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楹没有这样远大的志向,她只想在沙洲开间铺子站稳脚跟,一门心思地等待沈沅槿依照约定来沙洲寻她,她们一起过上衣食不愁的富足日子。
“如此也好,你和魏二娘她们外出经商,我便在沙洲安心等你归来过元日,听你同我讲路上的见闻和趣事。”
她二人说话间,厨房内飘出新出炉的古楼子和胡饼的香味,辞楹肚里的馋虫被勾起,顿时饿得不行,坐回自己的位置托腮翘首以盼,等着伙计端来食物。
众人用完膳,休整一番,顶着烈日继续赶路,于天黑前赶到官道旁的客舍住下,一夜无话。
转眼到了五月下旬,陆镇自华州返回长安,先进宫去陆渊跟前复了命,未及沐浴休整便往别院来寻沈沅槿。
陆镇紧赶慢赶步入房中时,沈沅槿正坐在贵妃榻上吃他命人送来的华州鲜桃,清甜的汁水萦绕在唇齿间,周身的暑气似乎都消散了一些。
“沅娘。”陆镇没再唤她娘子,而是用了更为亲密的沅娘二字。
沈沅槿吃桃看书的动作一顿,一时不察,书从手里滑落出去,掉在地上,却是不知方才看到了那一页。
“殿下。”沈沅槿拿着桃的手悬于半空,却是没有要将桃子放下的意思,抬眸与他对视一眼,旋即又要去吃手里的桃。
她的唇上沾了桃子的汁水,越发显得她唇色清润,陆镇箭步上前,拿开她手里的桃放回鎏金海棠盘里。
“殿下……”这是何意四字还未道出,陆镇便已吻住她的唇,汲取她唇齿间混着果味的清甜芳香。
他今日赶路赶得急,约莫出了一身的汗,沈沅槿心中万分嫌恶,可为着叫他放松戒备,现下也不得不承受他这突如其来的亲近,仰着脖子辛苦承受。
许是怕她仰久了脖子疼,陆镇收回按在案上和扶手上的双手,攥住她的腰提抱起她,接着转身坐下,让她坐在他的腿上,低头吻她。
陆镇吻了她好一阵子才舍得离开,盯着她微微发肿的丹唇夸赞道:“时人皆道华州的桃甜,私以为,沅娘的唇更甜。”
他身上太热,又不曾沐浴,沈沅槿实在有些受不了,无视他那番没羞没臊的话,伸手推他的膀子催促道:“大热的天,殿下快些去浴房洗洗吧。”
知她爱洁净,委实是这些天太想她了才未顾得上沐浴就来寻她,她方才能忍住没推开他,已是给他极大的面子了。
陆镇心里暗爽,乖乖地放开沈沅槿,出了门直奔浴房而去,叫姜川送来两桶凉水就开始擦洗身子。
姜川在浴房门外静候陆镇出来,如他所料,殿下出门后一见着他,就开始询问沈娘子这段时日在府上的情况。
“沈娘子身体安康,一切都好,每日除了用钱睡觉逛园子,便是提笔作画与岚翠她们玩笑。再有就是,前几日沈娘子向奴要布匹和针线等物,奴记着殿下的命令,没有给沈娘子送去。”
布匹和针线,陆镇料想,她应是想要缝制衣物罢;从前在王府时,她就曾给丽妃母女制过衣裙,只不知这回是要给谁制衣。
陆镇没有当场给出示下,而是启唇道了句“孤知道了”,话锋一转让姜川去备车马,待会儿启程去别业住上两日。
姜川领命去了,陆镇则是大步流星地返回沈沅槿房中。
这边,沈沅槿经陆镇闹那一回,再没了吃桃的心思,捡起地上的话本重又看了起来,小一刻钟后便开始眼皮发沉,直至浅浅睡去。
她才睡了没一会儿,陆镇便已折返回来,见她睡得香甜,脚下无声地放下窗棂处的帘子,遮住阳光,而后坐到榻尾,沉沉目光落在她身上,活像一块望妻石。
陆镇守着沈沅槿睡到自然醒,姜川那厢便也在檐下的美人靠上侯了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