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2)

闻人荼巫这一表示,场面顿时乱了起来。

“那可是魔修!”

“你们太玄仙宗身为元崇界第一修真门派,护一个魔修,还要名声吗?”

“不要仗着修为高深就给宗门抹黑!”

“凌承道君您再想想?”

……

叽叽喳喳的声音扰得闻人荼巫心烦:“聒噪。”

冰寒凛冽的寒气从闻人荼巫脚下瞬间蔓延到吵闹的人群脚下,吓得他们顿时噤了声音,有险些被冻住脚的修士战战兢兢的退后了几步。

还是重无仙岛的女修士计安颜定下神来继续说道:“凌承道君是否应当再深思熟虑些?”

闻人荼巫总算抬眼看了她一眼:“护了又如何?”

“他可是魔修啊!”

计安颜拉高了声音。

闻人荼巫:“魔修又如何?”

“魔修乃我修真界大敌,怎可放过?”

计安颜说:“若是放过,怎对得起赤魔渊牺牲的那么多人?!”

她说得实在正气凛然,连唐年年都有几分不自在了。

被质问的闻人荼巫眸光浅淡,轻轻的瞥了在场众人一眼:“莫说是魔修,便是魔尊本座也护得。”

他手中长剑嗡嗡争鸣。

计安颜当下难堪,脸上羞红,只见她嗔怒的问道:“白掌门就任凭这魔修来去自如?!”

白堪悦还没说话,季袭殊已经掐着许天赟的脖子闪身上前:“话说得这么好听,怎么不见你们去镇守赤魔渊?”

他空着的手中握着一把闪着雷光的长剑,神情冷漠又不耐烦:“本座还有家事要处理,你们再不滚,就别怪本座不留情面。”

长剑一挥,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出现在他们脚下。

计安颜被剑风刮到,裙子立马破了一大片,她吓得连连后退,又不敢大叫,最后恼怒的离开了,剩下的修士见状也胆颤的跑了。

“重无仙岛的人,可真是越来越蠢了。”

白堪悦嗤笑。

闻人荼巫没有理他,他看向了许天赟。

许天赟自见到季袭殊便极为安静,安静而乖巧,哪怕被掐着脖子,他也乖巧极了,他的姿态像极了曾经的许天赟。

季袭殊掐着许天赟脖子的手捏了捏,像按摩一样没有半点杀意。

然后他放开手,问道:“他的神魂在哪里?”

这话让许天赟一愣,然后他很快意识到他问的不是他。

白玉蝉罕见的迟疑了一瞬,不过他还是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在这里。”

许天赟也知道了,他嘲讽的笑出了声。

太好笑了,心魔居然也会保护别人吗?

心魔的心脏是非常特殊的,那是心魔自己唯一看不见的地方。

“哦,是吗。”

季袭殊垂眸思忖片刻,然后背过身挥挥手:“你滚吧。”

“季师伯!”

唐年年不敢置信。

“这是他自己选的路。”

季袭殊叹气。

“可,可是……”

明明还有救啊……

“他终究还是选了这条路。”

季袭殊便是当年把许天赟从识仙路上拉出来的人,他已经把他的路扭曲过一次,再扭曲一次又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顺了他的心意。

许天赟见他们确实准备放他离开,便召唤出魔鹰踩了上去。

“小子,他最后有没有说什么?”

季袭殊突然出现在许天赟的魔鹰上,吓得魔鹰双翅抱头瑟瑟发抖。

“他叫我替他活在你们的世界。”

许天赟回答,半点没有在秘境里的嚣张。

“臭小子!”

季袭殊不满咋舌,然后挑剔的看着许天赟:“你换个名字吧,你与他毕竟算是两个人。”

他也不希望他徒弟的名字将来出现在魔修口中。

许天赟嘴唇微张,不知怎的他觉得胸口有些沉闷,他沉默了一会儿:“那,那我便叫……宋锦生吧。”

“他取的?”

“……嗯。”

“你走吧。”

季袭殊跳下魔鹰便没了身影。

宋锦生驱使魔鹰离开了。

剧情又变了,许天赟怎么会改名字!

唐年年对剩下的剧情没有了任何信任感。

离开的季袭殊坐在那晚两人道别的地方沉闷的喝着酒,闻人荼巫走到他身旁站立:“真不杀?”

“哗啦——”

季袭殊扔掉酒坛,一手垫在脑后闭眼躺下:“若他入了赤魔渊……”

那便杀了。

不是所有的魔修都该死,但是入了赤魔渊的魔修是一定该死的。

另一边唐年年神思不属的邀请了白玉蝉前往太玄仙宗的驻地休息。

因为佛修一向很少参与修真界的争斗,他们讲求入世,渡人,渡己,渡恶,渡难……

因此浔麟秘境此行白玉蝉是没有驻地可去的,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安排一个住处合情合理。

“大师,我叫唐年年。”

走向住处的唐年年说:“另一个叫祁妄,也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

“贫僧法号清慧。”

白玉蝉回应。

“入魔的那个人……”

唐年年眨了眨眼睛:“他以前叫许天赟。”

白玉蝉没有回应,唐年年也不需要被回应,她只是想要多一个人知道他的名字罢了。

一路无言。

等安顿好白玉蝉,唐年年准备回屋解决自己心境不稳的事情,白玉蝉突然浅笑着问她:“檀越可愿与贫僧畅谈一番?”

唐年年其实也有些想找人聊聊的想法,所以她留下了。

“檀越有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