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之前奴婢去给闻公子送活肌散时,正好瞧见闻公子在换药。”
“如何了?可是伤得不轻?”
碧月点了点头,“那伤口足有一指长。”
“好,我知道了。”
她起了身,“随我出去走走。”
这泰安薛泠倒是第一次来,许多药材的价格与亳州那边所差甚多。
薛泠一一记下,又买了些上好的伤药,这才和碧月回客栈。
晚膳时,闻祁与他们一道,他换了一身新的衣袍,那宽广的衣袖,薛泠看不出来他手如何了。
用过晚膳后,薛泠亲自将新买的伤药送到闻祁手上:“闻公子,昨夜实在是对不住,累你受伤。”
“此事闻某也有错,若非闻某贸然闯入,薛小姐也不会如此反应。”
薛泠也不好将此事反复嚼说,她无心之失,如今也尽量在弥补了,闻祁也并非怪她,若她还揪着此事不放,倒让闻公子更加尴尬。
“公子好好养伤,薛泠便不打扰了。”
“薛小姐——”
闻祁却在此时唤住了她:“白日里睡了不少,此时倒精神的很。闻某听伯爷说,薛小姐棋艺精湛,不知可有荣幸,与薛小姐对弈?”
薛泠确实也不觉困顿,只是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免惹人闲话。
“闻公子可介意到一楼?”
闻祁一怔:“是闻某失礼了。”
说罢,他唤了一声随从:“将棋盘取来。”
“薛小姐,请。”
薛泠笑了下,抬腿先行一步。
一楼的食客只余一二桌,二人挑了处临窗的位置,闻祁的随从摆上棋盘,便开始了对弈。
“听闻薛小姐开了间药房。”
薛泠落下一子,抬眸看了他一眼:“嗯,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薛小姐莫要谦虚,瑞草堂在亳州,短短数月,已经出名。只是在下不解,薛小姐为何要开药房,而非旁的?”
“比如?”
薛泠看着自己的两颗黑子被拿走,眉眼轻挑。
“胭脂铺子、点心铺子、书肆、衣肆、布庄……等等。”
薛泠棋逢对手,看着眼前的棋局,许久才落下一子,方才抬头:“闻公子高看我了,我既不会制胭脂亦做不出别致的点心。至于旁的,我只怕是要亏钱。”
“薛小姐一手好木艺,难道就打算这般藏拙?”
“闲来时打发时间罢了,算不上手艺。”
“薛小姐当真是个妙人。”
薛泠看着他又拾起两子,微微一怔,随即笑道:“闻公子当真是半点不手软。”
听到她此话,闻祁瞧向她:“薛小姐这般棋艺,闻某不敢手软。”
薛泠棋艺确实不差,可在闻祁手下,却被他轻轻松松杀得片甲不留。
她许久未碰到这般厉害的对手,一盘棋下得倒也畅快。
时辰不早,薛泠和他上了二楼后便各自回了房中。
碧月端了热水过来,让薛泠泡脚:“小姐。”
“怎的了?”
薛泠在想事,听到碧月唤她,抬手托着下巴,低头望着跟前的碧月。
“您可是对那闻公子?”
薛泠弯了下唇,并未着急着回答她这个问题:“碧月,你觉得那闻公子如何?”
“闻公子的家世外貌自是不用奴婢说的,小姐瞧得见,这十日同行下来,奴婢觉得闻公子颇有几分老爷的风采,行的也是君子之风,温润如玉,若是小姐……”
薛泠眉眼动了动:“你说得不错,若我再嫁,闻祁确实是个好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