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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苏韵卿环视了四周须臾,才略带羞愧的喃喃出言。
女子忽而转过身来,看清这人面容的刹那,苏韵卿直接凤眸圆瞪,倒退了两步,意图夺门而出,惊诧道:“你是谁?”
单看背影和衣装,与苏旻有九分相似,但这面容却是极尽陌生。何人如此了解苏旻?竟假扮她来诓骗苏韵卿。
“带进来。”一淡漠的音色穿透虚空,在苏韵卿的脑海里炸起了山崩地裂的惊涛骇浪。
“苏旻”勾唇一笑,拎着苏韵卿绕过了昏暗的屏风,将人摁在了地上。
“朕的内卫总领扮相如何?”舒凌一身寻常衣衫,淡然的面容上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靥,垂眸看着已然丢了魂儿的苏韵卿,复又吩咐那人道,“说句话给她听听。”
那假冒的苏旻应声称是,继而音色骤然改变,“苏姑娘,您姑母说话该当是这个口吻,无误吧?”
清冷的音色,平稳沉着的语调里透着疏离。话音入耳,苏韵卿惊得身子一抖,这模仿的程度,若单凭声音,连她也分辨不出。
能知晓苏旻的装扮和声音口吻,除非…除非这人已经落入了内卫之手!
苏韵卿转瞬瘫坐在地,是非成败转头空,她自己与萧郁蘅和平家之间的疑惑还没弄清楚,苏旻竟被舒凌抓了。
“瞧你这反应,想来以假乱真并无问题了。”舒凌手里摆弄着苏旻平日里戴在面颊上从不离身的银面具,“你觉得朕派她代替了苏旻做掌教,让她的万余教众归心于朕,如何?”
长夜浩渺,无月无风亦无星。
苏韵卿一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二不知现下是何时辰,三不知自己如今的境遇下会得个怎样惨烈的绝命法。
舒凌几度出言都不曾等来回应,便哂笑着打趣,“听红鸾说,你胆子很大,对南疆一行甚是期待。她自问若是同等境遇,断然做不到你那日的坦然。怎么,今日朕瞧着你怂得很?朕一早就知道你和萧郁蘅的谋划,如今还想去南疆吗?”
苏韵卿缓了许久,才找回了自己险些失语的嗓音,颓然道:“既然早就猜到了,我还有命去南疆吗?”
“你想有便能有,不过不是去南疆。替朕揭穿那个好女儿的筹谋,如何?”舒凌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