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不过也有关系。五皇子殿下说过,那名老板与太子殿下的门房相识,不知两人是否是远亲,但定是有关。”陈淮疆一脸凝重,“若只是出于嫉恨,诬陷你与父亲,断不会做到自尽这一步。怕是背后有人指使,王氏与王静平为了保全幕后之人,才会如此。”

至于幕后之人是谁……陈淮疆其实并不认为是云婕所为,又或者说,不全是云婕所为。

云婕毕竟是云将军之女,就算再直爽泼辣,也想不到这种不入流的陷害法子。更何况,太子绝对不可能为了替表妹出气,几次三番追着要害一个下人。

堂堂太子,做出这种事,简直贻笑大方。

“也罢,索性我们近来形影不离,你又在王府,不会再出问题。”陈淮疆道,“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也不会再有人害你们,放心吧。”

裴宥山嗯了一声,又反应过来:“都说了,不许那么喊我爹了。”

“饶了我吧,伢伢。”陈淮疆分明清楚他的意思,却还是故意笑了笑,“要是让我随你一起喊爹娘,总觉得有些不够尊重。”

“我不是那个意思!”裴宥山气鼓鼓道,还想说话,又被陈淮疆含住唇瓣,重重吻入。

该死的陈淮疆,就会这个!

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王静平诬告的事似的,裴总管回到了王府,继续做着他的大总管。他的脾气收敛了很多,说话再也不像吃了火药似的夹枪带棒,反而和和气气的。随之而来的,裴总管的地位水涨船高,大家都说,这次回来,裴总管更得王爷信任了,之前那事,果然是假的!

而且裴总管,可是未来世子妃的父亲。

虽然很多人都觉得这桩婚事不一定能成,但该巴结的也不会少。裴总管从前最恨这种趋炎附势之徒——哪怕被捧着的人是他自己,现在也开始笑呵呵地和旁人打起太极了。

处于话题中心的裴宥山不在意这个。他只盼着快点到二月,陈淮疆快点带他出去。虽然靠他自己是跑不掉,但能来一个人救他也行啊!

至少,至少把他的脚治好,不至于真的变成瘸子啊!

到了二月,裴宥山的伤比之前好了许多,但可能是到了换季的时候,总是隐隐作痛。陈淮疆总是半夜被吵醒,看裴宥山蜷成一团,捂着小腿梦呓。他没法补救,只能常常吩咐小厨房加餐,多炖些排骨和骨头汤。

在裴宥山和府医都告诫说不能盲目和骨头汤后,才换回了日常的饮食。

春宴当天,裴宥山终于不用吃那些陈淮疆奇思妙想吩咐人做的营养餐了,一大早起,陈淮疆就叫来阿真阿临,来替他梳洗。许久没见阿真和阿临,裴宥山更分不清他们了。

“帮我把头发束起来吧。”裴宥山说,“谢谢。”

阿真并没有听他的,手里的动作不停。裴宥山疑惑地看着镜子,阿真很快就梳完了,裴宥山刚要抬手去摸,陈淮疆突然冲进来,用一件斗篷把他裹住,抱起来就走。裴宥山都没反应过来,眼前画面一晃,就坐在马车上了。

自裴宥山离开容城后,陈淮疆就没再参加过书塾的春宴。

旁人不知缘由,又没听说穆王世子病发的消息。即使有点风言风语说是感情原因,也没多少人会往这方面想。知道具体缘由的,也只有陈月升和陈正钧两人而已。

“要成亲的人就是不一样啊。”陈月升啧啧两声,拍拍身边的人,“正钧兄,你岁数比我们大,怎么迟迟不说亲?”

陈正钧背对着他站着,没说话。

“看淮疆,订了婚后连京城都不去了,席间陛下可是几次拿他打趣。”陈月升眯眯眼睛,又道,“正钧兄,想订婚可趁早啊。看你也是有所打算了吧。”

陈正钧回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