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晚自然是抬脚就进,然而她推了门就见沈然倒在床上,喉咙间有压抑的声音,看起来很是痛苦。
“你怎么了?”
宋玉晚走近他,却突然被吓了一跳:“廷玉!
真是你。”
只是这身体是怎么一回事?
韩世宜此时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知道宋玉晚发现了这个秘密,也没法给她解释。
步恂站在一边,不知道该不该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玉晚厉声问道,大有他不说明白就打死他的感觉。
步恂苦着脸解释:“主子为了摸进淮安,吃了扶桑的一种药,吃了之后身形会变成眼前人的模样,再服用解药就会变回来。”
他看着韩世宜痛苦的样子,继续道:“只是不论是变还是恢复,都要经历抽骨断筋的疼痛。”
宋玉晚一听就受不了了,韩世宜为了她遭了这样的罪,当下眼泪就涌了出来,抱着隐忍的韩世宜落起泪来。
韩世宜忍着身体疼痛,将她脸上的泪擦去,虚弱道:“别哭啊晚娘,我本来就是要保护你的,你一哭我的心就更疼了。”
宋玉晚忍住眼泪,抱住他:“好,我不哭,我陪着你。”
她又问:“明日一早,我会看到完好的你吧。”
韩世宜回拥住她,隐忍道:“嗯,完好的我。”
这一晚上,宋玉晚抱着韩世宜,听着他胸膛里的心跳声,思绪有些恍惚。
好像突然之间,坏人们都被抓住了,再也没人能够对她不利。
当年韩世宜信誓旦旦的对她说保护她的话,真的不是一句空话。
他真的将她护了个周全,没让宋家和她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整整一个晚上,宋玉晚都守在韩世宜身边,给他擦额间的汗。
痛了一晚上,终于在天见亮的时候韩世宜才睡过去。
等他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恢复成往昔模样。
旁边宋玉晚正睡着,眉目中隐约看见倦怠神色,也不知昨晚是几点睡的。
韩世宜小心起身,避免惊到宋玉晚安睡,但他一起来,宋玉晚就醒了。
“廷玉。”
宋玉晚的声音还带着刚刚睡醒的迷糊感觉,手抓住他的衣摆,说道:“你去哪?”
韩世宜安抚着拍拍她的肩膀,说道:“不去哪,我就去吩咐步恂一点事。”
宋玉晚揉揉眼睛:“那我也去。”
韩世宜笑了笑:“就在门口,说两句我就回来,你继续睡吧,我不走。”
宋玉晚这才放下心去睡。
步恂见韩世宜出来,说道:“夫人昨晚守了主子一整晚,估摸着都没合眼,天亮才睡的。”
韩世宜微微叹了口气:“当务之急是先回金陵再说,车马可都准备好了?”
步恂点头:“自然,都在城门下等着,随时可以走。”
“那就再让晚娘睡一会儿吧。”
步恂哪敢说不,于是点头应道:“全凭主子吩咐。”
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就连步恂也是重重的吐了口气,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如果韩延钰发现沈然身份有异,那可真是天王老子也无法救得了的。
从淮安到金陵的路上,宋玉晚的心情非常轻松,虽然韩世宜瞒着她假扮沈然,还装的那么天衣无缝的,但她无法对他生气。
毕竟她以身犯险也是瞒着韩世宜的。
不过幸好她全身而退了,还得到了怀了孩子的好消息。
彼时宋玉晚抚着小腹,看着马车外夕阳西下的美景,感慨活着真好。
故而韩世宜同她说起韩延临的腿疾其实不存在的时候,宋玉晚愣了很久。
“你说什么?”
宋玉晚以为自己听错了。
韩世宜无奈的又重复了一遍:“延临的腿无碍。”
宋玉晚心里划了个弧,说道:“咱们这二殿下演技还真是大燕数一数二的,演了好多年,愣是谁家的暗卫也没瞧出来。”
“是啊,好谋算,不过可惜他对皇位并无意,不然这场戏或许还要唱的更久一点。”
提及争权夺位的话题,宋玉晚不得不提到了一个人。
“会稽王怎么样了,在封地还老实吗?”
韩世宜扬了扬眉道:“不必担心他,反正过段时间他也是要返回金陵的。”
宋玉晚表示不太明白:“为什么要他回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