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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白穆也哀叹一声,正准备取下橡胶手套,突然注意到了什么,又把橡胶手套重新带好。

他在支离破碎的肋骨皮肤处,发现了一块月牙形的胎记。

我开始期待他能根据这块胎记辨认出我的身份。

因为曾经我跟他说过,我身上有一块月牙形的胎记,所以才取名叫月安。

妈妈说过,我们小月亮,要平平安安。

可是现在小月亮已经没有平安了。

我很想哭,可灵魂是没有眼泪的。

白穆手指停在胎记上,半晌后跟助手说:“这可能是辨认尸体身份的关键证据,记下来,去查查。”

白穆又看了两眼,最终把沾着我的血的橡胶手套丢进垃圾桶,冷漠地离开了。

我遍体生寒。

我怀了他的孩子,他却连我身上的胎记都记不住。

也是,他眼里从来都只有他的继妹。

徐盈是他继父前妻的女儿,他们青梅竹马,也没有血缘关系。

结婚三年,他一直说只把徐盈当做妹妹。

在我胃疼需要他送我去医院的时候,他在给继妹买糖炒栗子;

在我父亲去世需要他出席葬礼的时候,他在给继妹买雕塑材料;

在我怀孕想跟他分享喜悦的时候,他在给继妹熬红糖姜茶;

在我被歹徒虐杀,向他求救的时候,他依旧选择了继妹......

他的宝贝,从始至终,有且只有他的继妹徐盈。

这一刻,我早已不在跳动的心,终于死了。

在警局同事都下班之后,白穆又回到了解剖室。

他看着冰冷的解剖台上的我,踟蹰片刻,还是打开了我的胸腔。

他指尖沾染了暗红的血液,沉重而刺目。

他拿起一旁的小锯子,切割了下在月亮胎记下面的一块肋骨。

白穆的面容闪过一抹歉意,对着尸体鞠了个躬,把白布盖回了尸体身上。

“等确认你的身份,会给你家属妥善的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