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之后，郑碧辉脸上已经布满怒气：“你这蠢东西，你他妈被骗了！”

“骗？”

孙秘书有点茫然。

我怎么会被骗？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损失。”

“你还想损失什么？项目被拖到现在，这就是最大的损失！”

郑碧辉气的真想一巴掌抽死他。

明天就大年三十，前一天忽然收到这么个消息，这是存心让我过不好年？

“立刻去国资局，把合同给注销掉！”

“可是，可是已经下班了。”

“你妈的……”

郑碧辉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明天给我把事情解决了！”

郑碧辉拂袖而去。

他有点后悔了，怎么找这个蠢货做秘书！

这么典型的骗局，竟然看不出来，这是什么智商？

坐进车里的时候，郑碧辉冷静下来，也是有些奇怪。

对方究竟是要骗什么？

就像孙秘书说的，他什么都没有损失。

就算签了合同，也能注销。

这有什么意义？

但还好，至少及时发现了。

他决定了，这个项目，不能交给孙秘书。

必须自己亲自盯着。

他揉着眉心，只觉身心俱疲。

……

晚上八点。

宋观潮终于下了高速。

他没把曲相如送去机关大院，领着她来到大学城旁的美食街。

还好，这里还有一些店铺在营业。

“去吃点东西。”

地面上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雪，鹅毛般的雪花还在往下落。

两人踩着积雪发出嘎吱的声音，走进一家烧烤店。

吃到一半时，手机响起，奶奶打来的。

“喂，奶奶，我明天回去……下班早就下午，迟的话得晚上。”

“可能两个人，肯定是女的，不然我大过年带个大老爷们回去？”

挂了电话，宋观潮继续吃。

曲相如听着他的话，眼神闪烁了几下。

从烧烤店出来，宋观潮开着车往机关大院开去。

车子一直停在两层小楼门口。

曲相如解开安全带，一如既往冷淡的下车。

看着她进入家里，看着客厅的灯亮起，宋观潮才离开。

第二天。

大年三十。

工作都在前一天做的差不多了，今天反而空闲了起来。

曲相如抽调了交通和公安几个同志，与郑市长一同前往高铁和汽车站巡视了几遍。

吴蔷薇去到各部门，发表过年期间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

江市长则是去各市直部门巡查，确保各部门没有任何问题。

下午一点。

各部门开始提前放假，除了值班人员，其他人全部离开。

市委各个科室陆续空了，楚小娥、许歆和曾黎，也都陆续离开。

吴蔷薇走的比较迟，临走前把一个包装袋放在桌子上：“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也不等宋观潮打开，她就离开了。

宋观潮取出来，是一条领带。

他笑了笑，拿着下楼。

把东西放在后座。

他启动车辆，打开座椅加热，然后望着逐渐冷寂的市委大楼的大门。

期间陆续又有一些工作人员离开。

一直等到下午两点半，宋观潮要等的人还没有出现。

他推门下车，来到曲相如的办公室外。

咚咚。

他推开门。

曲相如靠在椅子上，看着手机上，已经去世的妈妈的照片怔怔出神。

那双仿佛会放电的桃花眼，第一次流露出悲伤的表情。

听见脚步声，她连忙把照片收起来，看见是宋观潮，她恢复冷淡：“有事？”

宋观潮脸色严肃，道：“跟我走。”

“去哪里？”

“竹溪村。”

宋观潮转身就走。

曲相如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抓起大衣和他下楼。

宋观潮表情太严峻了，她询问，但他不说。

上车之后，宋观潮直接上路。

道路畅行无阻，一个小时后便是抵达陵江西郊，上了一条乡间小道。

当车子停在一户人家门前，宋观潮才道：“下车。”

曲相如看着这个秀丽的小村子，看着从院子里带着和蔼笑容的老太太走过来，心里满是疑问。

她解开安全带下车，就看见老太太拍了拍宋观潮的肩膀，道：“回来了。”

老太太看向曲相如，看见又是个生面孔，心头咯噔一下，但表面却依旧挂着笑容上前，握住曲相如的手道：“闺女，快进屋，屋子里暖和。”

曲相如这才反应过来，宋观潮把自己带回家了。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她这会儿也有点不知所措，后知后觉的被老太太牵着进屋，思绪才慢慢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