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松?那是什么?”凌七将手中的抹布放下,快走走到沈之禾身侧。

话音一落,沈之禾抬眸瞧了他一眼,估摸着他手头再无其他事情,当即捏了一块里脊递到他面前,笑道:“你如今可是空闲了?正好帮着我将这肉撕成丝状,越细越好。”

凌七不理解,但凌七照办,他接

过沈之禾递来的肉块,学着她的动作,将那它撕成一缕一缕的丝状,这也是个费时间的活计,两人相对而坐,足足撕了有小半个时辰,才将手头的里脊肉都变成细条状。

就在凌七以为这肉松这样便算完成时,他瞧见沈之禾快手快脚地将那双耳铁锅洗净擦干,与平日里炒菜不同的是,沈之禾去了一把刷子,往油罐里头蘸了一下,便飞快将那刷子取出,飞快将锅边四周都刷了一遍油之后。

沈之禾这才将肉丝倒入锅中,小火不停地翻炒,直到那原本还带着粉色的肉丝,逐渐变得干燥泛白,直到水分完全炒干,她才取过盐罐,往里头加了一小勺盐巴,又依次加入其他调料,直到炒匀之后,她将那肉丝从锅中盛起。

身处古代没有绞肉机,这肉松要如何出绒,沈之禾捧着装满肉丝的碗,陷入深思,忽而目光一转,落在不远处的石臼上,“阿七,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用那石臼将这肉丝舂出绒来。”

话音一落,凌七愣在原地,这还是他头一次听说能将猪肉丝舂出绒来,他虽十分不解,但还是选择照做,就在他握着杵臼捶下去时,外头传来一声惊呼。

只见竹楹满脸兴奋地从屋外跑来,身后还跟着王二娘,“小娘子,快随我去前头瞧好戏。”

“何事让你如此高兴?”沈之禾不解,如今正是做肉松最后的步骤,何事这般着急,这会就要拉着自己去前头。

闻言,竹楹嘴角抑制不住上扬,片刻竟咯咯笑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至沈之禾身侧,一把勾住她的胳膊,带着她朝灶房外头走去,“您去前头瞧了便知。”

几人匆匆赶至食肆大厅,便听着里头沸沸扬扬也不知在讨论何事,走近仔细一听才晓得是对面沈大郎的酒楼出了事,听说是那沈大郎的女儿状告他卖女求荣,用来开酒楼的银钱也来路不正。

第124章 一出好戏

听着此言,沈之禾心中有了几分猜测,快步走至门前,探出半个身子朝外头张望。

只见同自家铺子隔着一条街的沈记酒楼前,原本还在载歌载舞的舞狮队不知何时停了,正同鼓手站在一块,瞧着门前那处空地上,两位女子跪在门前,瞧着那身形正是沈之云与青荷。

“小娘子也来看戏?”察觉到身侧站了一人,巧娘扭头望去,便瞧见沈之禾满脸兴味地站在门边,探头朝外头张望。

巧娘同样瞧着外头,将手中的糍粑撕成两半,顺手递了沈之禾一块。

“是啊,来晚了一步,怎的对面那俩人就跪在了地上?”接过巧娘递来的糍粑,沈之禾望着似乎正在哭诉的沈之云,满脸疑惑,早前同云姐儿说的时候,好像并未提到有哭戏这一场,怎的还哭了起来。

闻言,巧娘噗嗤笑出了声,抬手指着对面酒楼道:“方才你是没瞧见,那沈大郎将他女儿丢出酒楼的架势,瞧着不像是父女,反而将仇人似的,我瞧着那小娘子,估摸着膝盖都摔伤了。另外那位娘子听着好似是因为那沈大郎早年仗着有功名在身,强抢民女,将她阿姐抢入家中,此后生死未卜。”

“当真是造孽啊,这么说来,我估摸着那沈二郎也不是单单因病去世,毕竟二郎的身体好得很,怎会因着那一场小小的风寒就没挺过去。”一旁的林阿婆听着两人所言,暗叹一声。

她的话音才落,身侧众人便七嘴八舌谈论起来。

“是啊,我还同我家那口子说过,二郎生病前一日,我还瞧见二郎在地里种豆子与番薯,那时他还笑着同我打招呼,说自家丫头爱吃豆油,想着多种些豆子,等来年能多榨些豆油。”

“对对对,那日我还瞧见沈二娘子,抱着东西回山脚的旧宅。”

在众人的言语中,沈之禾逐渐拼凑出一些有用的线索,原来年前红叶镇并未染上疫病,不过是沈大郎忽悠沈之禾所言,当时原主忧心爹娘的身子,许久未出家门,倒是被他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