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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前来传旨,他高高在上睨着跪在地上、冻得浑身颤抖的我,尖细的嗓音说不出来的鄙夷,“小公子今日去求皇后娘娘,从此就都留在了后宫里了。”
他冷哼一声,恶狠狠地翻了白眼,“皇后娘娘还说了,若是贵人依旧不懂事,在信里说什么皇子,父亲,别院之类的混账话,那就掌嘴五十,罚跪一天。”
说完,他从怀里拿出我昨日刚写的信,随后撕得粉碎。
几个小太监扯住我的手,左右开弓地狠狠地扇了我五十个嘴巴。
我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更痛的是从此一年又一年,我只有顾羡的生辰才能与他相见,平日里连远远地看他一眼都是奢望。
但即使是这样,我也全心全意地对他好。
我不会女红,为了他,即使我扎得满手都是针眼,也会给他绣出一件过冬的棉袍。
他喜欢梅花茶,我就整夜守在梅林里,手脚全都长满了冻疮,只为了给他采摘第一滴露水。
可是棉袍被他赏给太监,梅花茶被他嫌弃地打翻。
但我都没有怪过他,只当他是被人挑唆的。
那时瘟疫横行,我顾不得自己危险,每夜每夜地守在他的床边,照顾他。
可是他醒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问我,“闲杂人等是如何能进得来皇宫内院?”
我泪流满面,却不知道说什么。
我伸手想要摸摸他,却被他拿着匕首狠狠地划了一刀。
随后他扭头就跑,我跟着他七扭八拐的生怕他再有任何的闪失。
他不管不顾地扑到一个衣着华贵的后宫妃子怀中。
委委屈屈地叫着,“皇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