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觉得他这话有些不妥,苏世子又补了一句:“在下仰慕空了大师已久,只是这空了大师,已经封笔十年了,此画确实是空了大师所画,实不相瞒,喜欢收藏空了大师的画的人并非是我,而是家父,家父明年便是五十大寿,我想寻空了大师作画一副,以表孝心。”
“若是薛小姐你有空了大师的消息……”
薛泠回道:“怕是要让世子失望了,此画是家父一个机缘所得,恰巧家父知道民女喜好收藏书画,便转赠与我。”
“不知薛小姐可否问问诚意伯,空了大师他如今身在何处?”
薛泠皱起眉,为难片刻,方才开口:“世子这般有孝心,薛泠又如何会推脱,不过世子也不必抱有太大希望,家父未必会知空了大师的消息。”
“无妨。”
说话间,翠月已经回来了,不一会儿,小二敲门进来,上了坛百日香。
薛泠亲自解了坛封,给自已倒满一杯:“世子,今日薛泠是来赔罪,昨日之事,实在得罪,民女自罚三杯。”
说罢,她便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薛小姐不必如此,本世子已经看到你的歉意。”
薛泠自是不想喝三杯百日香,她酒量虽好,可饮酒过多,也并非好事。
更何况,这百日香,名字倒是好听,却有个别名:半杯倒。
可想而知,这酒的烈性。
“薛泠多谢世子。”
“这些场面话便莫说了。我相信以薛小姐你的为人,昨日你的婢女,想来也不是故意的。”
薛泠心口一松,也不再多说。
小二端着菜肴一一上来,薛泠才拿起了食箸,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女音传来:“表兄!”
她忙放下食箸,看向走进来的陈芷萱,“陈小姐。”
“薛小姐,你应当是不介意多我一人吧?”
薛泠自是不介意,“陈小姐请。”
她本还不知如何离开,如今多了个陈芷萱,待会她只要借口说有事,便能顺利脱身了。
今日之后,她与这广阳候世子、陈府大小姐,再不用见。
苏策渊看着陈芷萱入座,眸色微冷,“你今日,不是有事吗?”
“表兄记错了,我今日无甚要紧事。”
薛泠在一旁,低头只用着食,并未出言。
“这御香楼的芝麻露是一绝,薛小姐还未尝过吧?”
她说罢,也不给薛泠开口的机会,便吩咐她的婢女去让小二送三碗芝麻露进来。
薛泠轻抿了下唇,将唇边的话咽下。
她方才喝了一杯百日香,此刻有些醉意,虽不至于醉倒,却也让她无甚胃口。
又用了几口后,薛泠便放下食箸。
广阳候世子见状,“薛小姐,可是今日的饭菜不合你胃口?”
“并非,只是今日我朝食多吃了些,还未觉得饿。”
她话音刚落,小二端着三碗芝麻露进来。
“薛小姐,你尝尝,这御香楼的芝麻露啊,可比上京的都好吃!”
薛泠怕陈芷萱记仇,虽知她必定是往那芝麻露中加了些什么,却还是吃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