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致庭惊呆了。

他不敢置信地打量着许培桢,又看了看关春玲……最后看向六奶奶。

他心想,这些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怎么胆敢这样冲着他不客气?

这时,大伯母出来唱红脸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嗐!大过年的,又都是一家人,这是在闹什么?”

“老头子,可不是我说你,你啊年纪一大把了,这脾气是该收一收了……别说人家培桢打小儿起就不在你跟前,就是当初他爹还活着的时候,也和我们不大亲。所以他不了解咱家的情况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你好好和他说说呗,这么大火气干什么?你不知道你高血压啊?”

然后大伯母又来劝许培桢,“培桢啊你别生你大伯的气,他呢也是好心,希望你能有个更好的选择……”

见许培桢又要炸毛,大伯母连忙说道:“当然了,你喜欢春玲,那肯定是因为春玲有些过人之处!总之,你自个儿挑的媳妇儿你自个儿受着。”

“只是培桢啊,你大伯毕竟是长辈,你可不能为了一点儿小事就忤逆他!”

“哎,天这么冷你们别在外头站着啊,快回屋里坐着去。”

说着,大伯母一手牵着六奶奶、一手牵着关春玲,一边打着哈哈一边领着人进了屋。

许致庭看看天、看看地,将双手背在身后,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哼着小曲儿也跟上了。

落在最后的许培桢心下冷笑,心道大伯父两口子也挺有意思的,来劝架还要端着架子。

不过,还得赶紧想法子赶紧把话题引到房子上去。

但很快,许培桢就找到了机会。

因为大伯母问道:“培桢啊,你这几天没来,是干什么去了?”

许培桢答道:“上房管所去办事儿了。”

大伯母愣住,许致庭也愣住。

两口子对视了一眼,

许致庭给妻子使了个眼色。

于是大伯母继续问:“培桢啊你上房管所干啥去?难道说,你在劳动胡同那儿买的房子要过户?要是有困难啊你就说,你大伯父在房管所有熟人!”

“真的?”许培桢惊喜地问道。

大伯母道:“当然!”

她凝视关春玲片刻,问许培桢道:“怎么?你真要把劳动胡同的房子过户?过给谁?你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