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悲戚(1 / 2)

廷玉未晚 与花辞 1819 字 2个月前

东宫殿内,韩延麒已经亡故,宋玉静躺在床上悠悠转醒,似乎是还没觉察到现在是什么情况。

“多亏娘娘腹中怀有胎儿,这毒素才会被长生草所解。”

宋玉静侧过头,语气微微颤抖,问道:“那殿下呢?”

太医令为难的看着她,叹息道:“娘娘节哀。”

“你……你说什么?”

仿佛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年迈的老医官。

“娘娘节哀。”

太医令又重复一句。

宋玉静闻言眼圈泛红,悲戚哭出声来,眼泪滚满了整张脸颊,好不凄惨。

“啊——殿下——我的殿下啊,你怎能抛下我们呢?”

宋玉静素手捂住脸,这是宋玉晚第一次看她哭得这么伤心,似乎要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一时间东宫上下,皆低头不语。

虽然之前宋玉静那么对宋玉晚,但宋玉晚其实还是不想让她死的。

如今韩延麒死了,宋玉静身为太子妃且怀有身孕,为今之计只能等孩子生下来,如果是男孩则顺继皇位,如果是女孩,则要另立储君。

当然就目前状况来看,顺继皇位的可能性也很小。

会稽有韩延文,宫里还有个费太妃和她的儿子韩延稷,哪一方都不是个善茬。

宋玉晚低头想了想这个事,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半会儿又说不出那种感觉。

宋叙对赵侯拱手:“此事蹊跷,我会属意凰权宫的人彻查下去,至于太子殿下的身后事宜,就拜托侯爷费心。”

赵侯蹙着眉头:“就按大人说的办吧。”

凰权宫是大燕皇族暗卫部门的名称,一般是只有皇帝才能启用,但事从权益考虑,韩延麒死得蹊跷,肯定要彻查到底。

至于太子死后的事情,需要写什么文书,发什么旨意,宋叙也懒得管,都一并交给了赵侯。

总归都算赵家的事情,赵后疯癫不理政事,他这哥哥代劳是正理。

宋玉晚一行退出东宫的殿门,她心里泛着嘀咕。

“廷玉,我总觉得此事不会如此简单。”

韩世宜淡然道:“这件事当然不会这样简单。”

明眼人一看就知有弯弯绕。

韩世宜在心底叹了口气,心道他这皇侄命是真苦。

到底韩延麒还是没能活到自己及冠,顺理成章继承大燕的皇位。

而偏偏这时候太子妃却突然怀了孕,这就不得不让人觉得这事情还真是太过巧了。

“会稽王在封地还老实吗?”

韩世宜奇怪道:“你觉得是他动的手脚吗?”

宋玉晚反问道:“不像吗,你想一旦太子死了,先帝的孩子里只有他即位可能性最大,宋玉静怀孕恐怕在他的意料之外。”

韩世宜点点头:“你说的不无道理,只是文夫人行事向来仔细,你能想到的问题,她岂能不考虑进去。”

他伸手搂过宋玉晚的腰:“不过别怕,无论谁死了,咱们都再也不会陷入之前那样的危机中了。”

宋玉晚回抱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说。”

“你说。”

宋玉晚抬头看他:“当日韩延临的事情,你也该知道不是他做的……”

韩世宜知道她欲言又止的想表达什么,只是这个事情嘛,不太好办。

现在并不是给韩延临平反昭雪的好时机。

——

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

宋玉晚本以为韩延临流放的是江南的瓜洲,后来韩世宜给她解释,这个瓜州县又名安西县,本来是贸易枢纽,但大燕和西赵近几十年一直打打打,玉门关常年不走什么商,久而久之瓜州也就贫瘠下来。

韩延临当日因为那场陷害而被皇室除籍,贬为庶人流放西北,景贵嫔本可以不随他去,但为人之母,忍受不住和儿子分开的苦楚,所以也一并随他去了。

瓜州民风还算淳朴,知道西街这家画馆的主人是从金陵来的,举止文雅,邻里也对他们很友善。

但是吧,乡下地方肯定会有一些混混,不知天高地厚。

“出来,交保护费!”

清晨的阳光斜斜照在地上,一伙三四个人站在画春堂的门口可劲儿嚷嚷。

韩延临打开门,神情没什么表示,只是坐着轮椅,气韵淡漠。

“几位,有何贵干?”

“打劫!”

一个青色袍子的男人脱口而出。

“打劫个屁!”

另一个灰衣的混混打了那人一下,低声对他说:“打劫是犯法的,咱们是收保护费的。”

那人点头哈腰:“哦对对对,我们只是收保护费。”

韩延临眯着眸子看了看这几瓣蒜,想着这大概就是县令公子家的“门客”

吧。

学着金陵大户养门客的做法,自己不伦不类的养了这些人,以收保护费赚些小钱,专门欺负韩延临这类外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