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当时是鼻咽喉科的一位医生在路边发现了昏迷许久您,此外我们昨天没有再接到任何求助电话。”
我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侧滑落。
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手死死攥住,窒息得几乎就要喘不上气。
“还有一件事情需要通知您。”
医生略显沉重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
我要死了。
家族性遗传病因。
我妈妈和我外婆都是这么离开的。
这样也好。
至少不用怕我走后,这个孩子步了我的后尘。
我也还能早些去找我的家人团聚。
早年在校园的时候。
我被郁有音陷害,至今没有什么朋友。
一毕业就嫁给傅序行,更是没机会进入职场。
我的社交圈少得可怜。
打电话给爸爸求助,爸爸让我自己找傅序行要钱。
可不知是不是马尔代夫信号不好的原因,我一通电话都没有打通。
这些年嫁给傅序行后,我没有任何收入来源,偶尔自己出行都是靠着我大学兼职的存款。
最后住院费还是一直照顾我的那个护士小姐先帮我垫了。
*
一个星期后,我出院回家。
当时,我正拿着护士小姐借我的五十块钱在门口等车。
“欸,你看今天的热搜没有?恒远集团董事长傅序行和他夫人被拍到度假归来。”
“看到了看到了!好羡慕傅夫人啊,傅总揽着她的时候真的好有性张力!”
我在一旁默默听着,心里思索起该怎么提出离婚。
回到家,因为还在发烧。
所以我换了身睡衣就回卧室继续休息了。
不知过了多久,傅序行和郁有音的声音像蒙了一层雾似从远处传来。
“郁欢,这个点你还在睡什么?”
“姐姐......生气......不理我们。”
“赶紧......你死了吗?”
“哗。”
脸上突然传来冰凉的触感。
我终于从水里挣脱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手里拿着玻璃杯的傅序行正和郁有音立在床边。
“你在这装什么可怜?胆子肥了,上周还敢挂我电话?”
“赶紧起床,音音说想喝你做的皮蛋瘦肉粥。”
现在的我,只想安安静静过完最后这段日子。
为了让傅序行痛快离婚,我还是顺从地从床上爬起来去厨房煮粥。
但等我从厨房出来时,家里早已不见人影。
只剩手机里傅序行发来的一条消息:「音音说她要吃法餐,那粥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高烧使我浑身虚软无力。
拖着被泼完冷水,愈发昏沉的脑袋。
我回到房间倒头继续睡去。
晚上,洗完澡出来。
就看见傅序行正带着满身酒气坐在床边。
“郁欢,过来。”
傅序行冲我招手。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他再发生什么。
我径直走向衣帽间。
我的行径惹怒了傅序行,身后随即传来他的脚步声,
我被他压到衣帽间的柜子上。
“郁欢,你发什么脾气?在吃醋吗?”
“傅太太的位置一直会是你的。”
“不过是你对不起音音,这次你不许再和之前一样设计她出国了。”
说罢,傅序行低下头想来吻我。
我忍住喉咙里一阵反胃,扭头避开。
语气平静:“我们离婚吧。”
傅序行愣了一下。
随即砸碎了他展示台上的各类名表。
“郁欢,你休想。”
说完这话,傅序行拿起茶几上的手机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似是想到什么。
他回过头,红着眼睛看向我:“当年是你对不起音音。这次,我就是要你亲眼看着你丈夫和其他人亲密。”
“等等。”
在他即将下楼梯的时候。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傅序行停下脚步,但没回头。
声音听不出喜怒:“干什么?你就算求我,我也不可能只爱你一个的。”
“不是......”
我犹豫着开口:“那什么,我没钱了,你身上还有没有现金。”
傅序行这下连手机都不要了。
声音冷得就像淬了毒:“保险柜密码210918,我去找你妹妹,你不许再打电话来烦我们。”
说罢,他踩着满地手机残骸头也不回地离开。
随着大门关上的一声巨响。
世界重归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