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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苏韵卿所料,她二人入了房中收拾妥当不过须臾,宁翊这厮就已经找来,“苏侍郎,强闯我的官邸,合适吗?”
苏韵卿敛眸轻笑,“去您书房给您赔罪如何?”
“请吧。”宁翊眯了眸子审视着她,朝着门外伸出了手来。
苏韵卿大大方方的跟去了宁翊的书房,毫不见外的斟茶自饮,“陛下把我赶出宫了,却又不给我银钱,只能住您这儿了,想来您不会推却的。方才瞧着这房间干净整洁,不染纤尘,多谢您提前归置了。”
宁翊哂笑一声,调侃道:“你是真不客气。”
“宁总领的好意,韵卿若不接,岂非不懂事?”苏韵卿似笑非笑,“昨夜您是出宫睡觉了,还是把韵卿拉下水了?”
“陛下的思量,与我何干?”宁翊端坐主位,毫不顾忌的翘着二郎腿,星眸炯炯,倒是霸气的很。
闻言,苏韵卿眸子转了须臾,自嘲的笑了笑,“既如此,此案尘埃落定前,劳您多关照了。天色已晚,韵卿不扰您休息,先行告退。”
“一晚六两银子,要记账的。”宁翊在身后追了一句。
“宁姑母,”苏韵卿顿住了脚步,眉眼弯弯的打量着她,“您抢钱呢?韵卿好歹叫了您一个月的姑母,可否手下留情?”
“我护你周全,这价位足够良心了,小白眼狼。”宁翊歪了歪唇角,“嫌贵可以出去住客栈,拎包袱走人,我不拦着。”
苏韵卿瘪了瘪嘴,默然地走去了廊下,回了房中只咬牙对着芷兰吩咐了一句,“住在这想吃什么要什么,千万别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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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深夜的刑部天牢,苏韵卿拿着宁翊给的令牌,乔装成衙役混了进去,兜兜转转的找到了楚明庭的所在。只见这人闭着眼靠在墙角,一身血痕,竟被动了刑。
“先生,先生醒醒,我是苏韵卿。”她立在栏杆外,焦急的唤着人,却也怕惊扰了外间的衙役,不敢出声太大。
楚明庭幽幽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睑,眸光缓缓聚焦,看清来人后忙摆了摆手,沙哑着嗓子赶人,“你来做什么,快走!”
“先生可有自证的依据,哪怕是线索也好,我去查。”苏韵卿将人的反应看在眼里,仅存的一点疑惑也消散了。
“着了奸邪竖子的道,我认栽。”楚明庭阖眸一叹,“孤家寡人一个,无妻无儿的,我谋反图什么?你走,沾染我分毫,于你都是危险,不该来的。”
“是陛下命我督理先生的案子。”苏韵卿低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