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茸只是笑笑,也不在乎。沈樾叫人给她开了药方,都给她放在了客栈里,叫她熬着吃。

过了几日,沈樾对她说:“我必须要先回一次宗门,这个给你,你可以用它来随时联络我,等我办完事再来找你。”

沈樾给了她一个联络用的玉佩。

白茸原本没怎么在意,准备放入袖袋,直到她看清白玉上的龙纹和其上一个小小的樾字,手指顿了一下:“太贵重了,不必了。”

沈樾笑:“都是俗物而已,何必在意这些。”

白茸轻轻摇头。

看她态度坚定,没有回旋余地。

沈樾说:“你不是说欠了我一个人情吗,现在我要你还这个人情,收下这块玉佩。”

白茸抿了抿唇:“好。”

沈樾没想到她答应也如此快,倒是有些意外,只觉得她瞧着年纪轻轻,不知为何,气质很奇妙,甚至有种阅尽千帆后的沉淡,但是并非是因为阅历导致的成熟,而是一种对凡事都已不太在意的心死。

她对旁人的态度似都是如此,沈樾以前曾被老师说过,只有小爱,心无大爱,可是,如今的白茸倒像是反过来的,沈樾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只觉得越发好奇和新奇。

三日后,沈樾调整好了,预备离开青州城回宗了。

两人在青州城门分手,一左一右,各奔东西。

沈樾回宗花了半月,一路艰辛暂且不表。

灵机从来多是闲云野鹤,踪迹难寻。不过,他带着剑匣匆匆赶回来时,师父竟然正巧在宗。

灵机道人样貌非常年轻,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模样。

沈樾将剑匣给他,这剑匣竟是用上好的南海珊瑚所制,材料无比珍贵,雕工又尚城,整体呈现一种如烟似霞的幻梦般的绯红,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光华没有褪色半分,是为了那一支剑量身定制的。

沈樾盯着看……总觉得有种奇怪的想法,觉得这剑匣没有任何杀气,瞧着不像是剑匣,倒像是给女儿家的聘礼,包括他寻到的那一柄剑,从剑身宽度和剑鐔制式来看,也更像是给女剑修专做的。

想到这,沈樾想起自己的器修师兄曾对他说,他寻到的那一柄剑,大有玄机,只可惜,现在已经不在宗门了,被人带走了。他说的时候满是遗憾,恨不能再多研究研究那一柄剑,沈樾想到这,心中燃起不少疑问。

他们无问宗便是剑宗,门下弟子也都爱剑,师父为何要将这种好剑送走?

又是送去哪了?即使如此,为何还要让他再去寻剑匣。

“辛苦你了。”灵机颔首,他揭开了剑匣上的符咒——果然,师父修为深厚,沈樾不懂他施了什么诀,只看到剑匣的异状迅速消失了,其上微光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沈樾忽然就想起了之前这剑匣在白茸面前的异状。

“怎么了?”灵机非常敏锐,一双黑白分明的棋子一样的眼看向了他。

沈樾犹豫了一瞬,还是说:“弟子在去青州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很有趣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