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声,箭矢离弦,正中靶心。
围观人群中响起惊叹和抽气声。
好飒。
瑞琪尔在心中赞叹。
是他终其一生……也难以企及的模样了。
第二箭亦是满分10分。
梵因取下校准镜,把反曲弓递给旁边的侍从,垂下手后,指尖不明显的颤了下。
许久不碰反曲弓,果然还是有些吃力。
“只有军雌训练才会用反曲弓。”艾利克斯挑了下眉,“斯特温阁下,倒是小瞧你了。”
对比之下用的复合弓还输了的他就显得很废了。
梵因把散在颊边的发丝捋到耳后,戒指上的天缥玉在灯下盈着柔润的光泽。
“什么时候开始第三轮?”
艾利克斯打了个响指,“既然阁下如此迫不及待,那马上开始吧。”
“第三轮可以使用精神力辅助。”他微微一笑,“当然,我是不会用的。”
谁管你用不用。
梵因懒得搭话,他垂下眼,回想起克弥斯汀和自己说过的话。
“蒙眼听音射物,表面上来看是练习听觉敏感度和空间定位能力,其实不然。”
说这话时黑发军雌从身后环住他,轻柔扣住了他的手腕。因着眼睛被蒙住,其他感官便格外敏感。克弥斯汀的声音温和而低沉:“梵因,调整呼吸,专注,凝神。”
“听觉只是作为第二辨别感官,用你的精神力去捕捉你的目标。锁定,瞄准,计算轨迹,然后———”
“射出。”
梵因摘下眼罩时,用于训练的机械鸟落在五米开外的地方。他走近一看,才发现箭矢扎中的是机械鸟的羽翼,完全没伤到要害。
……
而今天的射击物,恰好也是机械鸟。
按理来说,是只要把机械鸟射下来就好。
梵因看向艾利克斯。
“上点难度如何?”
艾利克斯这会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比赛的目的是什么似的,神色里只剩下单纯的胜负欲,“行,你想上什么难度?”
“射中尾尖让它掉落。”梵因轻轻敲了敲反曲弓,“这个难度,里顿先生能接受吗?”
“能,怎么不能。”艾利克斯拍了下手,率先戴上眼罩,笑得恣意又轻狂,“这个时候说不能,也太逊了吧?”
梵因戴上眼罩,无形的精神游丝开始外扩。
……
“这是哪家的阁下啊,我还以为雄虫都只有花艺文学音乐这种爱好呢。这位真是不一般,结婚了吗?”
“这是斯特温家的直系阁下,就二次分化等级暴跌那位。都已经结婚两年多了。”
“可惜……不晓得他还缺不缺雌侍哈?”
“不缺的话,来个露水一夜也行啊……”
他们并不知道讨论声一字不落的被正主的雌君听了个正着。
不过谢尔利特此刻无心关注他们,他专注地看着赛场中的梵因,眸色沉沉,晦涩难辨。
他倒是不知道,他的雄主射术如此了得,都到蒙眼听音射物的程度了。
握上曲弓时的梵因,有种区别于平时的锋利感。
可又和楚淮不太一样。
如果说楚淮是万千道火中淬炼出来的利刃,那梵因就是冬夜月光下的冰刀。
轻薄、剔透、冰冷,却亦锋利到极致。
谢尔利特比谁都清楚,蒙了上半张脸的梵因,有多像楚淮。
头发一挽,就更像了。
但他看着蒙眼拉弓的梵因,完全没有想到楚淮。
谢尔利特盯着那道身影挪不开眼,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徒然加快,咚咚咚跳着,仿佛要跳出胸腔。
脑中剩下唯一的想法。
他要把这样的梵因藏起来,谁也不给看。
这是他的雄主。
只能是他的,只会是他的。
……
谢尔利特捡起掉在脚边的机械鸟,朝梵因走去。
他微笑道:“赢了,恭喜。”
众目睽睽下,他牵起梵因拉弦的那只手,微微俯身,在无名指上落下轻吻。
“雄主,你耀如明珠。”
梵因忍着不适,一句谢谢还没说出口,忽然感觉被吻过的位置,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