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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景明 冬瓜子 2764 字 3个月前
🎁网红美女,夜夜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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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凝滞,

半晌,沈从沂忽然笑了声。

「小和,我说的有错吗?你离了我,谁会要一个残疾人?」

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可我却能从他的眼里看到慌乱,「我就当没听到,以后你还是……」

啪!

剩下的话,我不想再听。

我指尖冰凉,手掌火辣辣的疼。

十年来,我从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般感到恶心。

「沈从沂,当初嫁给你,是你在我病床前跪着发誓,说会一辈子做我的耳朵。」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没有选择走投无路的人,没了你,我还是我。」

*

当晚怎么离开的,我忘了。

我匆匆搬了家,还没有选好房子,我暂时住在安安家里。

半夜和安安喝到凌晨,她破口大骂沈从沂人渣。

我跟着骂,可心里一点都不痛快。

这些年我付出真心,想要抽离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浑浑噩噩的躺了三天,手机关机,隔绝外界的一切。

伤心,

悔恨,

痛苦。

三天是我自己给自己的最后期限,三天过后,就真的过去了。

打电话给老板辞职时,他很舍不得我,「哎,本来小李走了我想把她的位置留给你的。」

我笑了笑,仍旧要走。

当初来这个公司,其实是为了沈从沂。

我对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只是为了他,一遍遍的学习,砰的头破血流,最后仍是只能在沈从沂的阴影下。

老板叹了口气,「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不清楚,这几天小沂精神状况也不好,你好好考虑吧,我这里永远有位置留给你。」

我有些恍惚,再听到他的名字,心里难免一阵恍惚。

但也仅此而已了。

我忙着搬家,抽空之余,给沈从沂寄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我本以为会是一番纠缠,可他签的很爽快,没给我多添麻烦。

这样也好。

我给自己放了一个小长假,把这些年没去过想去的地方都看了看。

老实说我已经很少有时间能想起沈从沂了,他似乎真的慢慢淡出了我的生活。

晚上出门,我接到一通电话。

我没看来电,想也没想就接通了。

那边久久没有说话,若不是能听到熟悉的呼吸声,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

他大概意识到我想要挂电话了,忽然开口。

「小和,你不是一直想去北海吗,过两天我生日,放了一周假,我给你买了富士相机,你回来看看喜不喜欢。」

沈从沂的话,让我愣了愣。

他大概是喝了点酒,懒懒的。

语气温柔像撒娇,就仿佛我们还跟以前一样。

以前,他总是仗着自己比我小几个月,跟我撒娇,他知道我吃他这一套。

每每我生气时,只要他软着语调哄我,我就会缴械投降。

他不知道,我此刻就在北海。

傍晚的海滩上不知是谁点了星星灯,漂亮极了。

我恍然想起,沈从沂上一次像这样跟我撒娇,是在两个月以前了。

在舒月没来之前。

其实我不记得自己时候跟他说过我想来北海,大概有是哪次看电影时的突发奇想。

我自己都没印象,他却还记得。

只是晚了。

「沈从沂,我们离婚了。」

海风吹过,浪花扑了过来。

他大概听到了,久久没有说话。

但我知道,他清醒了,也清楚的知道,我们回不到以前了。

我也不再需要他了。

我叹了口气,沈从沂一直都很幼稚,没有谁是离了谁活不下去的。

我亦不是。

他呼吸重重的,像是生气,又像是抽泣。

我恍然想起之前和安安聊天,她说沈从沂总是浑浑噩噩的,几次盯着手机发呆,严重影响到了工作。

当时的我还不信,他把工作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谁会让他如此分心?

半晌,他嗓音沙哑。

「余春和,你好狠的心。」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留我一人呆坐在海边,久久不能回神。

耳边还是沈从沂痛苦的语气,但我真的狠心吗?

爱的时候我用尽全力,认真对待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

不爱了,我及时抽身,我没有错。

没有人逼他出轨。

因为得到了他毫无保留的爱,所有当他用那种毫无余地的恶意揣测我时,我就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了。

*

离婚前有一个月的冷静期。

我拉黑了沈从沂所有的联系方式。

回到熟悉的城市,我也开始物色新的工作。

想起之前自己费劲心血的项目,我有些奇怪,原定在这几天上市的合作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过到底是上一个公司的事情,我没多在意。

直到前老板找到我。

我才知道是舒月那边出了问题。

原来的项目本来是我一直在负责,舒月半路接手,

先前还有沈从沂在旁指导,可最近不知怎的,沈从沂不再插手,导致项目停滞不前。

而现在,老板想和我以个人名义合作,继续完成这个项目。

「小和啊,这个项目只有你能做。」

是啊,没有人比我更懂助听器的需求,她们没经历过听不到的痛苦,又怎么能取代我。

「我有一个要求,我要独立一个小组,尽量不要和沈从沂碰面。」

「好!」

合作很顺利,安安说她最近在公司总能碰到黑着一张脸的沈从沂。

我耸了耸肩,心里掀不起一丝波澜。

只是我没想到,会先遇到舒月。

她约我在公司楼下咖啡厅,我故意迟到了三小时。

她大概是真正体会到了工作的打压,年轻女孩的脸上再也没了张扬得意。

我大概能猜到她的目的,她总是把这些都明晃晃的写在脸上。

什么坏心思一览无余。

舒月打量着我,大概是想从我身上看到失意,痛苦。

可要让她失望了。

「余春和,你现在满意了?」

我不解,「你指什么?」

「还装!要不是你,为什么我到手的项目会忽然换人,你知道这些天我做了多少努力吗?凭什么就因为一点点小失误又到了你的手里!」

我平静的看着失控的舒月,有些庆幸自己当时没露出这样可怖的面容。

她显然情绪很不稳定,我坐的离她远了点。

「你说是我抢走了?可你忘了,这个项目本来就是我的。」

「而你,从我手上抢走的,可不止项目。」

「不过其他的无所谓,这个项目本身就属于我,没人会做的比我更好,市场是公平的,舒小姐,你还年轻,把目光放长远,别总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对她实在没什么好脾气,但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只求尽量远离他们,并不会因此针对她。

可她显然不这么想,她不知被哪句话激怒,一辈卡布奇诺就这样水灵灵的泼到了我身上。

动静不小,咖啡厅里不少人的目光聚集到这里。

我把助听器摘下来,一阵轻微的电流声过后,舒月的声音变得扭曲。

我仔细确定着它有没有沾水,怎么也控制不住心底的怒火。

所以我回敬了她一杯,看到冰块砸到她脸上的那一刻,我的心情仍不见好。

怎么能比呢?

那是我赖以生存的工具。

舒月自以为我故意忽略她的话,气急过来抢,被我一脚绊倒。

我没有觉得解气,因为在下一秒,她哭着扑向了刚进来的沈从沂怀里。

*

不用想也知道舒月会告状。

她穿着一身纯白裙子,咖啡污渍特别明显。

所以沈从沂面对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斥责,大概吧。

因为我实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世界的声音在这一刻都是扭曲的。

他站在舒月旁边,皱眉看我,我猜他说的是「我们的事没必要牵扯到别人身上。」

我的笑僵在脸上。

我其实也很想往他身上泼一杯,但我忍住了。

他的衣服很贵,我不想给自己多添麻烦。

其实我的助听器上面没有沾到水,但我仍拿起纸巾,一点一点的擦着。

沈从沂大概注意到了我衣服上的水渍,因为他脸上的表情慢慢僵住。

重新带上助听器,世界重回正轨。

「沈从沂,我没想到你也是个蠢的。」

「我要是想针对她,我回来的第一天她就应该被辞退了,而不是,把她叫到这里就为了泼她一辈咖啡。」

「你知道吗?我来这里唯一的要求,就是离你们远远的,最好这辈子都不再遇见。」

我自认为没有过激的语言,可沈从沂的眼里慢慢布满黑云。

舒月想解释,被他毫不留情的推开。

「还不滚。」

舒月不可置信,漂亮的脸上满是泪水,她大声咒骂他。

咖啡店里的人再次把目光集中过来,窃窃私语,显然我们三个人在他们心中已经被脑补出了一出大戏。

「我早就和你说过我们结束了吧,是你告诉我小和在这里我才过来,要是你再继续纠缠打扰她,我不介意让你尝些苦头。」

沈从沂冷冷的看着舒月,语气毫无温度。

只是他的目光总是似有若无的飘向我,像是说给我听的一样。

*

舒月走后,

咖啡厅里就只剩我们两个,面对面坐着。

我不说话,他也不开口。

我叹了口气,「要喝些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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