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妃和我说,父皇已经不生气了,别担心。”严深轻轻拍着于沉月的后背,将另一条毯子披在了对方的身上,于沉月听着他轻松的口吻,知道此事已经尘埃落定,心中松了口气,“按说这件事应该由皇上决断,谁知你竟然当街踹断了驸马的两根肋骨,皇上生气也是理所当然。”
“我知道,是我的错。”严深亲了亲于沉月的眼尾,怀里的人呼吸越发平稳,他的思绪也回到了那天。
本来他也想着将人直接抓到父皇的面前,可谁知对方竟敢出言不逊,不仅对公主大放厥词,而且还说他被王妃不知下了什么蛊,竟然为了一个双儿,让父皇改了科举的制度,顺便还轻蔑地说了几句于沉月的坏话。
听到这样的话,他怎么能忍得住?严深表示他只想上去踹了他两脚以示惩戒,他可不承认自己想置对方于死地,是对方自己整日花天酒地,弄虚了身子,怪不得他。
“阿父,爹爹……”严霁揉了揉睡眼,马车刚好停在了王府的门口,严深没有叫醒怀里的人,他横抱着于沉月下了马车,吩咐善荣将严霁送回屋后,就径直走回了屋内,“顺心,跟厨房里的人说,今天的晚膳做得稍微迟一些。”
金珠离开后,顺心接替了她的位置,她是宫里过来的人,不能随意提前离开,不过严深和于沉月都商量好了,等到了年纪,他们同样会好好的待她,给她足够的银两过日子。
严深将于沉月抱上床,看着对方沉静的睡颜,他的嘴角不由地微微上扬,他们在一起快十年了。
十年的光阴,弹指一挥间,仿佛他们第一次相见的场景就在昨日,他也清楚地记得,自己用如意挑开对方头上的喜帕时那难以控制的心跳,那些日子,他永远不会忘记,而以后,他们肯定还会有更多、更加美好的故事。
“阿深……”于沉月在严深的怀里动了两下,他刚睡醒,身子还是软的,严深将他的上身扶起,拨开对方额前的碎发,轻柔的吻像春日的细雨般落在了于沉月的脸颊上,“饿不饿?我让他们把晚膳端进来?”
于沉月摇摇头,缓缓睁开双眼,“等一等。”他伸手抱住了严深的腰,进一步贴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阿深,这段时间……”
于沉月说着,竟不自觉地哽咽起来,“这段时间,王府里的事大都有你负责,就连霁儿平日的功课和上下学也要麻烦你,辛苦你了……我真的,真的很感谢你。”
“为什么突然间说这个?”严深抱紧了怀里的人,他最怕的就是于沉月的眼泪,不管是喜悦的,还是悲伤的,每一滴泪水在他眼里比珍珠还要贵重,“我是你的夫君,是孩子的父亲,我做这些事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家是我们两个人的,我从第一天就跟你说过,我会待你好,如果连这些事都不愿意去做,那我岂不是言而无信?”
他小心地用指腹擦拭着对方眼眶中噙出的泪珠,他不是不知道,这次科考给于沉月带来很大的压力,在翰林院,自己的月儿也总是努力做到最好,他不愿意让别人看不起自己,所以,家里的事,都是他心甘情愿去做得,“再说了,顺心他们都有帮忙,我一点都不辛苦,不要说谢,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阿深。”于沉月重新展露笑颜,他知道严深待他好,他从来都知道,十年了,他的身体,他的心,早就离不开对方,但每一次,他都会被感动到难以招架,泪水总是不受控制地往外涌,他想,这个症状怕是一辈子也好不了了。
于沉月擡起头,主动复上严深的唇,这个吻太过热烈,热烈到让严深有些招架不住,“月儿,你……”于沉月看着他慌张的模样笑了起来,十年以来,每次自己稍显主动,严深就会变成一块木头,非要自己把话挑明,他才敢继续下去。
他主动解开刚才因为小憩而变得略显凌乱的衣裳,露出单薄的里衣,“反正明天休沐,我们……等一会儿再吃晚膳也不迟……”
话音刚落,严深就扶着他的腰,将他重新按在了床上,他们对彼此的身体无比熟悉,于沉月浑身上下被亲了个遍,连腰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严深边亲边继续着自己的动作,于沉月一把扯下床帐,忍着大叫的冲动在严深的肩头咬下了一个浅浅的红印。
“阿深……”于沉月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的咬痕,双手摇摇欲坠,几乎快要抱不住严深的脖颈,“我爱你……”
“月儿……我也爱你……”严深再一次吻上了于沉月的薄唇,两人在这个粘腻的吻中结束了夫夫之间的温存,之后,他们尚未平息的身子抱在一起,互相凝视着对方,然后,不知怎的,二人竟一同笑了起来。
严深率先坐起身,穿上了放在床头的衣裳,紧接着倒了杯温水喂给了床上的人,“先沐浴还是先用晚膳?”
“先沐浴吧。”于沉月躺在那里将水饮下,不动声色地伸出被子下面的手,慢慢地抚上严深的胸膛,“我好累,等会儿不许再动手动脚,不然……明天我和霁儿出门玩就不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