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瑁心中说话,你哪知道我担心的是什么?
可是这种话又不能宣诸于口。
于是他便开口道:“不管怎么说多少有些失礼,改日还是要过去拜访一下,你要记得提醒我。”
李辅国连忙低头答应一声。
“奴才明白。”
京城郊外。
严挺之从萧诚的手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念及至此,让我如鲠在喉。”
此时旁边的小李泌一脸不满。
“那李林甫分明就是一个小人,竟然拿这种事情来说项,简直岂有此理。”
听到这话严挺之脸上神色显得有些黯然。
“李林甫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信了。”
“为此更是连累了裴公,让我心中也着实难安。”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
“说这些烦心事做什么?李林甫在朝,老夫恐怕再无还京之日。”
“我们便在这凉亭痛饮一番,今后恐怕就没这样的机会了。”
此时萧诚叹了一口气:“张公离开京城之时特地劝说与你,让你与李林甫多多走动。”
“可是你偏偏不听,要不然岂会有今日之祸?”
严挺之一脸傲然:“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行得正坐得端,岂会行此苟且之事?”
不过话音落下,他也觉得说话不妥。
“张公也是一片好心,只是以我的脾气,做不了这种事情。”
此时李泌有些愤愤不满的说道:“听说这李林甫之前先去见了寿王,想必提前吹好了枕头风。”
“要不然陛下也断然不会做如此之事。”
严挺之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化成一声叹息。
他能说什么呢?
他在朝为官多年深知李隆基的性子。
表面上看张九龄这一次被罢相,是因为太子李瑛被废之事。
实际上原因却是,李隆基如今觉得功业已成,开始贪图享乐了。
自开元二十年就开始不断的扩建兴庆宫。
现如今吐蕃前来大唐议和,这也就意味着短时间之内,大唐边关无大的战事。
李隆基更是拿出大笔钱来扩建骊山行宫。
种种作为,都已经说明了,李隆基已经不需要他们这些人辅佐了。
所以才会将自己赶出朝堂。
可是这些话又不能说,严挺之只能一叹了之。
李泌见他叹气便说道。
“严公何苦作此女儿态?那李林甫善于媚上,陛下只是一时糊涂。”
“等到将来陛下察觉之时,这李林甫必然没有好下场。”
严挺之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老夫如今已经六十有五,恐怕看不到那一天了。”
见他情绪低落,旁边李泌还要开口再说。
萧诚轻轻咳嗽一声,脸上带出一抹笑容。
“严公,天下之事未有定数,姜太公七十二岁才出山。”
“相比之下,严公的岁数还小得很呢。”
这么一打岔,气氛也略微缓和了许多。
等到将严挺之送走之后,李泌有些不满。
“为何刚才不让我把话说完?”
萧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说了又能如何?现如今是陛下容不得严公在朝堂之上,可不是什么李林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