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遣不好么?”苏韵卿难得清闲,直接闭目养神,回应的格外敷衍。
“昨日勤王救驾的,竟然是靖王,你不觉得神奇吗?母亲刚抬举了舒家,为何又让我送信把一直在地方留守的靖王召回了京中?是为制衡吗?”
萧郁蘅一把将苏韵卿拽了起来,双手摇晃着她的肩头撒娇道:“醒醒嘛,正经事。”
“不知。”苏韵卿双眸紧闭,兀自打了个哈欠。
“昌王倒台,朝中暂且清明,下一步我该如何做?你不说我可就自作主张啦。”萧郁蘅死缠烂打,约莫是昨夜心满意足,睡得酣畅。
“自作主张”四个字如平地惊雷,将苏韵卿吓了个好歹,一激灵就没了睡意。
苏韵卿不得已睁开了眼,一脸幽怨的凝视着这个不安生的祖宗,困得哈欠连天,慵懒的倚着小几道:
“别作死,你再折腾我命都得搭进去。近来心力交瘁,体力不济,你心疼我一二,嗯?”
“这不是心里没底嘛,有心事玩不痛快。”萧郁蘅攥着她的衣袖,将脸颊贴了上来,歪头讨好:
“要不再给你亲一口?你就说些建议,如何?”
苏韵卿闻言,又甩了她一记眼刀,话音里透着危险,尾音上扬,“跟我做交易呢?”
苏韵卿审视的眸光太过犀利,萧郁蘅索性抱着她的臂膀做枕头,半个身子都贴在上面,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软了语气道:
“不说就不说,别老是凶巴巴的吓唬人。给你亲亲都不要,过分!”
见她如此,苏韵卿也只得软了语气坦陈:“再等等,时局混沌,我摸不透。”
“你说,母亲把我们赶出京城,是不是为了圆昨夜的闹剧?毕竟那么多参劾你的奏疏加上你告我谋逆的表章,才加速催发了兵变。你非佞臣,我也未曾真的谋逆。或许她是在思量如何安置你我,可以让朝臣心服口服。可她却没想好,不想见我们在身前晃荡。”
萧郁蘅仰首巴巴的望着苏韵卿,一张脸里半数都是水汪汪的大眼睛。
苏韵卿心思悸动,慌乱的抬手遮住了她忽闪不停的眼睛,随口敷衍道:“或许吧。”
萧郁蘅所言不无道理,她二人的行止虽是为了配合舒凌逼出反贼一网打尽,但这些功劳说几分,如何说,如何诏告世人,皆是陛下的考量。
功绩太高于她二人不是好事,可若说得不够,她们心里寒凉是一回事,日后在朝堂立足,难免声名要受影响的。
苏韵卿忖度良久,还是垂了眸子打量着萧郁蘅,审慎又小心的低语:
“苗苗,若是…让你放弃那个位置,只建树一方,你愿意么?”
果不出她所料,这话音入耳,萧郁蘅猛然抬了脑袋,眼底的不甘与挣扎,无助与失落尽皆撞进了苏韵卿的心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