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满腹疑虑地看向宁知越,宁知越却似未曾察觉,反有些幽怨地看着她,像是说:你看看,方才你走了,我?歇下就?没这些事了。
她启唇:“好了,我?与姜娘子说会话,有澄心照料,你去歇着吧,或是去瞧瞧姚珂,别让她又惹祸了。”
娘子愿意与人说说话,芙蕖自然是高兴的,且姜盈盈看着温软文雅,善解人意,若能开解娘子一二,那是再好不?过了。
只不?过,娘子与姜娘子相识也?不?久,为何独独信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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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总算走了,玄素也?松了一口气,扶着门框望着芙蕖走远地背影,连连拍着心口,“好险好险,这丫头?怎么还是这般敏锐,奴婢还以为她发?现了什么。”
宁知越没说话,笑盈盈地看着她,玄素见?人没了影,左右张望了一会,将门合拢,自己搬了个绣墩在?宁知越边上坐下,急不?可耐地追问宁知越离开这几日的详情?。
自宁知越离开慈安寺,这几日里,玄素和姜盈盈天天为宁知越提心吊胆。
因着公主在?寺中住下,袁志用在?寺外护卫着,外头?的消息一直往寺里送,桩桩件件都传的骇人听闻。偏偏韩阳平与计逢出事之后,韩家与计家都被下狱,姜盈盈与公主的交情?都是靠韩玉娇在?维系,韩玉娇与计淑不?在?了,南漳县内外大乱,她也?无甚法?子接近公主去打?听实情?究竟如?何。
幸而寺里还有个和她们一样整日焦愁苦脸的姚珂,羽墨带回来的周陆然、羽书带回来阿荷,姚珂都知晓内情?,姜盈盈为了打?探消息,也?是生生找了许多四不?像的借口与姚珂碰面,抹开面与他?们攀谈,总算借着与宁知越近来生出些交情?的名头?探得些确切消息,知晓宁知越是平安无事的。
但内情究竟如何呢?
宁知越不紧不慢地将这几日的事细细述尽,提起曹襄设圈套故意引宁知越等人涉险时?,玄素与姜盈盈揪着心,余惊未消,听到贾香薇悲愤讲述贾源的所作所为她们也一边痛心贾香薇与贾夫人的遭遇,一边对贾源的残忍咬牙切齿,幸而知晓贾源是为贾香薇所杀,终于稍稍平息了怒火。
讲到曹荣与曹襄父子身?死时?,玄素与姜盈盈捂着心口,以为能尘埃落定,终于能松一口气,但见?宁知越神?色并不?轻松,忽听她一转话头“那两具尸身不足以确定他?们的身?份”,玄素惊呼出声,“他们还没死?”
姜盈盈同时得出这个结论,惊得直攥紧掌心。
“那他?们人呢,可知道?下落?若是没死,还不?见?踪影,岂非祸患无穷。”
玄素紧跟着附和,“是啊,汜州的祸乱都是因他?们而起,这次未能赶尽杀绝,他?们不?是还能卷土重来?”
经她这么一说,姜盈盈想起这几日袁志用反复与杜昆在?确认曹荣养的私兵,听说还有人没有找到,不?正是证实了玄素所言?
姜盈盈心里一阵慌乱,她阿爷固然是因韩阳平和计逢的算计而死,但归根究底,还是与曹荣曹襄的阴谋所致。阿爷到死前都忧心这两人扰乱汜州,祸害百姓,不?将他?们彻底铲除,如?何告慰阿爷在?天之灵?便是阿娘,也?只能终日守在?佛堂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