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宋玉晚伸手抓着韩世宜的胳膊,恨恨道:“廷玉你听着,此时不走你就再没有机会了!”
他们身后是韩延钰领着的一千兵马,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只有跑掉才能有出路。
宋玉晚不知道能不能挡住韩延钰,但她必须试试!
单平低声道:“主子。”
韩世宜扯过宋玉晚紧紧搂住,仍旧固执的说着:“不,我绝不丢下你,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韩世宜的力气很大,宋玉晚挣脱不了,刚要说什么,步恂一巴掌给韩世宜拍晕了。
宋玉晚冷道:“赶紧带他走。”
步恂点头拱手:“主母多多保重。”
她站在道口,牵着韩世宜送她的青月,想着这真是一匹好马,可它就要落入韩延钰的手里了,真可惜啊。
一刻钟的时间,仿佛漫长的度过了一个世纪。
宋玉晚单薄的身影落在地上,头顶是银白色的满月,深夜的风呼啸着。
韩延钰勒马伫立,此时她已经冻得双腿发抖,她看着他翻身下马,白袍划出优雅弧度。
他一步步的走近,近了,更近了。
韩延钰在她三步外停下,温柔笑道:“晚晚,他抛弃你了吗?”
“还是他天真到想要用你来挡住我?你知道我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
宋玉晚抬头看向他身后乌央央的士兵,说道:“重要吗?”
“是啊,不重要。”
韩延钰笑了笑,走近了一步指着青月说:“这匹马真不错,是和十三叔那匹入夜一对的马吧。”
只有一步的距离了,宋玉晚很容易就能杀死他。
在宋玉晚刺出匕首的那一刻开始,她知道,她已经杀不了他。
“我就知道我的好囡囡不会这么乖乖的。”
韩延钰在几步外笑着,语气里的笃定几乎像一把刀刺进宋玉晚的心口。
宋玉晚知道他不会杀她,但他会杀廷玉。
所以她留下来才是最好的方法,不然以后带着她跑也是累赘。
宋玉晚头也不回的往前走,韩延钰跟在她的身后,语气奇怪:“你倒是真不怕我杀了你。”
宋玉晚冷哼一声:“我是你的战利品,得到我只不过是为了给你拿到皇位锦上添花而已,杀我岂非少了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韩延钰笑意未至眼底:“你看得很是透彻。”
他们从陈郡的临城回到金陵,用了半个月的时间。
这些时日韩延钰并不逾矩,安安分分的,不动手动脚,宋玉晚心里是有点诧异他几时做了个君子。
一路上走走停停的,为了不让宋玉晚觉得旅途劳顿,韩延钰可谓是煞费苦心。
她心中没有半分感动,只是对韩延钰这种关怀感到害怕而已。
宋玉晚问及他是否派兵又追杀韩世宜了,却见韩延钰摇了摇头。
“既然晚娘都留了下来,那么我自然要卖个面子给你。”
韩延钰淡声笑笑:“公平竞争好了,反正我也不会输。”
她只盼着韩延钰再别使什么夏苓草的阴招了,可这个人的话又不可信,前世也不是没被他骗过。
“这是青兰镇的糖糕,你尝尝好不好吃。”
韩延钰递给她,脸上带着温和神色。
原来他特意停车是去买糖糕了吗?
宋玉晚暗下眼帘,说道:“这种小事吩咐侍从去不就得了?”
她唇边勾出嘲讽笑意,还亲自去买,是做戏给她看的吗?
韩延钰笑了笑:“晚娘的事情,不能假借他人之手。”
宋玉晚接过,递到唇边,眸子斜睨着他冷笑:“你没下什么奇怪的药吧。”
韩延钰脸色沉下来,语气带着怒意:“我在你眼里究竟是个什么人?”
宋玉晚闻言笑开,是个什么人?他竟然还有脸问这句话。
“你猜猜看?你在我心里是什么人?”
宋玉晚哈哈大笑起来:“这话简直比前世你说要厚葬我的话还要搞笑。”
韩延钰就冷冷的看着宋玉晚发疯,良久,他说:“晚娘,你不要再试图惹我生气了,我要是生气了,最惨的还是你自己。”
宋玉晚沉静下来,目光紧锁着他:“我还不够惨吗?”
“我只是太喜欢你。”
“我一点也不稀罕你的喜欢。”
宋玉晚说:“如果真的喜欢我,请你放了我。”
韩延钰冷声笑笑:“我费了多大的劲才又让你重回我的手里,你不要白费力气想着逃了,宋家安危如今全在你一念之间。”
“你!”
宋玉晚恶狠狠地看着他,刚要开口骂,却又想到这人渣现在是摄政王,得罪不得,于是愤愤的转了头,不再理他。
韩延钰摸摸她的头,笑了笑:“这才是我的好晚晚,只有你乖乖的,我才不会伤害你,否则我一个失手杀了谁,可有你哭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