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阵缠吻过后，当他的手抵上来时，池白榆听见他问：“此处也喝过水吗？”

她没吭声，只将脸埋在他肩上，试图屏住呼吸，以压下过重的喘息。

可一旦他的指腹开始揉按、打圈，吐息便难以自抑地倾泻而出。

池白榆怀疑他行事时也有强迫症。

许是从腿间摸着了一根细长的狐狸毛，他沉默一阵，只说是应清理干净，便开始用手来回地摩挲、抚过。哪怕她陷入阵阵颤栗时，也不曾停下片刻，将那快意碾按得更为尖锐、刺麻。

而当他抱着她坐在厨房椅子上，掌着她的腰身缓慢坐下时，也非得每次都严丝合缝地贴住，不留半点儿缝隙，再引着她小幅度地起身。

这之后他又说要尽心擦拭，用妖气化出的帕子一一擦净水色。但这法子显然没效，反而越擦越多，只得又让她撑在柜子边沿上，再从后搂抱住她。

借着贴在厨房墙壁上的瓷砖，她模糊看见他站在她身后，几乎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头稍低着，抵在她肩上。手则压在她的手背上，偶尔轻轻捻一下她的手指。

光线太暗，那两道身影又在微微晃着，以至于她看不清他俩的面容，却听得见那交缠在耳畔的呼吸有多重。

“头发乱了……”他托着她的面颊，使她偏过脸，低颈索着吻，声音里带着难耐的喘，“但无妨，哼嗯……会打理好的。”

他这话也不作假。

后来的事她记不大清了，大概是过了两回后，她就没了兴致，天又晚，总觉得困得不行。只模糊记得他带着她去了外面的那间浴室里，从头到尾仔细清洗了遍，才又抱着她回了侧卧——侧卧被她改成了书房，也放了床，有时中午会去躺一会儿。

第二天，她实在很难睁开眼。没别的原因，这一觉睡得太暖和了。

等醒了她才发现，是怀里抱着的小棕熊在源源不断地透出热意。

她缩在被子里赖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下了床，就近去了外面的那间浴室。

等洗漱完，池白榆才清醒一点儿，也终于想起来还忘了件事——沈衔玉和裴月乌好像还在卧室。

她瞬间回神，走到卧室推门而入。

他俩不在里面，房间看着也挺干净，连昨晚赤乌鸟掉的羽毛都收拾过了。她刚松一气，余光却瞥见放卧室的小垃圾桶里有两根赤红色的羽毛，还有几小簇白色的狐狸毛。

？

什么情况？

还没思索清楚，一团赤红色的影子就从床底下艰难而缓慢地爬了出来。

是那只赤乌。

“你怎么在这底下？！”池白榆上前一把抓起它。

裴月乌憋了半天，只挤出两个字：“睡觉。”

他自然不会说，是昨天晚上和沈衔玉谈崩了，就和他打了一架。到最后那只死狐狸被床头柜上掉下来的台灯砸晕了，而他还没来得及将这死狐狸丢出去再去找她，就卡在了床底边沿。

也不知道这床是个什么构造，他越挣扎卡得越紧，这房里又太暖和，最后也睡了过去。

倒奇怪。

他依稀记得他啄下来的狐狸毛也不算少，怎的眼下一点儿都瞧不见了。

“沈衔玉呢？”池白榆拍干净它身上的灰。

“大概是被砸死了吧。”裴月乌由衷道，“像他这样的狐狸，最后大多会被天收走。”

池白榆：“……”

她想起什么，绕过床，在床的另一侧看见了一只白毛狐狸。

大概是昏死过去了，平时打理得格外顺滑的毛发，现在也变得乱糟糟的。

她琢磨着这两人应是闹了矛盾，但她今天还有事，也没多余的时间处理这些，干脆一股脑儿全丢给了述和——左右他在锁妖楼也负责管理妖族，顶多算是发挥社畜的优势了。

下午雪大了些，想着谈事的地方离这儿不远，池白榆干脆没开车，打着伞出了门。

刚到小区门口，门卫就叫住她：“您这几天要是一个人在这附近逛，一定得小心点儿。”

池白榆：“出什么事儿了吗？”

“这附近有个神经病。”门卫捧着保温杯，站在门卫室的窗口后面说，“好几个业主都撞见过，还没抓着人，小心点儿总没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