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璲:“不认识,只是想起了另一个同姓的官员。”

能让惠王爷记住的,肯定有些故事,姚黄催他讲细些。

赵璲回忆片刻,道:“还是永昌二十五年,一次早朝,工部与户部尚书为凉州一个修渠的工事起了争执,最终因为当年国库紧张否决了那个工事,提请该工事的知县便姓狄,具体名字我记不清了。”

姚黄:“……永昌二十五年,都过去六年了,王爷竟然还记得一个跟你无关的事,什么渠啊?”

赵璲摇摇头,他也记不清渠名了,只记得那渠位于黄河沿岸。

次日,赵璲到了工部,带着青霭去了存放早年被否决工事提案的库房,他自己推动轮椅,让青霭一排一排地翻找,找到下午,青霭才成功找到一本落满灰尘的旧折子,折皮上书:凉州青峡县知县狄雍呈递。

青霭拿帕子将奏折擦拭得干干净净,再递给惠王爷。

赵璲翻开,很厚的一封奏折,里面还绘制了几处渠道的位置图,包括所需人力物力所耗工期都算得清清楚楚。

看完了,赵璲让青霭将这封奏折放回原处。

三日后便是文科举的殿试,永昌帝亲自主持,点了三位亲王以及几位大臣陪同。

来自灵山县的何文宾排在最后一排的位置,进入大殿后他恪守规矩不敢抬头,然后走到自己的座位,收到试题垂眸思索片刻,提笔作答起来,一个时辰后他遵守报时公公的话放下笔,这时,何文宾才悄悄看向大殿前方。

帝王龙威甚重,何文宾看了一眼便匆匆看向别处,旁边站着是应该是王爷们,坐轮椅的是惠王……

何文宾猛地瞪大了眼睛。

惠王爷与他对视了一眼,平平静静的一眼,与在灵山镇偶遇时的神色并无不同。

何文宾心慌意乱地随着其他人退下了,彻夜难眠,很怕惠王会因为母亲的那些不敬之言迁怒他,让他连同进士都得不到。

次日殿试就有了结果,何文宾如他预料的那般,中了三甲“同进士出身”,基本能外放做个知县!

何文宾深深地松了口气。

“我与何兄还真是有缘,两榜名字都挨着。”

也考了三甲同进士出身的狄献笑着走了过来。

何文宾刚要应,忽然有个穿布衣的健硕男子追上狄献,拱手道:“狄公子,我家主子久仰公子才名,不知可否请公子到府上一叙?”

狄献:“你家主子是?”

健硕男子从袖子中取出一枚腰牌。

何文宾就见狄献脸色一变,匆匆朝他道声别,这就随着那人走了。

何文宾很是羡慕,能叫一位同进士去对方府上的主子,至少是位京官,都是三甲,名次也相仿,为何他就没这个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