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那几个找不到人的,

许致庭又骂起了许培桢:“……还是个读书人呢!”

“我呸!哪个读书人像他似的,滑溜得像个泥鳅!”

“哼,老子愿意好好和他谈,那是给他脸了!他尾巴还翘上天了是吧?老子把话撂这儿了——这房子老子已经住了一辈子!就是死,老子也要死在这院子里!”

“他要是识相的,老老实实去给办过户!”

“要不然啊……可别怪我拿捏他的婚事儿!”

……

许培桢与妻子、婶子面面相觑。

看来,许致庭好像还真打算在许培桢与关春玲的婚宴上搅事儿?

幸好许培桢抢先办好了房子过户。

“大伯!大伯在家吗?我是许培桢!”许培桢大声叫嚷道。

院子里的骂声顿时收住。

片刻,许致庭迎了出来,一张老脸笑得像冬日里盛开的菊花,“哟!今天什么风把我的好侄儿给吹了来!难怪一大早的,喜鹊就在枝头叫!”

六奶奶在一旁小小声嘀咕道:“马上就是年关了,哪家的喜鹊这么不长眼,天寒地冻地还要跑出来给白眼狼报喜啊?”

许致庭一愣,狐疑看向了六奶奶,“你说什么?”

六奶奶笑道:“没什么。”

许致庭看看六奶奶,又看看许培桢,突然问道:“你俩怎么一块儿来了?”

许培桢道:“大伯,这几天六婶都住在我那儿。您也知道,我是一个人去的广州,回来的时候拖儿带女。我一个男同志,以前也没管过过年买年货、结婚办喜酒的事儿,所以我请六婶帮着春玲的忙呢!”

听了这话,许致庭不高兴了,“培桢啊,你家春玲儿不懂事儿,可以找你大伯母嘛!”

关春玲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许培桢正准备开口——

六奶奶抢先说道:“大哥啊!你老了,可不懂他们年轻人心里的情情爱爱!”

“人家培桢的意思呢,是舍不得让他媳妇儿忙东忙西,所以要找个人帮她干活。”

“不是我说,这活计除了我啊,还真没人能干。”

“尤其是大嫂,她绝对干不了这事儿!她嫁给您四十年,饭没煮过一顿、衣没洗过一件。前头是培桢奶奶侍候的你们,后来是媳妇们侍候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