,“我妈……”

“你妈妈没事。”

“她没事就好。”王安妮静默了一会儿道,“你有律师资格的吧?”

“有。”

“能不能帮我拟一份遗嘱,我死之后我的所有财产归我妈所有,如果我妈死在我前面,我所有的财产全部捐给慈善机构,等会儿拟个名单给你。”

“好的。”林嘉木点了点头,“你为什么……没要孩子?”

“我年轻的时候是为了保持身材,前两年倒是怀过一次,没保住,医生说我是卵巢囊肿,已经治过了,但依旧没怀上孩子。”现在想想有个孩子多好,虽然爸爸是时必成,可毕竟自己有血缘传承,不至于到死都这么不甘心。

“你中毒不深,只要治疗对症……”

“防得了初一,未必能防得了十五,更何况要对你下手的是枕边人,我也只是为防万一罢了。”

郑铎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才回来,随身的包鼓鼓的,他从包里拿出许多东西,却都是扔到一边,从最低下掏出一个小乐扣保鲜盒,从里面拿出几个跟手机内存卡差不多大小的卡片,“你想办法把这个插到他的手机里。”他只给了王安妮一只卡,“你家里的那部手机得你自己动手。”

“剩下的呢?”

“我想办法装上去,他平时喜欢开哪辆车?”

“他最喜欢捷豹。”

“不,捷豹太显眼了,上次你在酒店外看见的是哪辆车?”

“哦,是他停在公司里的A6。”

“他不开这车回家吗?”

“不经常,他平时最喜欢他的那辆原装捷豹,A6都是扔在公司的地下停车场。”

“嗯,我知道了,车牌号是多少?”

王安妮说出了车牌号,郑铎记到了自己随身的小本子上。

“我爸爸那边……”

“萧雨不搞定你,一时半会儿不会动你爸爸。”如果不搞定了王安妮,萧雨就是替时必成做嫁衣裳,萧雨肯定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同样的,时必成没有对王安妮采用激进的手段,也是因为如果王安妮死了,受益人是萧雨,“我上次说的王东君的牙刷你搞到了吗?”当务之急是搞清楚王东君到底是谁的孩子,如果是时必成的孩子……事情就会是另一番模样。

“没有,我没什么借口去他的房间,不过我会想办法的。”王安妮说到这里笑了,“他刚出生的时候我拼命鼓动我爸验DNA,萧雨却说她清清白白的,如果带着孩子验血,就说明我爸不信任她,连信任都没有了,也没有必要在一起了,说要带孩子走……我爸就信了她……现在……”

“现在我也劝你别抱太大希望,萧雨不像是那种会留下这么大的把柄给人抓的人。”

王安妮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时必成敏锐地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追着他,可一转身却什么都没有,他坐进车里发动车,时不时地看着后视镜,后面什么都没有……他长出了一口气,也许是他想多了,可最近他总是感觉莫名的心悸,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他看了看表,离跟萧雨约定的时间还差三十分钟,他拐了几个弯,又在一间茶室停了下来,外带了一杯花草茶,这才重新上路,无论他怎么走,后视镜里里除了出租车之外,根本没有涂装一样的车出现过,也许真是他神经过度紧张了吧。

他把车停到了一间公寓楼的地下停车场,却没有上电梯,而是换了件外套,戴了墨镜,步行离开了地下车库,拐了几个弯,拐进了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商住楼,乘电梯到了十一层,在一间挂着理疗室牌子的门前停了下来,拿出钥匙开了锁,闪进了屋,反手锁上了门。

这栋公寓装修得很简单,除了卧室的大床没有什么奢侈的东西,连浴室都只有简单的淋浴和几样沐浴用品。

他来的时候浴室里有人正在洗澡,他把堆在沙发上的瑜珈服折好,坐在沙发上等着那个人……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萧雨从浴室里出来了,她光裸着身子,好像屋里只有她一个人一样,萧雨的皮肤很好,雪白晶莹几乎看不出色累沉淀的痕迹,胸稍有些小,可看起来挺实饱满,腰肢柔软纤瘦,她似乎是知道自己的身材很好看,穿衣服的速度不快也不慢,恰到好处地让时必成看到该看到的一切,最后却把扣子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颗。

“你又折衣服了……保姆以为我最近习惯改了呢。”萧雨是以练瑜珈的借口出来的,为了省时间她连衣服都不换,就直接从十二楼的瑜珈教室走到十一楼的“理疗室”,别人以为她是因为有颈椎病要按摩,实际上……

“总要整整齐齐的才好说话。”时必成伸手搂住了她,嗅闻着她身上的气味儿,“换洗发水了?”

“嗯。”萧雨点了点头,“老头子迷上了安利。”她耸了耸肩,“你搞定王安妮了吗?”

“她还在用你让我替换的化妆品……”

“还在用?”萧雨皱了皱眉,“她身上的味儿可不对。”每一种化妆品都有自己的味道,男人是闻不出差别的,女人却是过“鼻”不忘。

“她好像迷上了药妆。”

“用了药妆就不会再用原来的了。”萧雨推开了他,“你们男人就是粗心。”她倒没怀疑时必成有异心,“她今天又来了,还买了玩具给东君,没事儿搂搂抱抱的……东君跟我说姐姐扯他的头发还不承认……”

“她要验DNA?”

“是啊。”萧雨冷笑,“自从东君出生,她就一直在打他的主意。”

“你有把握吗?”

“东君肯定是那死鬼的孩子,我可是又缠又磨又哭又闹使尽了手段,才让他带着我去香港做了试管婴儿……哼哼,他为了怕女儿不高兴,还死都不肯跟女儿说……我越来越不能忍她了……”为什么有些人生下来就拥有一切,自己却要红颜伴白发?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黄翠花得了癌症,她死之后……”

“她什么时候死?”萧雨最恨的人,一是时必成的母亲时国芬,二是王安妮,三就是黄翠花……

“这个……”

“真是没用……”萧雨冷笑地瞧着他,“黄翠花的事也交给我吧,你搞了这些年,也只不过搞定了她一个小白脸……连她得了什么癌症都搞不准。”

时必成低下了头,萧雨越来越狂妄骄横了,有时甚至王安妮都比她温柔些。

早晚有一天,他要把这两个女人都扔掉!

萧雨把时必成已经折好的衣服,胡乱塞进随身的包里,拉上拉链,“你自己好好考虑吧,你到底想要什么,是等上十几年把两个老的熬死了,再熬死小的,到五六十岁的时候再啃嫩草,还是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年轻把一切弄到手……”时必成真是越来越忧柔寡断了,男人……看透了之后无论皮相多好看,都是一滩烂泥。

时必成手机响了一声又停了下来,萧雨微笑着看着他,“怎么……小四找你?”萧雨自认自己才是原配,王安妮小三,这位嘛……就是小四了……

“哪有什么小四……”

“你当我还是那个傻瓜吗?”萧雨倚着门看着他,“我警告你,正事要紧,你要是管不住你裆里的那东西误了大事,我亲手阉了你。”

萧雨出了公寓楼的大门,向上推了推墨镜,刚才她看见了时必成就忍不住浑身火气,为了跟他快点把事情说清楚连保养品都没擦就出来了,现在觉得脸干干的,难受得很,一转进了路边麦当劳的厕所,从包里拿出保养品,快速地往脸上抹,刚抹到一半时,一个穿着入时的短发女子也进来了,手里拎着跟她一模一样的橘色GUCCI包,两人互视了一眼,会心一笑,短发女子把包也放到了洗手台上,先是洗了手,然后摘下了隐形眼镜,装到隐形眼镜保存盒里,从包里拿出了备用眼镜,换上了。

“吁,总算戴好了,早晨起来隐形眼镜就没戴好,一路上跟瞎子似的。”女子叹道。

“嗯。”萧雨点了点头,从包里拿了保湿喷雾定妆,这才觉得脸上舒服了些,拿了包转身出去了。

她没看见的是就在她注意力转移的一瞬间,短发女子把两人的包换了个位置。

她背着包走到了停车的地方,打开包想要拿车钥匙,却发现里面的车钥匙不是她的,看钥匙环是辆大众车,她往里面翻了翻,有包在手机套里的iPhone5、IPAD、还有钱包、驾照、钥匙、粉盒纸巾之类的,最引人注意的是隐形眼镜盒……她回忆了一下,刚才在麦当劳的卫生间里……

就在她想要看看钱包里有没有身份证件时,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把手机拿了出来,按了接听键,“喂……”

“喂,你好,我是在麦当劳里的那个……咱们俩个好像拿错包了……您能过来咱们把包换回来吗?”

“嗯,我一会儿就过去。”萧雨放下电话,拿过钱包打开一看,里面有大概两千多的现金,还有几张美金零钞和三四张银行卡,几张会员卡,身份证上的名字是叫林芳的……应该是个巧合……

她回到了麦当劳,那个叫林芳的短发女人手里拿着她的包,等在门口,看见她来了立刻迎了过去,“你刚走我就发现你拿错包了,追出去却怎么样也没看见你。”

“不好意思啊。”萧雨接过了自己的包,把林芳的包还给了她,她打开自己的包,里面的东西并没有少,“我拿的东西太多了……”

“没关系。”林芳看了眼萧雨背的瑜珈毯和运动背包,“你也是练瑜珈的?”

“是啊。”

“我原来在美国的时候一直在练,回国了却找不到合适的健身中心了,你的健身中心怎么样?”

“挺不错的,就在前面的公寓楼里,12楼。”萧雨从包里拿出便签纸,把健身房的电话写在了上面,“你去看一看就知道了,他家的教练不错。”

“谢谢了。”林芳道了谢接过地址放到包里,指了指不远处的大众高尔夫,“那是我的车,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我走两分钟就到停车的地方了。”

“哦,那再见。”林芳进了自己的车,跟她挥手道了再见,一脚油门融入到了车流中,没有刻意的亲近,也没有打探什么,就是随口说了两句话,然后利落地开车走人……萧雨最后一丝疑心也去掉了,检视了一遍包里的东西,连钱包里的零钞都没有少,背着包转身走了。

“林芳”把车开到了两条马路之外,拐进了一间超市的停车场,停下了车,手机克隆成功,跟踪定位成功启动。

等在停车场的郑铎敲了敲车门,拎着一大袋零食方便面上了车,“成了吗?”

“嗯。”林嘉木看了一眼他买的东西,“还要继续监视?”

“时公子行程太紧凑了,孝敬完了小岳母又要赶场子,今晚怕是要通宵监视了。”

“你小心点,时必成太谨慎了。”

“嗯。”郑铎点了点头,IPAD发出警报声,时必成行动了,他扔了几袋零食在林嘉木的车里,开了车门离开了。

6、小四

嘉木语录:不过是多了根黄瓜,男人就多了项无法克服的弱点。

任何人的生活都经不起显微镜的考验,更何况原本心里就有鬼的人呢?郑铎蹲在车里吃着薯片,数着时必成进入小区的时间,他是中午时分拎着高级外卖进入小区的,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看来这位时公子真得“工作”很忙。

他把耳机的声音扭大,那边中场休息已经结束了,差不多到了谈人生谈理想培养情绪再战一轮的阶段。

时公子比起一般包二奶的暴发户,素质确实高多了,在床上说的甜言蜜语也是教科书级的,跟他说话的女人听声音很年轻,时公子叫她VIVI,弄洋情调就是这点不好,还要让郑铎再查一次她的名字。

他正在想着,申通快递的车停在了小区楼下,郑铎灵机一动,下了车走到那快递员跟前,递给他一百块钱,把他制服和快递包过里面随意塞了件快递。

“大哥,到时候你可要把制服和包都还我啊。”快递小哥小声说道。

郑铎随手把车钥匙扔给了他,“我把钥匙押在你这儿,我要是二十分钟之内不回来,你开车走就行了。”

“大哥,我不会开车啊。”

郑铎看了他一眼,又从车里拿出一包薯片,“天热,你坐车里吃零食吧。”

“哦。”

把长袖的快递制服的袖子拽到最下面,扣好扣子,用帽子遮住利落的短发,从包里找出样子难看路边摊级的机车眼镜,把申通的工作证刻意戴反,嘴角耷拉下来一点,站在单元门外按门铃的郑铎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快递员,大约一分钟后,有人直接按了开门键,郑铎进了单元门,很顺利的就到了时必成藏娇的金屋门外,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个二十岁刚出头,穿着真丝和服睡衣露出长腿的高佻女孩,“我在网上看见快件明天才到啊。”

郑铎往里面看了一眼,卧室的门半掩,隐约可见有人在里面穿衣服,“张欣女士是吧……”

女孩一听说张欣脸上的喜色就少了,“你找错了吧,我不叫张欣。”

“是吗?我这里的地址是……”郑铎佯装在看快件,报上了地址。

“你找错了,那家是A栋,我们这里是B栋……真是的,白高兴一场。”

“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你们申通实在是太慢了,我同一天买的东西昨天就到了,结果你家今天都没有到……”

“是,是……”郑铎赔着笑脸,“您的快递单号是多少?收件地址是……明天我看见了肯定第一个给您送来。”

女孩皱了皱眉,“地址就是这里,快递单号我没记住,收件人是马薇微。”

“好,白天晚上都有人是吧?”

“你最好来之前打个电话。”

“是,是。”郑铎写下了姓名,这才告辞了。

马薇薇关上门,反手把门锁上,时必成已经穿好衣服了,“你又在网上买东西了?”

“我无聊嘛。”

“无聊就出去做点事,健健身也行啊。”

“知道了。”马薇薇长得很高,骨架却不算大,尤其是一双长腿,可以说是得天独厚,论五官长得肯定是没有萧雨跟王安妮好看,可难得的是青春大方,非常的会玩也非常能玩,绝对是个好床伴,人也单纯得很,比王安妮和萧雨要高哄得多。

“周六的约会你记得吗?你好好准备哦……”

“你不是说暂时只是咱们俩个一起玩吗?怕被抓到把柄……”

“让你准备你就准备……”时必成说完之后,掐了掐她的屁股,“到时候包管让你也爽就是了。”

“知道了。”马薇薇亲了他一下,两人腻歪了一会儿,时必成这才出门。

郑铎快步跑下了楼,把衣服帽子和快递包连同快件一起给了快递员,“你先到前栋去,如果有人问你就说这里件多来了两个人一起送快递。”

“哦。”快递员穿上了外套戴上帽子,骑上了三轮车,等他转过弯来,刚才那个奇怪的男人已经开车走了。

马薇薇送走了时必成,也没有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而是换了衣服背着包出了门,约了几个朋友到了一家星巴克不停地自拍传微博晒照片,郑铎在车里几乎是没费什么劲就入侵到了她的笔电和手机里。

马薇薇的电脑跟她本人一样简单,连游戏都是最普通的那种,她主要是玩微博上人人各种晒货晒照片,网银里钱不少,大约有十几万左右,根据她的消费记录,这姑娘一个月光是花在淘宝上的钱就有将近两万,买的东西从衣服到鞋子无所不包,还有各种情趣用品、性感睡衣,看来是个很敬业的二奶。

微博上依旧是老公长老公短的,老公给买了这个那个……各种晒名牌,互粉的除了各种男人之外都是跟她一样年轻的姑娘,郑铎注意到了他们中的好几个都提到了周末聚会。

还有人问马薇薇周末聚会她去吗?马薇薇就说买了新衣服新首饰,还说这周开始有时间了,一定会去。

然后就是下面的人各种互相调戏,看起来像是什么富豪聚会,可郑铎却觉得不对劲儿,又看了一下马薇薇的资料,这丫头把自己包装成了富二代白富美,可她的身份资料很清楚,来自三流模特学校毕业,参加过什么模特大赛,做过车模什么的,后来就跟演艺圈没什么交集了,很典型的嫩模。

郑铎在笔记本上重重地写下了周末两个字,这个时候时必成用了他的那个手机卡。

“喂?我让你查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的人说话有点南方口音,“已经查清楚了,是皮肤癌,手术很成功,有根治的可能性。”

“Shit!”时必成显然是懊恼极了,“她现在在哪儿?”

“住在皇冠酒店,王安妮已经去找过她了,不过听酒店的人说,她自称是做了拉皮手术,才在酒店休养的。”

“日常照顾她的大夫和护士你知道是谁吗?”

“这个……要查一查。”

“快点查。”

“是,是。”

郑铎越听打电话的人的声音越耳熟,最后那人答是,是的时候,总算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丁寿,江苏人,来A城已经快要七年了,说话依旧带着乡音,长得不起眼,身高也不过一米六五左右的样子,从来舍不得穿好衣服,据郑铎目测他浑身上下的衣服加起来都不会超过一百块,除了冬天之外一年四季穿的都是运动鞋,背着个大背包,看起来平凡又不起眼,不过却是A市最好的私家侦探之一,也是收入最高的私家侦探。

郑铎敲了敲他的捷达车窗,原本缩在坐位下装死的丁寿见躲不过了,摇开了车窗,“好久不见啊,老弟。”

“是,是好久不见啊。”郑铎一边说一边示意他开门,丁寿开了车门,郑铎一闪身坐进了车里,“听说老哥你又发财了?”

“一起发财,一起发财。”丁寿笑道,“要是那些有钱人不弄那些烂事,你跟我赚谁的钱去啊。”显然丁寿也知道了林嘉木和郑铎插了一扛子进来,“关于你们俩位,我可是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你什么都没说。”或者说时必成什么也没问,时必成要是有所察觉了,稍微给丁寿点小利,丁寿卖他跟林嘉木可不会有一秒的犹豫,“继续保持啊。”

“你什么意思?”

“咱们这行有咱们这行的规矩,互相拆台可是要不得的。”

“不互相拆台,更不能互挡财路啊,他们这些有钱人,有钱没地方花,就是要细水长流才行,老弟,你跟林嘉木做事……太绝了点。”丁寿对时必成的底细清楚得很,知道有郑铎跟林嘉木搅和了进来,自己这个长期稳定的大金主恐怕要有大麻烦了,难免有些不爽,如果不是怕郑铎的铁拳,他早就主动把这两人卖了。

“呵呵,做事绝的不是我吧,比如去年在海边浴池的那件事……如果被警察知道,可够你喝一壶的,还有你的那些老乡……”

“你想要什么?”

“不要什么,就是提醒老哥一句,早早另寻金主……免得耽误发财。”

丁寿瞧着郑铎下车时的样子,恨恨地一捶方向盘,这两个人实在是可恶……

“时必成的眼线是老丁。”郑铎一进门就说道。

“萧雨的眼线是老肖。”林嘉木差不多同时抛出消息,王家也够有趣的了,一家人请了三家侦探,跟谍中谍也差不多了,“老肖嘴严得很,不容易套话,不过看他的意思好像是萧雨手里很有些料。”

“如果是老肖的话……王安妮身边你扫干净了吗?”丁寿是老派人士,不太喜欢电子产品,老肖就不一样了,设备虽没他们先进,可还是有些好东西的。

“我已经扫过两次了,在她车里找到了定位跟踪仪,她手机换代勤,新换的这个刚用了不到一个月,估计老肖还没找到机会下手。”

“他也知道咱们介入了?”

“知道了。”林嘉木按了按额头,“不过他的意思也是互不相干,各自赚钱。”

“丁寿担心咱们整倒时必成……”

“老肖倒是不担心萧雨,看来王东君九成是破烂王亲生的了。”只要有王东君这个亲儿子,萧雨就等于不败……可王东君既然不是时必成的,他为什么会替萧雨做事,除掉自己的老婆……就有些让人费解了,毕竟对时必成来讲,一动不如一静……

“你还记得那个传闻吗?”

“呃?”林嘉木挑了挑眉。

“去年有人在网上曝料,A市的富豪和外企高管之间流行换妻游戏,每周末聚会,一起吸毒淫乐,聚会要求必须是情侣或夫妻参加,可实情是那些富豪带去的全都是二奶。”

“曝料人好像是几个小时之后就删帖了。”

“嗯,现在我怀疑这事儿是真的……”

“你是说……”

“老肖过年的时候跟我一起吃饭就露出来过,他有固定的长期客户,搞不好萧雨早就已经雇他盯着王家的其他人了,时必成如果真有这个爱好,被萧雨抓到了把柄……也难怪他这么快对王安妮动手。”

“现在怎么办?”

“查,一查到底!老肖能抓住的把柄,咱们也能抓住。”王安妮、萧雨、时必成,三个人里最弱其实是时必成,无论是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他在王家的地位也如沙中堡垒,一瞬之间就能被毁,偏偏弱点最明显的也是时必成,男人,天生就没有进化完整,明知道是在玩火,还是忍不住会去玩,他私心里没准以为王安妮跟萧雨尽在掌握呢,却不知道这两个女人都在对着他磨刀。

“黄翠花呢?”王有财那里萧雨会看得风雨不透,王安妮被搞定之前,王有财多活一天,萧雨就多占一天优势,时必成出于同样的理由,也不希望王安妮真的死掉,自己一无所有,所以明知道王安妮把所有的化妆品都丢了,他还是没有继续下毒,黄翠花却是……两边都乐见她死。

“我让安妮劝一劝她暂时离开A市,等风平浪静了再回来。”林嘉木也担心黄翠花的安危。

“嗯。”郑铎点了点头,“晚上打算吃什么?”

“楼下餐厅的日本豆腐不错。”

“我去点餐。”郑铎刚站起身,就听见林嘉木的手机响了,林嘉木看了一眼电话号码,直接挂断掉,他想到了张琪说的,林嘉木的前男友回国了……“谁的电话……为什么不接?”

“推销的电话。”林嘉木说着直接拉黑。

SPA、造型、化妆、挑衣服,看来这个马薇薇很敬业啊,林嘉木盯着监视器,远远地跟在马薇薇的后面,马薇薇的目的地不是那些看起来很高档的酒店,而是酒吧街,她在一间叫炫的夜店停了下来,融入了周末泡夜店的汹涌人群,林嘉木对着后视镜抓了抓头发,脱了外套,将衬衫的扣子解了三颗,从车后座翻出高跟鞋,将车停好,拎着包融入了夜店的人群中。

这个时候马薇薇已经跟两个跟她年纪差不多,连长相都有几分像的姑娘聚到了一起,她们凑在一起小声说着话,好像是在等什么人,林嘉木借着人群的掩护接近到了这三个人的身后,状似不经意地瞧着外边,时不时地看着表,也是一副在等人的样子。

“薇薇,你那位不是说要收山了吗?”

“他?他哪是那种肯消停的人啊,这两个月把他憋的百抓挠心的。”马薇薇用手指梳了梳头发,“你们俩个就好了,也不用顾及什么,我呢……连晒照片都要仔细检查……生怕……”

“得了吧,你别在这儿得了便宜卖乖了,高帅富你全占上了,还想怎么样?”

“对啊,哪有那么十全十美的啊。”另一个不怎么开口的也说道。

薇薇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把手机放回了包里,“他来了,我上楼了啊。”

“拜拜……”那两个姑娘笑眯眯地目送她,看见她消失在了楼梯口,话少的那个说了句,“臭婊子!泡上了驸马爷就得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真以为能永远这么得瑟呢。”

“哼哼,驸马的钱都是别人给的,又能给她多少呢。”之间跟马薇薇看起来很好的姑娘说道,“我跟你说,今天晚上……”她在另一个姑娘耳边嘀咕了一通,两个人凑在一起笑了起来。

林嘉木虽然离这两个人很近,可夜店的声音实在是吵,她也只不过能听见几个词而已,婊子,驸马爷她听得很清楚,这些人也玩不出什么新把戏,无非是仗着年轻鲜嫩多赚些钱,彼此之间勾心斗角多,真心实意少。

她把目光放到了往二楼走的服务生身上,二楼的服务生穿着跟一楼的不同,是黑底金边的小西装,白衬衫,短裙,鱼网袜,高跟鞋……

她悄悄地接近之后,等着那个服务生下了楼,又悄悄地尾随了过去。

十分钟后,短发浓妆穿着黑底金边服务生制服的美女,端着酒水往楼上走,保镖看了她一眼,“新来的?”

“我是苗姐介绍的,今天第一天上班,请大哥多关照。”林嘉木对他抛了个媚眼。

“上去吧。”保镖笑呵呵地放行。

看来那个服务生没撒谎,二楼服务标准要求高,人员更叠快,基本上是两轮就要换一批新人,全靠制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