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诊脉。”蓝玉轻声回应着,扬手理了理她的衣领,轻声回应着:
“你这小身板太过柔弱,再让御医开几副药带上,去了洛京莫忘了喝。”
苏韵卿瞬间愁眉深锁,可怜的请求:“先前的苦药您盯我喝了半年,可否别再开了?若说实话,真的喝不下了。”
提及此事,蓝玉便觉头疼,一副药吃了大半年,苏韵卿的身子好似不见起色。可日日送药的人都是眼见苏韵卿服下的,也不知缘何就不凑效。
苏韵卿却是心知肚明,每每当着宫人的面一口闷的痛快,下一瞬便转脸吐了个干净,她才不想自己的所谓“顽疾”被治愈。
“一会听御医的,这事婢子说了不算,你跟我提没有用。”蓝玉转身去请人了,话音里是一点情分都不讲。
抗议无效的苏韵卿直勾勾地盯着年迈的老御医给她诊脉,而后便见这人洋洋洒洒的写下了三张方子交给了宫人,出言道:
“这三副汤药和先前的调理汤药各自隔开一个时辰服用即可,先服上月余看看成效。”
苏韵卿闻言,险些背过气去。
一日四碗苦药下肚,再好的春色入眼,也如枯枝败叶,残柳烂泥。
她此刻很想跑去舒凌身边说一句,陛下您要是钱多到没处花,实在不必喂我喝药,赏了我给您存着就是了。
苏韵卿颓然呆坐在桌前时,蓝玉已领着老御医离去。
不远处的廊道下,蓝玉不无忧心的问着御医:“苏学士究竟如何?”
“老夫无能为力,先前的药剂,老夫还是换成寻常滋补的方子吧,是药三分毒,不必再用了。眼下苏学士的身体虚耗过度,滋补为要,将养些日子。”
御医摇了摇头,半载的汤药入腹都无起色,苏韵卿此生都不会有做母亲的机会,好在于她日后的身体康健无大碍。
听得这话,蓝玉眸色一沉,只轻声道了句:“婢子送您离开。”
房间内,幽幽转醒的萧郁蘅半闭着眼睛摸索着钻出了帷幔,喃喃唤着:
“和音,你去哪儿了?和音…?又跑了?”
“在呢。”听见萧郁蘅的呼唤,苏韵卿快步绕过了屏风,立在榻前道:
“陛下让你我去洛京消遣,蓝玉姑姑带来的人在外头候着,你起来沐浴更衣罢,我先出去等。”
见人前来,萧郁蘅与人四目相对的刹那忽而红了脸颊,羞赧地敛眸浅笑,贝齿咬了咬下唇,娇嗔地呢喃:
“昨夜的事…”
“昨夜无事。”苏韵卿见她一脸羞涩怯怯的模样,不屑的顺着她的心意开了口,只淡然道:“殿下梳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