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建新端着两杯热水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就是这一幕:

原本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佝偻着背,整个人散发出颓丧、难过的气场,还正捧着一块旧手帕默默垂泪。

再仔细一看——

姜书远手里拿着的帕子还挺眼熟,好像是他的?

张建新将两杯热水放在桌上,一杯往关月旖的方向推了推,

一杯……

他犹豫半晌,才把另一杯热水往姜书远的方向推了推。

等到姜书远再次抬起头来时,他眼里的泪水已经不见了。

他神色如常,将张建新的手帕往自己兜里一揣,端起了张建新递过来的热水,还平静地对张建新说道:“谢谢。”

小心啜饮了几口热水以后,

姜书远觉得舒服多了,这才放下了杯子,又问张建新,“小张,你姑姑现在人在哪儿呢?”

张建新把头扭到了一边。

关月旖叹气,答道:“姜叔叔,是这样儿的……张惠兰现在人在广州的周镇派出所里。但我们不确定,派出所到底能关押她多久……”

姜书远一听,“小关,这是怎么回事儿?能跟我说说吗?”

其实,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

已经不存在闹个别扭,这事儿就不存在的地步。

于是关月旖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

甚至连今晚张建新和张惠兰之间的过招,也全说了,

“姜叔叔,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

“但这些话,只是张建新和张惠兰私下说的,我们没有证据证明,当初是张惠兰亲手换掉了两个孩子的,”

“也没有证据证明她给汪见雪下了毒,”

“至于她想去学校筹款、想找你们姜家要钱、包括张建新的肾是她为张文张武准备好的替换品……可这些事情还没有发生,虽然我们心里知道,她就是这么想的、也打算这么做,可她毕竟还没做,我们也没办法追究。”

“所以我和小张打算赶回F市去,尽快求证。没想到在火车上遇到了你……”

“至于张惠兰,虽说她现在人在周镇派出所,可我们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狡辩,然后骗过了周镇派出所的公安,重获自由。”关月旖说道。

姜书远的眼里酝酿着被刻意压制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