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的房子千篇一律，但宋观潮老家却是简单干净。

客厅很大，一张沙发，一张八仙桌，虽然是水泥地，却不见灰尘。

空调里吹出温暖的热风，驱散了曲相如身体里的寒气。

“闺女，喝茶。”

奶奶递来一杯热茶，曲相如连忙起身接过来：“谢谢奶奶。”

奶奶笑起来鱼尾纹皱在一起，让这个小老太看上去更加慈祥。

被这种和蔼的笑容看着，曲相如一时有些局促，悄悄看了眼宋观潮。

宋观潮道：“奶，这是我领导，他叫小如。过年没买到回家的票，我就把她带回来一起吃顿年夜饭。”

曲相如也顺势道：“小宋没提前说，打扰奶奶了。”

奶奶笑着道：“不碍事，家里别的不多，就空房间多，你和观潮聊会儿天，我去给你收拾房间。”

她转身走进房间，客厅只剩下两人，曲相如难得感到几分不自在。

清醒状态下的她，脸上的冷漠没了，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宋观潮。

“奶，我爷呢？”宋观潮扭着脖子大声问。

“去山里抓野鸡了。”

“我去找他。”

宋观潮把鞋子脱了，拿了两双胶鞋，递给她一双：“走，带你去抓野鸡。”

曲相如没有拒绝，反而眼前一亮，接过胶靴穿上。

她刚站起来，宋观潮瞅了她两眼：“把大衣脱了。”

然后转身回屋，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两件绿色的军大衣。

“穿这个。”

曲相如眨眨眼，有点新奇，像是农村的小孩第一次见到城里的玩具。

她穿在身上，感觉身子一沉，大衣好厚实。

穿上没一会儿，就感觉暖暖的，比呢子大衣暖和多了。

宋观潮也披上军大衣，又从房间里摸了把弹弓，揣上一把钢珠。

出门前从鞋架子上抓起一顶貂皮帽，卡在她的脑袋上。

毛茸茸的貂皮帽，配上她精致粉嫩的脸蛋，出奇的漂亮。

“真好看。”

宋观潮赞赏了一句，又抓起一双皮手套和一个蛇皮袋塞她手里：“拿着。”

出了院子，宋观潮领着她往山里去。

曲相如裹着军大衣，戴着皮手套拿着蛇皮袋，看上去有几分憨憨的。

“落了雪，野鸡就会在雪地里找吃的，这种时候最容易捉。”

“早些年都是拿火铳打，我爷爷那枪法，一打一个准，运气好还能打到野猪。”

“后来火铳上交，我爷爷就拿自己做的弓箭去抓。”

“二十米内，那是一射一个准。”

宋观潮点上香烟，把双手插兜里，边走边和她说村子的趣事。

曲相如安安静静的听着，不回应也不问。

两人走了半个小时，宋观潮忽然停了下来，抬了抬下巴：“瞅见没。”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二十米开外被大雪覆盖的田里，两只野鸡拖着长长的尾羽，在田里觅食。

曲相如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野鸡，被野鸡鲜艳的羽毛惊艳：“好漂亮。”

宋观潮掏出弹弓，捏着钢珠瞄准，道：“不仅好看，还好吃。”

唰！

一颗钢珠精准无误打在野鸡脖子上。

野鸡翅膀扑腾了两下就栽在雪地里，另一只野鸡扑腾着想跑，宋观潮眼疾手快又是一发钢珠。

啪！

这只野鸡刚飞起来，就被打了下去，栽在雪里。

宋观潮得意的冲着她扬了扬下巴，仿佛再说，看我牛逼不。

曲相如撇了下嘴：“德性。”

旋即露出开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