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鱼嬉皮笑脸地凑过去,指尖把玩着裴淮一缕发丝,“堂堂璃王殿下,就不能矜持一点,传出去也不怕遭人笑话。”
裴淮冷哼一声,“别人知道了爱又何妨,笑便笑去,左右没人敢来本王面前笑。”
“如此顾左右而言他,你是不是又想反悔?”
他捏着姜鱼的指尖轻咬了一口。
姜鱼连忙否认:“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那是什么?”
“……成亲之事不急。”
“你不急我急,今日你必须给我个准话。”
他一副得不到答案就不罢休的模样,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
“那就等你解决完眼下的事,到时我想在平宣坊出嫁。”
姜鱼神色认真道。
平宣坊是母亲留给她的礼物,在那里出嫁,就好像母亲看着她出嫁一样,就好像她也有娘亲了一样。
裴淮心满意足地弯起了唇角,“一言为定。”
那笑意在他唇边绽开,像盛开在冬日里的一朵腊梅,令整个房间都生色不少。
姜鱼被他的笑晃了下神,凑上前亲了亲他的唇角。
裴淮扶着她的头正要加深这个吻时,房门忽然被人叩响了。
“主子。”
是流萤的声音。
裴淮脸上带着一抹被扰了兴致的不耐,皱眉道:“何事?”
流萤在门外支支吾吾,“王爷,是老夫人她……想要见主子……”
先前姜鱼回来平城就是为了见这位老夫人,如今她找上门,裴淮自然也不便阻拦。
“进来吧。”
他沉声道。
洛风将昨晚发生之事提前知会了流萤,她虽有心理准备,可进门看到满地丢弃的衣衫时,还是不禁红透了脸。
待收拾妥当,两人一起来到前厅,仆人已经备好了早膳。
老夫人坐在主位上,敷衍地行了个礼,“老身见过璃王殿下。”
裴淮念及她与姜鱼的关系,也不与她计较,只淡声道:“免礼。”
姜鱼没理会她,自顾自坐到桌前吃早膳,刚喝了口粥就听到老夫人焦急又带着怒意的声音道:“敢问璃王殿下,我儿因何事被您私自扣押,他犯了哪条大祁律法?”
裴淮坐在姜鱼身侧,给她夹了块虾仁饼,不冷不热道:“令郎所犯之事朝廷自有公允,老夫人年事已高,还是不要过多忧心。”
“王爷既说不出,那便是无罪。”
老夫人脸一板,“我儿虽为商贾,可他为平城贡献颇多,每年捐赠的银两数以百万计,你无凭无据想抓人便抓人吗?”
“数以百万计莫不是都进了县令的口袋。”
姜鱼侧眸,面露讥讽,“舅舅伙同县令暴力敛财,强占农田,哄抬物价,他所用的每一笔钱都是——”
“你休要胡言!”
老夫人重重敲了下手中的拐杖,怒指着姜鱼:“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我们齐家待你不薄,你怎可帮着外人来害你舅舅?”
“齐永盛霸占我娘的财产拒不归还,还妄图加害于我,这叫对我不薄?”
姜鱼唇边的讥讽更甚:“你们齐家真是好样的。”
老夫人闻言激动地站起身来,挥舞着拐杖就要打她,“你一个外嫁女还敢与我儿子争财产,我呸!
今日我便替你娘好好管教你!”
流萤眼疾手快,伸手一拽便把拐杖夺了去,顺带着老夫人也被拉扯得趔趄了好几步。
老夫人颤抖着手指着姜鱼:“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