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也看着像庙里供香一样烧自己的烟，一大截一大截的白灰跌落。

散散乱乱的思绪在我和他之间的烟里翻来覆去。

「你们见过吗？」

「我和谁们？」

我意识到说错话：「我是说，我们见过吗？」

「我和李轻晚？」

我点头。

「见过几次，现在的你不像她。」

他不再多说，走在前面，领我从坡道上随他一起到停车场。开车载我，从小路驶入大路，又行到高架桥。华灯初上，万家灯火像个画错的棋盘。他带着我，找出路。也像鱼在霓虹阵里溯溪而游。

他对我说：「你很久没到外面来了。」

幽幽夜景呼呼灌进我的眼睛，我明白他在带我兜风。

如果命运不作弄人，他们兄妹相互扶持相亲相爱，不知该有多好。

## 12.

路灯一格一格从他清瘦干净的脸上掠过。

我坐副驾，没办法像从前那样在前视镜里看他的眼。

「你工作还顺利吗？」

他笑得轻薄：「明天去看守所探望下你爸。他的事，牵连太多政商要员。他活着对所有人都百害无一利，死是他唯一的选择。对你对西南药业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