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
结婚典礼马上开始,现场的宾客已经陆续到场。
男人站在台上,白衬衣,黑西装,衣领和袖口的纽扣都整整齐齐扣着,一丝不苟。
场内灯光瞬间暗了下来。
宴会厅的两扇大门缓缓打开,棚顶一束柔和的灯光洒下来。
盛矜北一袭抹胸长拖尾婚纱,头戴蕾丝白纱,在林兮的搀扶下,出现在傅书礼的面前。
他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干涸的咖啡渍没有清理,蜿蜒在圣洁的裙摆上,像枯藤的枝桠,有种别样的美。
她在一片音乐声中,独身一人缓步朝他走去。
没有父亲的陪伴,没有亲人的祝福,也没有爱人。
就在盛矜北离傅书礼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场内忽然一片漆黑。
什么都看不见了。
只能凭借感官,
忽然,有什么东西触及到她,腰间赫然多了一抹温热,她被男人一下拉进怀中。
“书礼,是你吗?”
盛矜北伸手摸了下,男人下巴短而硬的胡茬刺啦着她的手指。
他没说话,而是将搭在她腰间的胳膊一再收紧。
男人贴着她的耳畔轻笑,“傅太太,是我,傅司臣。”
盛矜北浑身一惊,什么都看不见更是心慌,“怎么是你?书礼呢?”
傅司臣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朵里,“我在,不好吗?”
“啪嗒——”
话音刚落,场内四下大亮。
傅司臣身着一身燕尾服款式的白色西装,与傅书礼的黑西装形成镜像对峙。
一黑一白,一样的脸。
傅书礼站在尽头,“大哥,你这是何意?要亲自送小北出嫁吗?”
傅司臣正了正脖颈间的黑色蝴蝶结,“你错了,是娶妻。”
盛矜北心底不由一颤。
宋韶华瞬间坐不住了,火冒三丈,“司臣!你做什么?给我下来。”
傅司臣勾唇冷笑,眉间阴鸷,那双沉黑的眸子看得人脊背一寒。
“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谁也拦不住。”
“清场——”
他一声令下。
黑衣保镖鱼贯而入,训练有素地将无关人员向场外驱赶。
“混账!”傅廷枭从座位上站起身,檀木拐杖狠狠敲击地面,“你赶紧给我滚下来,否则。。。”
“否则什么?”傅司臣笑的混,声音平淡,却透着威胁的意味,“父亲,您年纪大了,该退了,落得晚节不保的下场就不好了。”
傅廷枭眼神锐利,“你在威胁我?”
“不敢。”傅司臣似笑非笑,“我只是希望父亲可以识趣。”
他勾了勾手,裴助理立马俯身上前低头在傅廷枭耳边说了什么,让傅廷枭脸色大变。
“啪——”
傅廷枭脾气很暴躁,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抽在裴助理脸上。
“你!你们反了天了!”
他习武出身,下手极重。
裴助理站在原地硬生生挨了一巴掌,头偏向一侧,吐出一丝血水,神色未变。
“来人,给我把这个不孝子带下去。”
然后,他话落,却惊不起半点波澜,场内无一人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