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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这么严重?宁知越往伤口处细看了一眼,是真没看出有他说的那么吓人。
当初在西域,她这只手被?划得都能看见骨头,那才是真骇人,三哥也是冷着脸,二话不说便要将那个与她斗武之人的手砍下来给她赔罪。她当时?只觉得伤口剧痛,又是初伤了手臂,心中也忧愁着会否日?后真会废了右手。与她斗武之人也颇觉愧疚,本是比试,他却用力不当,若非边上还有其?他人看着,将他手中的到卸去几分力道,宁知越的手当真是要被?他砍下来了。
他心里后怕,也觉得对她不起,当即与三哥谢罪后,替她请来一个古怪的大?夫。那大?夫年纪已过半百,看起来又疯疯癫癫的,只扫了她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一眼,全不当回事,给她接经?脉缝伤口,又写了一副内服药剂和?一副外用伤药的药方,让她什么时?候好了便可?停药。
起初她与三哥还不大?相信,但日?久服用下来,并未生过旁的病患,竟也渐渐好转起来。只这次她从西域回来得太急,只取了调制好的药膏,并未再服药,这患处也就一直这样没有好转。
她划过玄素的短剑时?便考虑到,那副伤药伤及筋骨都能治好,她只是划伤皮肉,适时?涂抹膏药想来也不会有大?碍。
宁知越很?是怀疑,他这医术究竟靠谱不靠谱?正胡乱猜疑着,忽然又想到什么,眸光一转,深深地朝他看去,似抓到他的把柄一般,故意问他:“你既通晓医术,那我初到邢州之时?感了风寒,你怎么没给我看诊,非得等到七娘找大?夫来?”
那时?,邢州正落了初雪,城里郊外都在冰天雪地之中,她被?人追赶已是精疲力竭,躲进雪松林后又觉得浑身?沉重,头痛欲裂,险些冻成个冰人。迷迷糊糊中她依稀听到与追赶她的那群人说话的是个男声,后来略有清醒之际却已在周熙然的马车上,车上除了她和?周陆然,还有一个大?夫。
周熙然说她是从城外探望友人,正巧带着大?夫,又偶然发现了她,救下了她。但宁知越记得,自?己当时?脑子虽是混乱成一团,心里唯一想着的便是不让三哥派来的人找到,故此特?意往郊外荒林里跑去,最终行到山脚,前路被?一座四围帘幕垂下的小亭阻挡,左右又是大?片松林,略作思忖便循着雪地里的脚印覆上去,旋即跃上亭边粗大?的雪松树干上。
她伏在枝干上时?,隐约听到亭中有人说话,但顾不得多想,那些追赶她的人便已上前来,此后除去听到那个声音,便再无知觉。
所以依照周熙然所言,她从城外回来根本没法遇上她,何谈救人一说呢?当初她也是生了疑心,但见周熙然是真心救助,没有图谋,也就渐渐松懈下来,直到周熙然为她引见虞循时?,她才“偶然”的发现,当日?最有可?能在山林那处发现她的,应当是虞循,只是不知后来为何会是周熙然救了她。
虞循捏着湿热巾布的手顿住,抬头看向她,张了张口,吐出一个“我”字,便抿了唇,一直没个下文。
第3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