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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凌话音中透着十足的不满,“一个两个的,忙着正事不来便罢。如今事情料理的尚算妥帖,却无人记起来宫里瞧瞧朕,还得朕一个个的招呼,派人上门去请。长大了翅膀硬,无人在意朕了。”
齐霄甚有眼色的给略显局促的苏韵卿递了杯热茶,唇角弯弯的溜走了。
苏韵卿捧着热茶暖手,一时竟不知该回些什么。
舒凌唠叨萧郁蘅尚可,但她不过朝臣,若无事,来宣和殿作甚?与陛下大眼瞪小眼,自找不痛快么?
萧郁蘅知道苏韵卿病着,最近的情绪也不大好,是以今日格外乖觉的把视线落在棋盘上,无意掺和多嘴,只盼早日分出胜负,好能带着苏韵卿回去。
“今日朕无事,都留宫里伴驾,也商议一二出巡的事宜。”舒凌见两人尽皆沉默,便也道明了请人入宫的用意。
“陛下要出巡?”
苏韵卿有些诧异的出言询问,这等大事,中书省竟没得到丝毫消息。五年前的出巡,可是提前小半年就筹备开了。
“西巡。”舒凌随口应承:“也就三个月,简单走走。书阁有纸笔,你现在就去拟个章程。”
苏韵卿闻言,心底叫苦不迭,这简直就是抓壮丁,今日当值的可是韦赟。早知如此,她就该告假在家养病,硬着头皮不来的。
“母亲,出巡事大,您现在才安排,这成行怕不是得过了盛夏才可?”
萧郁蘅亦然有些迷惑,不无心疼的护短:“况且这等要紧事的章程不容有失,苏侍郎自己草拟,怕是有些困难吧。”
“你还是专注棋局吧,她自幼跟在李道成身侧操持,如何就难了?”
舒凌冷嗤一声,一句话给萧郁蘅怼了个干净彻底,也断了苏韵卿求救的念想,转眸吩咐:“若雪,你去帮忙。”
齐霄乖觉的引着认命的苏韵卿去了书阁。
拎起毛笔写了没两行,苏韵卿便是一阵咳嗽,握着丝帕抵着唇缘缓了半晌。
急促连续又带着隐忍的咳嗽声传出书阁,外间的舒凌和萧郁蘅尽皆锁了眉头。
“先生的风寒好些日子了,怎不见好?”齐霄面露担忧,低声询问。
“无碍,天凉好得慢。”
苏韵卿随口敷衍着,边写边抽出一成心力与人小声闲聊:“好几日没回家了,近来很忙?缺什么短什么和我说,我给你带来。”
“没有,”齐霄的声音软软的,“偶尔伴驾要到戌时,回去芷兰姐姐又要忙碌,太折腾人了,便歇在宫里没动。”
“三月春闱,有时间好生读书么?”苏韵卿转眸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