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春玲叹气,“你说折腾啥?这才四月间,又不是很冷,你还一晚上洗好几次冷水澡……”
许培桢面一红,没敢解释。
关春玲又去拧了一把冷毛巾过来,问他,“自己能擦吗?”
许培桢凝固了几秒钟后,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我没力气。”
关春玲只好拿着毛巾又给他擦拭了一遍额头、面颊和颈子。
很快,关月旖带着镇上所诊里的医生来了。
医生还背了个小药箱。
一番诊治,医生说许培桢是急性胃炎导致的发烧,不是感冒,也不具备传染性。
他给许培桢打了一针消炎药,又开了点药给许培桢,
然后交代关春玲,“退烧药要马上让他吃,胃药是饭后吃,你得给他熬点粥啊面条啊这样软烂易消化的食物,好好休息。明天能好,问题就不大。明天要是觉得胃还是不舒服,赶紧上大医院去检查一下。”
医生走了以后,关月旖也走了。
关春玲腾了个锅出来熬粥,又先煮了一碗烂烂的面条,端到楼上想先让许培桢吃点儿垫垫。
没想到她刚进屋,就听到……被烧得迷迷糊糊的许培桢说梦话,“关春玲!你就不能……正眼看看我?”
语气委屈到了极点。
关春玲愣住。
她看向了躺在床上的许培桢。
他因为发烧而满面通红,但双目紧闭,眉头皱得紧紧的。
仔细一看,好像他眼角也泛着泪。
很快,他又发出了无意识的一声抽泣。
关春玲端着面条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但,许培桢终究是睡了过去。
关春玲一直呆呆地捧着面碗,直到面碗的温度都已经不再烫手了,她才走了过去,把昏睡中的许培桢扶了起来,让他坐好,端碗挟起面条喂他吃。
许培桢生了病,先前打的针也起了反应,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神智不清。
关春玲喂他吃面条,一定要将面条怼在他的嘴边,他才下意识张嘴,然后被她塞一嘴面条。他也不知道要嚼,她要催很多次,他才直接吞了……
就这样,关春玲将这碗已经坨了的面条,喂他吃下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