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如今在这个人渣手底下苟延残喘,宋叙病重不知道是不是韩延钰干的,总之现在金陵城里的情况就是,谁惹了摄政王,谁就要倒大霉。
想来韩延钰应该是怕她得知什么要紧的消息,于是派了个哑巴的侍女来侍候她,免得她问什么事情。
难为韩延钰想的这么周全,宋玉晚冷哼一声。
韩延钰起身,将宋玉晚也拉起来,仿若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晚娘,改日我再来看你。”
再来个鬼,这辈子她都不想再见他了。
宋玉晚深觉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个恶魔已经进化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宋玉晚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去找赵后,她身为太后身份尊贵,肯定有办法治韩延钰。
几日之后,她终于寻到机会,偷偷趁着侍女不备,一路跑进了明德宫里,轻车熟路的找到赵后的卧房。
如果她能拿到赵后下旨废黜摄政王的懿旨,事情就会有很大的转机。
只要她能拿到懿旨,陈宋两家的人师出有名,就再不会怕韩延钰舌灿莲花的信口雌黄。
现在大家都以为赵后在明德宫里过着她梦寐以求的太后生活,实则不然,她被韩延钰下了药。
宋玉晚推门进入她的卧房,简直快要被屋子里的景象惊呆了。
这哪里是一国之母该住的地方?
书简散开的七零八落,杯子碎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案几也翻在一边,幔帐乱七八糟的挂着,难怪进来的时候半个侍女也没有。
宋玉晚蹑手蹑脚的再往里面走,转过一个屏风,听见咚咚的奇怪声响。
定睛一看,那用头磕着床柱的人,可不就是赵后本人。
她穿着亵衣,头发散乱,神智看起来已经很不清醒,嘴里叨叨咕咕的不知道说着什么东西。
或许是宋玉晚的脚步声惊醒了她,她回过头来,瞪大了眼眸,神色多少有些可怖。
宋玉晚硬着头皮后退一步,刚想转身走,却不料赵后这时候扑过来,抓着她的衣袖。
赵后苦苦哀求着,话语却零零散散的,让着不明所以:“给……给我,我听话……”
“你在说什么?”
宋玉晚试图和她沟通:“娘娘可还认得我是谁?”
赵后这时候沉静下来,她定睛看着宋玉晚,似乎在辨别着她是谁,在说些什么。
宋玉晚心中一喜,刚要再说两句,却不料这时候赵后突然挥手过来,速度快的让人躲不开。
宋玉晚的脸上重重的挨了一巴掌,赵后的指甲在她的脸上划了一道,鲜红的血珠滚出来,染污了脸颊。
赵后还要再过来发疯,宋玉晚伸手挡住脸,心里想着,今日难道要让这疯子打死?
这时候身后出来一个人,一脚将赵后踹倒,紧接着就是两个耳光。
宋玉晚定睛一看发现来者是韩延钰,心里惊诧的同时,止住了他继续殴打赵后的举动。
赵后挨了他的两个耳光,还被他捶了几拳,如今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虚弱的仿佛要死了一般。
韩延钰冷冷的看着宋玉晚,将她的手拿下,看到脸上那不浅的划痕,眸色阴沉下来,宋玉晚有点害怕。
“谁准你来明德宫的?谁准你来找她?”
宋玉晚面对韩延钰的质问,心思反倒是平静下来。
他难道还要打她吗?
宋玉晚破罐破摔道:“我自己来的。”
“好,好个自己来的。”
韩延钰怒极反笑道:“你倒是不怕连累旁人了。”
说完就走了出去,宋玉晚心底惶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一会儿两个侍卫走进来,将她“押送”
回了临华殿。
路上脑海一片空白,他会怎么对付她,惩罚她?
赵姬心中惴惴不安的在院子里等她,见她回来,脸上一喜,却又见宋玉晚脸上带着伤,脸色也不好。
赵姬不敢多问什么,只是说道:“王爷见你出去,左右问了皆不知夫人踪迹,心里可着急了。”
宋玉晚摸了摸脸,赵姬又道:“您这脸还是请医官来瞧瞧吧,若留了疤痕可就是美玉有暇,实在可惜的。”
听赵姬这么说,宋玉晚心里忽然郁结,她扭头对赵姬讲:“你总归是赵家人,就没点赵家人的觉悟吗?”
赵后被韩延钰如此对待,眼前这位赵姬恐怕不只是略知一二这样简单,但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也是厉害。
或许是宋玉晚的目光太过于凌厉,赵姬愣了愣,唇角却漾出一丝笑意。
“出嫁从夫,娘娘忘了吗?”
赵姬的眸色没有半分躲闪,大大方方的看着宋玉晚:“就算今时今刻赵家覆灭,又同我赵蕊有何关系?”
宋玉晚闻言扭头就走,赵姬的三观她不敢苟同,也懒得同她争辩什么。
晚间的时候,医官来留了药膏,嘱咐她一日两次的涂抹伤痕,不然会留疤。
医官走后,宋玉晚冷声笑笑,将药膏丢在梳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