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泉州呆了一个月之久,宋叙来之不易的假期临近尾声,宋叙和小刘氏一行回金陵,宋玉晚则与韩世宜回到了佩兰。
这一个月的当口,金陵可谓是变了变天,皇子皆正式分封,纷纷赶赴封地,京中除了韩延钰和太子,再无第三个皇子。
宋玉晚虽然不知道韩延钰为什么留下了,但多半也是受宣德帝信服才会如此。
韩延钰成为宣德帝的心腹,这显然不太妙。
宋玉晚问及原因,韩世宜这样回答她:“韩延钰身为太子伴读,太子未加冠之前他都有理由留在金陵,谁也没法说什么。”
只希望赵后能早点看清韩延钰的狼子野心,毕竟目前也只有她能有机会制约住韩延钰。
寒冬腊月,佩兰下了好大的雪,都说瑞雪兆丰年,宋玉晚的心情也莫名好了许多。
在佩兰的日子不比金陵那么紧张,这一世复仇的事情有韩世宜操心,她也不必太过草木皆兵。
宋玉晚每天不闲着,隔三差五和韩锦兰上街去玩,久而久之那些不愉快也忘了些。
这日宋玉晚和韩锦兰又从外面回来,两个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好不开心,短靴上小斗篷上也都是雪。
韩世宜挑了挑眉,咳了一声,这俩人方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尊大佛。
两个人如出一辙的默立,微微低头,仿佛做错事的孩子。
“去哪了?”
韩世宜皱紧眉头,语气冷然:“瞧瞧你俩这一身的风雪,去雪地里打滚了?”
韩锦兰抿了抿唇角,悄悄扯了扯宋玉晚的衣袖,大约在暗示她,别怂。
宋玉晚挺起胸脯,让自己显得强势一点,说道:“怎,怎么啦,不准我们出去玩吗?”
还会顶嘴了?韩世宜挑挑眉,凉凉道:“今天听说你和锦兰圈拢郡城的一群小姐们打雪仗了?玩得开心吗?”
宋玉晚看了眼旁边立着的步恂,心里明白过来,感情是步恂这个小狗腿打的小报告。
“你别看他。”
韩世宜永远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自己什么问题不知道吗?还有胆子顶嘴。”
他冷冷地盯着她俩,训斥道:“玩没边了都,锦兰回屋反省,一个月之内不准出去。”
韩锦兰吐了吐舌头,乖巧的转身出了门,心道,婶婶你自求多福吧,小叔看起来炒鸡生气呀。
步恂见气氛微妙,也拱拱手,无声的退下,顺道还牵走了一边看戏的画影。
宋玉晚几不可见的后退半步,骇于韩世宜身上的压力。
“你,你别打我,我以后不打雪仗了还不行吗?”
宋玉晚扁扁嘴,服了软。
韩世宜险些被她气的内伤:“我几时说要打你了。”
“可你吼我。”
宋玉晚装出一副可怜模样:“你还罚了锦兰禁足,你是不是也想关着我。”
韩世宜眉头微蹙,还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下次别做这种危险的活动了就好,这回我不罚你了。”
嘿嘿,计划通,果然卖萌才是王道。
宋玉晚暗暗地狡黠一笑。
“不过……”
韩世宜话锋一转,又道:“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宋玉晚眼眸转了转,说道:“那就先听坏消息吧。”
“陛下病危。”
“什么?!”
宋玉晚瞪大了眼睛,激动的有点磕巴:“死,死了吗?”
韩世宜淡淡道:“还没有,不过快了。
太医令明里暗里地暗示着,恐怕他活不过这个冬季了。”
宋玉晚惊诧于这一世宣德帝提前一年病危,就连那场苏堤贪污案也提前了。
他们上一次离开金陵的时候宣德帝身体还很好,现在说病倒就病倒了。
宋玉晚小觑他两眼,问道:“那好消息是什么?”
“好消息就是我们得回趟金陵了。”
宋玉晚:“?”
她实在是不能理解这个好消息,很是纠结的问他:“这算哪门子好消息。”
“因为对比坏消息来说,这个好消息还挺好的。”
“天知道你这个笑话有多冷。”
宋玉晚毫不给面的说他。
——
腊月初八,宣德帝派人来传旨,将韩世宜和宋玉晚从佩兰召回来。
宋玉晚坐在马车上,看着天色忧心忡忡地对他讲:“宫里约莫要不好了。”
韩世宜回握住她的手,淡淡道:“晚娘放心。”
抵达金陵之后,韩世宜入宫,他给宋玉晚找了个借口“回家省亲”
,便让宋玉晚住回了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